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慧語氣陰狠,“過去的就都過去了,我不再提,你也彆再提——陸明蘭,你少來給我講這些大道理,把我惹急了,當心我把你們真正的身份披露給廖文才。你們把他做的醜事都看儘了,欽差大人的身份居然是太子,你說廖文才知道這一切以後,會不會狗急跳牆,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都給殺了,毀屍滅跡?!”
“你不能這麼做!”
陸明蘭心裡猛地一緊,如果被廖文才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那陸明慧所說的情況完全有可能。
“明慧,念在這麼多受苦受難的百姓的份上,你不能這麼做。不管我們之間有過什麼過節,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其他人進來,如果太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我都承擔不起——”
“你少嚇唬我!”陸明慧嘴硬。
“我沒有,我隻是如實告訴你這種事的嚴重性。”
陸明蘭飛快地轉動腦筋,“明慧,我相信你不是那種人,如果你真的要揭穿我們,早就在我們打照麵的時候,你就可以大聲告訴廖大人了。可是你沒有,這是不是證明,你不是那種不分是非之人,你還是以大局為重的對不對?”
“彆給我扣高帽子,我可沒那麼偉大——”
陸明慧情緒平複了些,“我之所以不揭穿你們,也是為了我自己。陸明蘭,實話告訴你,我跟你進來講這麼多,就是來跟你和太子做一個交易的。”
“什麼交易,你講——”
陸明蘭提著的心放下不少,“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
“我要你們幫我,擺脫廖文才。這個老東西,當初根本就是強迫我今天嫁給他,他貪圖我的美色若真心對我也就罷了,可是他居然還明目張膽的找彆的女人。我陸明慧,
豈是這樣好欺負的?”
陸明慧咬牙切齒,“他敢這麼對我,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你們幫我擺脫廖文才,作為交換,我會幫你們拿到他私吞賑災銀的證據。”
“當真?”
陸明蘭十分欣喜,“若真的可以如此,這個忙我們必然是要幫忙的。不過,明慧,你要確定你自己的心,做這些你會不會後悔,或者中途變卦,那我們豈不是置自己於危險的境地?”
“話我已經撂這了,當然不會後悔。你們愛信不信——”
陸明慧整個人十分暴躁,再談下去不一定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陸明蘭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那就先這樣說。這件事我一個人做不了決定,等到太子回來我會馬上回稟於他,並且也會第一時間給你消息。你看這樣行不行?”
話說到這份上,其他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思考了幾秒,陸明慧青著臉色應下了,“那你保證,第一時間回複我消息。今天晚上辰時之前,過期不候!”
撂下這些話,陸明慧大搖大擺的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搖曳身影,陸明蘭感覺橘南之行越來越危險了,當務之急,是與霍雲峰趕快商議對策。
兩個時辰後,霍雲峰回來了。
陸明蘭把陸明慧的話轉述了一遍,霍雲峰短暫的沉思過後,決定進行這項交易,因為目前並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因為陸明慧是廖大人的枕邊人,這樣拿到證據的幾率還大上一些。
有了暫時的陸明慧這個“內應”以後,當前的廖大人的所作所為就更好掌握了,包括行蹤之類。近期,霍雲峰的手下發現廖大人的一名親信,與本地的最大的一戶米糧商的商戶來往得十分密切,追查下去他們發現,這裡糧商,幾乎壟斷了整個米行產業。
並且,他們十分霸道,不許外地米行往本地橘南運糧,強製讓災區百姓以高價買他們的糧食,以發國難財以贏取暴利。這種趁國民危難時刻發橫財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箭頭,都指向了當地的父母官——廖大人,不可謂不荒唐。
按耐住按兵不動時,這麼多天裡他們終於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運輸賑災銀的馬車,還有五天就能抵達橘南了。而在這五天裡,他們要儘快找出廖大人貪贓枉法的證據,儘快將之繩之以法。
去搬官兵的手下已經離去了三天了,按理說,沒有什麼意外,三天後就能趕到這裡。到時控製局勢後,就能實實
在在為老百姓做主了,實在令人振奮人心。
這些天的“安逸”,令霍雲峰等人忘記了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在路程上遇到的刺客,這次居然又出手了,幸好當天夜裡,霍雲峰與白楊等人去米糧鋪的莊子了,那夥刺客不但沒能得逞,還被一個出來起夜的仆人看到大喊大叫,驚動了官兵前來護駕。
這件事發生以後,廖大人臉都成了苦瓜色,他雖說動過這個念頭,可沒這膽子下這命令,更何況還是在他的府上。不知到底是什麼人,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分明是想讓他這個知府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