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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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寧玉等到代駕,終於回了家,確切說起來是邢譽川的家。

他從8歲起就跟著邢譽川,邢譽川住老宅時,他就跟邢譽川一起住老宅,邢譽川搬出來,他也跟著搬出來。

邢譽川總說這是他們的家。

代駕是個年輕男孩,戚寧玉下車,就紅著臉說希望給個好評,他淡然地“嗯”了一聲,轉身進了門。

山間的小彆墅不是很大,但溫馨,裡麵所有一切都是戚寧玉選的,包括邢譽川的床。

他進了門蘭姨就過來問:“寧寧,晚飯吃了嗎?阿譽今晚回不回來?”

蘭姨是邢譽川從老宅帶來的保姆,照顧了他們兩人18年,跟家人似的。

戚寧玉看到蘭姨,外套脫了傷的那隻手,把被血和衣袖粘在一起的手臂給蘭姨看,然後說:“蘭姨,疼。”

“這是怎麼了?”

蘭姨兩隻眼睛都瞪圓了,拉著戚寧玉進屋,連忙去找藥箱。

她知道戚寧玉怕疼,小時候邢譽川非要給戚寧玉剪指甲,結果剪到了手指,戚寧玉哭得差點背過氣,後來換了好幾個醫生才診斷出來,戚寧玉痛覺失常,心理原因造成的。

試過很多方法,藥沒用,醫生沒用,唯一能讓他痛覺恢複正常的隻有邢譽川。

蘭姨小心地用藥水蘸開衣服上乾涸的血,總算把袖子卷起來了,戚寧玉扭頭看著另外一邊,牙齒咬得響得她都聽見了。

“寧寧乖,馬上就好了。”

蘭姨哄著他,給他上了藥,用紗布小心的包好。好在隻是擦破點皮,過兩天就能好。

處理完後,戚寧玉放下袖子乖乖地說了聲,“謝謝蘭姨。”和他在外麵仿佛變了個人。

蘭姨心疼地問:“疼嗎?”

“不疼了。”

戚寧玉搖頭,他上學時有次做值日,不小心把手指碰破了,他疼得冷汗直冒,仿佛手指沒了似的,被同學帶去了校醫室。校醫往他手指上貼了個創口貼,笑他矯情,然後這件事傳遍了學校,所有人都叫他碗豆王子。

之後他就不愛喊疼了,因為沒有人理解他破個皮為什麼那麼疼。剛剛回來時太約是他就想要個人關心他一下,一時沒忍住。

蘭姨暗暗歎氣,傷口都乾了,重新撕開上藥隻會更疼,怎麼可能不疼了。她不忍地說:“疼就叫阿譽早些回來,他一天天地在外麵,外麵的有那麼好!”

“好的吧。”戚寧玉喃了一句,喃得蘭姨更心疼了,他起身說,“我沒事。蘭姨,我去睡覺了。”

戚寧玉上了樓徑直回房間,他脫下帶血的衣服隨手一扔,鑽進了被子裡,然後抱著枕頭,整個人縮成一團,咬牙,忍疼。

也許因為是邢譽川把他從最疼的地方帶出來的,所以每次邢譽川在他身邊,他就感覺安全了,痛覺就正常了,所以這時候他總格外地想邢譽川。

他忍了半天,終於不由自主拿起手機,點出了邢譽川的號碼,猶豫半晌還是撥過去,隔了許久邢譽川才接。

“寧玉,到家了嗎?”

“你什麼時候回來?”

邢譽川沒有馬上回答,他聽到了腳步聲,接著是開門聲,然後邢譽川才說:“我暫時走不了,是不是喝酒了難受?讓你跟那些人喝,你不理他們,誰敢說什麼。”

戚寧玉沒聽清邢譽川絮絮叨叨說什麼,顫著嗓子叫了一聲,“哥哥——”

頓時,邢譽川呼吸一滯,嗓子微啞地說:“我馬上——”

邢譽川話沒說完,戚寧玉聽到了手機裡響起“嘭”的一聲,接著邢譽川的聲音就變得急切又敷衍,“乖乖睡覺,我晚點回來。”

然後,邢譽川就掛了。

戚寧玉拿著手機愣了許久,然後他打開了邢譽川發給他的消息,翻到最上麵,一條一條點開邢譽川發的語音往下聽。

“寧寧,軍訓怎麼樣了?教官凶不凶?他敢凶你就凶回去,彆怕,哥哥在。”

“寧玉寶貝,我想你了。軍訓怎麼還不結束,我要去看你。”

“寶寶快來,我在圍牆這裡等你,給你帶了好吃的。”

“戚寧玉,你敢掛我電話?馬上給我回電話。”

“小醋包……”

“小糖豆……”

“小混球……”

……

邢譽川對他的稱呼有一大堆,戚寧玉聽著聽著總算睡著了,睡到第二天醒來,他床上多了一個人。

他掀了被子要起身,立即被背後的人按著腰揪回去,他整個人都被身後伸來的四肢纏住,那人咬著他的耳朵說:“還早,再睡會兒。”

戚寧玉身體不動了,嘴上說:“上班要遲到了。”

“你老板就在這裡,他說你可以遲到。”

邢譽川說得一本正經,被子下的手卻毫無正經可言,他閉著眼睛開始到處摸,嘴上還到處吮,發現解不了癮,倏地一個翻身疊到了戚寧玉上麵,輕輕碰了碰戚寧玉綁著紗布的手。

他終於睜開了眼,望著戚寧玉問:“昨天怎麼不說手傷了?”

戚寧玉對著他的雙眼,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立即不耐地吻下去,親得下麵的人氣息亂了才鬆開,然後不滿意地指責,“你呀!你說你疼,我能不回來嗎?小時候不是挺會撒嬌的,怎麼現在就不會了?”

戚寧玉忽然很想問“我撒嬌你就真會回來嗎”,但他又不敢問,問了邢譽川肯定答“會”,可他怕他當了真,到時邢譽川卻狠狠打他的臉。

邢譽川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越加不滿,就狠狠地欺負他,折騰到他要哭了才結束,然後趴著不出來,逗弄一樣地弄了他兩下,親著他哄道:“寧玉寶貝,叫哥哥。”

戚寧玉閉著眼,顫著聲叫:“哥哥……”

邢譽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當“哥哥”的癮,每次戚寧玉叫一聲,他都覺得他命都可以不要。於是他瞬間又精神起來,可戚寧玉推開他說:“不要來了,我、累了。”

邢譽川有些掃興,他捏著戚寧玉的脖子,拇指不停在他的喉結上摩挲,“怎麼這麼多年就沒把你體力練好,我是不是該每天多來幾次,練到你不喊累了為止。”

戚寧玉不聽他亂七八糟的話,往被子裡縮下去,嘴還沒碰上就被邢譽拽回來。

“乾什麼,你!”

“用嘴。”

“誰讓你做這個的?”邢譽川莫名地躥起一股怒氣,可看著戚寧玉又發不出來,最後他抱著戚寧玉說:“哥哥怎麼舍得。乖,用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