說完,陸明蘭胸口不住的起伏,她第一次感到胸口鬱結了一團怒火無處發泄。到底是誰,竟然對一隻毫無攻擊之力的小鸚鵡下毒手,這人還把鸚鵡的死屍送了過來,真是太可惡了!
一旁的陸明秀把她扶到躺椅坐下,低眉順眼的給她順氣,“大姐,這種隻敢在背後做手腳的小人,你不值當跟ta置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這次我一定要找出來這個人,我要問問ta,怎麼狠心對這隻鸚鵡下手?還用這種異常殘忍的方法結束掉鸚鵡的生命,又或者說,這個人想這麼對待的根本不是這隻鸚鵡,而是我——”
“砰!”
茶壺重重掉落在地的悶響驚動眾人,陸明蘭從飄渺的思緒裡出來,看到的就是陸明秀臉色帶著白色兒,精神好似也不太好的樣子。
“怎麼了明秀,燙到沒有?”
轉移了注意力,陸明蘭關切的追問。
這茶水是綠珠剛準備好的放在這裡不久的。
陸明秀勉強笑了笑,“我沒事大姐,這點水怎麼能傷到我,隻是衣裙打濕了而已,清理一下就沒事了。”
“那就好。”
看到陸明秀的衣裙都被濺濕了,陸明蘭收起自己的情緒,“明秀,你的衣裙濕了,就先回去換下吧。這裡我讓人打擾一下。”
陸明秀還想推脫在這裡陪陪陸明蘭,但見陸明蘭是真的想讓她離開,便不在說什麼離去了。綠珠等人把這裡打掃乾淨,小心翼翼的詢問陸明蘭怎麼處置死去的小鸚鵡。
“找個地方埋了吧。”
陸明蘭沒敢再看那隻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就在幾天前,這小家夥還在陪著她嬉戲,沒想到生命就這麼終止了。
埋葬小鸚鵡的事情交給府裡的家丁去做了,陸明蘭
精神不佳,被綠珠等人扶進房裡休息,兩個丫鬟原想著服侍人睡下,後麵再努力逗主子開心,這事也就算掀頁。
誰知陸明蘭這一睡下,夜裡就開始發起熱來了,嚇得綠珠紅纓兩人不敢隱瞞,立即稟告了玉湘夫人和陸陸老夫人,連夜過來給陸明蘭問診。
大夫診脈的結果是,氣結於心,加上前陣子在獵場受驚一直沒發散的寒氣在體內發作,這才突發了疾病,現在開藥隻能儘可能的給降下溫度,至於身子調理,還需要以後慢慢來。
陸老夫人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自己在這裡守著,被苗玉湘等人規勸這才同意回去休息。苗玉湘讓綠珠和紅纓時刻守著陸明蘭,有什麼消息隨時就去稟報,請來的大夫也暫時在府內住下了,以便隨時觀察病情。
陸明蘭渾渾噩噩中,感覺自己不禁嗓子痛,身子也好像水裡來火裡去的,一會兒冷,一會熱,半夜開始不自覺的夢囈著胡話,這導致綠珠和紅纓隻能徹夜守
著她,一點也不敢放鬆。
就這樣一守守到了半夜,兩個丫鬟換值,現在輪到紅纓,給陸明蘭換了一次額頭的白巾以後,確認已經不燒了的她靠在床頭的木架打盹,已經熬了幾個時辰了,丫鬟們也有些吃不消。
房間內很安靜,隻有燭火在靜靜的燃燒著,陸明蘭在半夜突然醒來還以為在夢中,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悄然從窗戶處進來了,病中的她努力的睜大眼睛還是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陸明蘭想出言提醒紅纓,但是病中下沉的意識讓她發不出聲音,隻能感受著那破窗而入的人漸漸靠近。這讓陸明蘭內心緊張不已,但到了這種時候,亂動反而是不好的舉動,她隻得按耐住緊張的心情。
那人影似乎對這裡很輕車熟路,快步來到床鋪前,這人拿掉了陸明蘭額頭的軟巾試了一下體溫,感受到體溫已經降下來了,那人小心翼翼的把白巾重新浸了清水擰乾,繼而幫忙擦拭陸明蘭的額際。
陸明蘭剛開始還緊張,因為這個是偷財劫色之人,
沒想到這人隻是好心的幫她換了換白巾,還幫她清潔了麵部。伴隨著這人輕柔的動作和縈繞在鼻間淡淡的龍誕香,陸明蘭的困意一陣一陣的襲來,終於堅持不住陷入了夢鄉。
女子睡著的人姿態安靜而又美好,那半夜破窗而入的人全然被女子的睡顏吸引了注意力,俯下身輕撫陸明蘭的臉側,他在陸明蘭的額頭吻了一記,隨後起身給她掖了掖被角,確認人睡的香熟後,這才按原路線離開。
這一切的過程都是極細微的,窗扉開合都是靜悄悄的,桌麵上燃燒著的蠟燭火苗晃動,見證了這裡剛剛進來了人。
“水…”
睡了一夜,陸明蘭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要水喝,綠珠和紅纓高興壞了,趕緊弄來了一杯水,讓陸明蘭半扶靠床頭枕物上喝完這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