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抬手, 指腹擦過她留下的牙印痕跡。
少女的手指纖細而白嫩,從皮膚上擦過去,惹人眉頭又皺。
“對不起, 是不是咬疼你了。”城月表情微微有些耷。
雖然楚星也咬了她,但是她都沒感覺到痛。她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被楚星咬過的地方隻有一點點異樣的感覺。
她還掛在楚星身上,鬆了隻手, 全靠楚星托著她。
楚星搖頭, 同她目光對視,“沒有。”
他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又有些慵懶的情.欲。
楚星抬手,輕輕地從她頸側走過, 摩挲著她的下頜骨。他就這麼手上動作, 也不說話, 弄得城月有些癢意。
城月笑起來, “好癢,彆動了。”
他指尖落在她後頸, 這是她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在上一朵荷花的一生裡,他已經基本弄清楚。
城月一邊笑著, 一邊縮著脖子,想躲開他的手。楚星手勁很大,她躲不開, 隻好叫他名字:“楚星……”
“嗯。”他淡淡嗯了聲, 可謂是敷衍漫不經心。
城月伸手, 去抓他的手。
楚星順勢扣住她的手指, 他原是抱著她的姿勢, 不過轉變角度, 順勢一堵,她又被困在廊柱和胸膛之間。
楚星的胸膛起伏著,還帶著熱烈的溫度。
他一路風塵仆仆,鬥篷上還沾染了灰塵。城月目光落在他鬥篷的灰塵上,抬手替他拂去。
“你不是說,要明天嗎?”她動作很輕,拍走他肩上的灰塵。
楚星還是嗯了聲,“忙完了,就回來了。”
他看著城月的眼睛,目光專注。城月覺得自己也被蠱惑了,她總是很沒有意誌力的,很容易被楚星蠱惑。如果楚星是個壞人的話,她一定死了很多次了。
城月就這麼看著楚星的眼睛,而後微微傾身,吻過他的眼皮。
她雖然不清楚個中緣由,但是也隱隱約約摸到了一些滋味。
好像是一種本能,驅使著她要去做什麼事情。
此時此刻,她就應該吻楚星的眼睛。
楚星於是禮尚往來,也回報她的下巴。
今天的楚星很喜歡咬人,下巴一痛的時候城月想。
從眼睛到鼻尖,從下巴到嘴唇,總歸差不多遠。
兩個行人對麵而來,於一場秋雨裡困住腳步,一起在涼亭裡歇腳。
從頭到尾,都被秋雨的雨絲包圍。像一道堅固的城牆,困住城內的人。
從放下傘的那一刻開始,秋天一晃而過,又變成春天,一溜兒落在手心裡。
接住雨絲,也捧住了春天的尾巴。
在雨聲裡低聲嗚咽,像承受一場承受不起的漲潮。
河堤承受不起這熱烈,於是河水從河堤裡決裂而出,闖入兩邊的稻田。
在滿眼的生機裡,隱藏著河床裡的逃犯。
逃犯是一尾魚。
魚尾甩甩,從稻苗中間穿梭而過。
春風吹拂著剛出生的稻苗葉子,田野裡的水紋漪漪。
再把視野從春天拉回來,落在冷宮的長廊裡。
城月被鬥篷攏在懷裡,她沒想到還能這麼玩。
廊柱被風撫摸過的地方都是冰冷的,用人的肌膚貼上去,可以暖熱。
但是更熱的,不是廊柱,也不是肌膚,是靈魂的深處。
她忍不住對著先前咬過的地方再下狠手,從表麵看,明明是她在犯罪,但是眼角還泛著微微的紅。
因為真相時常是被蒙蔽的。
“生個孩子好不好?”楚星壓抑著聲音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