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縮在他懷裡,感受著源源不斷的熱度,好像太陽一樣。
他叫星星,卻像太陽一樣。
城月捂熱了身體,從他懷裡爬出來,時辰已經不早,她該回去。
“我要回去了,楚星。明天再來找你玩。”
城月轉身,和他揮手告彆。
“好。”
楚星看著她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起身返回他的宮殿。
那群老東西終於回去,劉培恩湊上來,一張笑臉:“陛下,可要休息?”
上回蘇家那個,把劉培恩嚇得半死。他差點以為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去了,好在沒有。
劉培恩抬起頭來,小心翼翼觀察楚星臉色。陛下心情似乎還不錯,劉培恩低下頭,問道:“陛下可要用晚膳?奴才馬上叫人去傳膳。”
楚星搖頭:“不必了,你退下吧。”
“是。”劉培恩退出去,楚星在龍椅上坐下,感受到自己的情緒很輕盈。
這種變化不是第一次出現,楚星知道,但是他還不知道這變化為何會有。
他想起從前養的那隻貓,他雖然心中歡喜,卻也沒如此影響他的心情。
楚星眉頭皺著,想不通這緣由。
他腦子裡將城月與那隻貓放在一處對比,貓是貓,城月是城月,似乎也不同。
夢中夢見那隻貓,從前他從未夢見過。楚星醒來,又思索這是為何?
楚星很少做夢,無論是殺人還是打仗,或者是遇見什麼好事,他都不做夢。
他睡眠不深,故而難得做夢。
昨夜的夢境曆曆在目,先是貓,貓舔著他的手,又舔他的臉,貓毛摸起來很柔順,奶聲奶氣的叫聲安撫人的情緒。
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就這樣平淡的一個夢境,讓他一夜安眠。
楚星從來隻有早起的時候,可是今天早晨,他是被宮人叫醒的。
這種變化並不叫人心安,反而讓人慌張。
替他更衣的人手腳麻利,“陛下,可以了。”
楚星抿著嘴,一言不發走出寢殿,他今日穿一身玄色寬衣,頭發散下來,有些不羈。
宮女本要替他挽發,他說不用了。楚星披著頭發上朝,那群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揪著這事開始說話。
楚星聽得頭疼,冷著臉叫他們閉嘴。上回朝上見血的事還曆曆在目,一群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都沉默下來。
近來沒什麼大事,下朝也快。
在下朝那一刻,楚星居然覺得心情有些激動。這與昨夜的夢一樣讓人難以弄懂,他腳步輕快,往冷宮去。
·
城月一天沒回來,也沒人關注她。直到她回來了,才有人問一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去哪兒了?”
城月含糊過去,“沒去哪,我先回去了。”
她不知如何告訴她們,她不過在冷宮裡貪玩罷了。
不過這話說出來,她們也不會相信。她們隻信她們所以為是對的事情,而不會相信城月所說的,是真實的事情。
城月若是和她們說,冷宮裡很好玩。她們必然全都不信,隻覺得她在發癡。
畢竟城月的好玩,同她們所理解的好玩也不同。
城月這麼想著,出門去洗了臉,再進來的時候,聽見她們在低低地笑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