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中時,那姓薛的揮了我的鞭子,還羞辱我。皇嫂,既然你誠意賠禮道歉,不如就受下我這血玉鞭子一鞭,也好彰顯誠意啊?”
狡黠的轉了轉眼珠,寧安郡主輕描淡寫的提出了她的要求。這就有些過分了,太後自然不能同意,否則損傷皇家顏麵是小,傷了她和孫兒的感情是大。
“安兒,彆胡鬨——”
太後出言阻止,見此寧安郡主立即改口:“姑母彆氣,這是安兒和表嫂開的一個玩笑罷了,怎麼可能真
的用鞭子抽皇嫂呢?您多慮了。”
任憑寧安郡主如何含沙射影恐嚇,在原地佇立的陸明蘭始終很安靜,並且落落大方,儀容得體。
寧安郡主一心想給她下馬威,立即又生一計,“我看不去這樣吧?最近侄女新練了一種鞭法,名字叫漫天花雨,意思就是可以揮落一地花瓣而不傷及一片綠葉。皇嫂不如就捧上一盆花草陪我練手,這樣我就不在計較在太子府時怠慢之罪了。”
“明蘭丫頭怎麼看?”
太後狀似征求陸明蘭的意見,作為後宮最尊貴的女人,她的不否定隱晦的答案就是默許,陸明蘭豈會不懂意思,於是揚聲應下:“回太後娘娘,孫媳願意。”
答應下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寧安郡主,因為她終於可以報仇了。最為擔憂的是陪同陸明蘭一起來的綠珠紅纓二人,但她們隻是個小宮女,更沒有發言權。
一陣準備後,陸明蘭抱著一盆盛開的旺盛的蘭花站在了台子正中央,寧安郡主也熱身的差不多了,提了
鞭子走過來在她前麵站定,仿佛隨時就能開始。
“皇嫂,你可以抱好了,本郡主要開始了!”
話音落,寧安郡主手中的鞭子蓄勢待發,眼看著就朝著陸明蘭而去。
“慢著!”
突然而至的一道女聲打破了這裡的平靜,眾人回頭,看到宮門處步履匆匆的皇後娘娘以及宮人陣仗。
“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萬福。”
行過禮,皇後來到這裡的意圖很明顯,“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動手了?”
“哪裡是動手?”
寧安郡主仗著有太後撐腰,並不把皇後放在眼裡,“這隻不過是我和皇嫂玩的一個小遊戲罷了,姑母還等著看‘漫天花雨’呢,皇後娘娘——”
“明蘭,可有此事?”
皇後娘娘轉問陸明蘭,她是看在兒子雲峰的麵子上才過來的。
怎麼樣這皮肉之苦是不能受的,她的兒子她最了解
,如果陸明蘭傷了,恐怕太子會為其出頭,到時候一邊是太後護著寧安郡主,一邊是太子要為愛妻討公道,就成了兩難了。
故而皇後過來,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到霍雲峰下了早朝得了消息趕來,把人接走。
“回母後,這…確有此事。”
這時候,陸明蘭也隻能這麼回答。
皇後在宮裡這麼多年,見的世麵多了,當即否決:“簡直是胡鬨——武器不長眼睛,這萬一要是傷到了哪裡可如何是好?明蘭與峰兒成親已有些時日,說不定已經懷峰兒的骨肉。太後,讓明蘭陪著郡主戲耍,這是萬萬不可啊——”
一針見血,皇後的話說到了點子上。
太後就算不在乎陸明蘭的命,可不代表就不在乎皇家子嗣,萬一真如皇後所言,陸明蘭的肚子裡已經孕育了一個生命,這幾鞭子下去,孩子有個好歹,那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麵色如常,太後道:“瞧瞧,哀家也是糊塗了。”
“皇後,多虧你提醒了哀家,這是不能讓太子妃陪著安兒胡鬨了,否則出了事兒,可就是大事兒了!”
太後一改之前的態度,方才還對對於寧安郡主的縱容一絲不剩。陸明蘭在台下聽著,看到皇後三言兩語就解了她的困境,扭轉了局勢,心中佩服不已。
寧安郡主氣的牙癢癢,皇後的話,她再笨也知道如意算盤打不成了。於是隻好不情不願安分下來,在一旁陪著太後、皇後話家常。
一場風波無聲無息的就銷聲匿跡了,當霍雲峰下了朝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陸明蘭坐在皇後一側,皇後與太後談話、表麵上其樂融融的場景。
不動聲色請安,霍雲峰已經猜出了自己母後肯定護著陸明蘭了,這讓他內心暖意流淌。自幼以來,他都以為皇後對他太過嚴厲,現在他明白了,也感受到皇後最在乎的還是他這個兒子,甚至愛屋及烏來在不在的時候護著了兒媳。
多了一個人就多了一份熱鬨,這也算是無意間在場
的人聚在用了個早茶。
待到時間差不多了,霍雲峰與陸明蘭一起告退,連通後出來的皇後一同坐上車攆踏上歸程。
路程裡,皇後對著陸明蘭表麵依然是冷冰冰的,不過陸明蘭知道是皇後趕來的及時,才讓她免受了皮肉之苦,所以不論怎樣都心存感激,並不在乎皇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