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2 / 2)

戚寧玉看著邢譽川壓在他電腦上的手,沒有說話。邢譽川的語氣忽地又軟下來,靠坐到桌沿上,低下身來湊近到他臉前,“寧玉,之前都是哥哥的錯,過去了好不好?彆用這樣冷漠的態度對我。”

他說著把戚寧玉的手抓起來,按到了胸口上,“寶貝,哥哥這裡疼。”

戚寧玉要把手抽走,他就用力握緊,再十指相扣地握上去,低頭討好地在戚寧玉唇邊親了親,“小寧寧,你是不是不心疼哥哥了?”

他感受到戚寧玉的呼吸抖了一下,趁機用力地吻下去,手不自覺的抬到了戚寧玉的脖子上。他尤其喜歡接吻時握著戚寧玉的脖子,仿佛戚寧玉的所有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一般。

等他終於親完了,軟下語氣又說。

“寧玉寶貝,跟我回家。”

然後他就這樣靜靜貼著戚寧玉的額頭,視線近到眼神都交織在一起,許久後戚寧玉終於輕輕地回了一聲。

“嗯。”

邢譽川這一天的煩躁終於舒緩了一點,他又抬起戚寧玉的下巴,確認般地吻夠了,才把人放開。

然後,他要摟著戚寧玉出去,戚寧玉拒絕地推開他的手。他頓時又邪火上竄,不過隨即想起這不是樓上,外麵辦公室人太多,他的寧玉寶貝隻是不想被人看見。

於是,邢譽川說服了自己,一前一後和戚寧玉走出去,外麵一眾人看到戚加班狂魔今天這麼早就和大老板一起下班了,都有點不敢置信。

到了車庫,戚寧玉看到早上他停了跑車的車位,現在停的還是邢譽川給冉爍開的那輛車。隨即他往自己的車過去,邢譽川倏地攔住他。

他不等邢譽川開口,先說道:“早上你不是說沒有不準我自己開車?”

邢譽川強顏輕笑,“行,你說了算。”

他說完了就打開戚寧玉車的副駕車門坐進去,然後伸出頭對外麵的戚寧玉說:“這個位置,以後不許彆人坐。我的。”

戚寧玉沒法把他趕下來,大約換了彆的車,邢譽川照樣會跟著,於是繞到了另一邊,上車,開車。

蘭姨沒想到今天戚寧玉回來得這麼早,還是和邢譽川一起回來的。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兩人氣氛很不對,剛要說什麼戚寧玉已經直接上樓了。

她隻能問邢譽川,“阿譽,你又惹寧寧生氣了?”

“蘭姨,你不能太偏心,是他從一早就開始跟我彆扭。”

“那還不是你惹到他了,寧寧什麼時候跟你鬨過彆扭?你也不想想。”

說了這一句蘭姨就做飯去了,邢譽川愣在屋中間,真的開始認真想起來。

他惹到戚寧玉什麼了?最多就是會上為難了雷森幾句,責備了他和雷森走得太近。雷森在外的人品,一看就對戚寧玉另有企圖的眼神,他不該生氣?

思考了半天,邢譽川承認他態度不夠好,但他沒有錯。

於是,他上樓去戚寧玉房間,看了一圈沒見著人,最後在衣帽間裡找著了。

戚寧玉拿了個大箱子裡往裡裝東西,他下意識問:“寧玉,你乾什麼?”

戚寧玉看也不看他,繼續動作地答:“收拾,把不要的都裝起來。”

聽到隻是收拾,邢譽川不覺地鬆了口氣,過去把人拉起來抱著坐到長凳上說:“你這弄得亂七八糟的,回頭叫蘭姨給你收。”

他說著,手不停在戚寧玉身上摸索。

戚寧玉推開他說:“我自己收。”

這個動作讓邢譽川感覺被嫌棄了,戚寧玉又起身回去了箱子前,他不滿地把人又拉回了,扣到他腿上坐下。

“寧玉寶貝,你這是讓我碰一下都不讓了?”

戚寧玉一眼不眨著望著他,他莫名感覺到了挑釁的意思,接著就聽戚寧玉說:“我沒洗澡,哥哥。”

若是平常戚寧玉這樣說一句,他就直接扛著人去洗澡了,但他聽戚寧玉喊了一天打折贈送的“哥哥”,讓他反而聽出了氣。他忍著往戚寧玉身後最軟的地方拍了一巴掌,還用力地捏了捏,“等會兒讓你好受。”

於是,等到了睡覺的時間,邢譽川在戚寧玉洗澡時,回了自己房間洗澡,洗完再回戚寧玉房間。

戚寧玉靠著床頭在看書,他爬上床去摘走了戚寧玉的書,隨手往床頭櫃一放,就往戚寧玉身上覆上去。

他答應了戚寧玉不再找情人,這段時間就天天纏著戚寧玉,顧著戚寧玉的身體沒有太過,但也總比以前好幾天才來一次要勤,戚寧玉也沒拒絕他。

可現在他剛摸進戚寧玉的衣角,戚寧玉就往旁邊一滾,從他身體底下溜了出去,跟個溜號的小狗似的。

邢譽川一下逮著戚寧玉的腿腕又把人拉回來,這回抱緊了才說:“小皮球,你溜什麼呀?”

“我不想。”

“馬上你就想了。”

邢譽川剛一動,戚寧玉又推開他,堅持地說:“我不想。”

他明白過來,戚寧玉是真的在拒絕他,不由得聲音沉下來,“剛剛我摸一下,你說沒洗澡,現在說你不想。寧玉寶貝,你是不是要直接說我碰不得你了?”

戚寧玉抬起頭直直盯著他,像要開口就要肯定他剛才的話。

他倏地把人摁進了床鋪裡,壓著戚寧玉的四肢狠聲說:“寧玉,是你說的,隻要你一個人。現在我隻有你一個了,你怎麼能拒絕我?”

他說著低下頭去,咬著戚寧玉的耳朵,“小狐狸精,你不要我想要誰?你誰都彆想,隻有我能、艸、你!”

“哥哥。”

戚寧玉忽然聲音發軟地叫了一聲,叫得他心也跟著軟了。

接著,戚寧玉說:“你把我留下,就是為了上床嗎?”

“什麼?”邢譽川仿佛聽不懂。

戚寧玉接著說:“我比你的那些情人好用嗎?你上了這麼多年有膩嗎?”

“戚寧玉,你在胡說什麼東西!”

邢譽川跪在戚寧玉的身前直起身,怒瞪著戚寧玉,但戚寧玉說完了氣他的話又不出聲了,他狠狠地吐了兩口怒氣,抓著戚寧玉的衣領把人拽起來。

“小混蛋,你有沒有良心!我半夜轉三次飛機,就怕你一覺沒睡好!你高中軍訓我爬了三層樓的牆就怕你睡覺沒蓋好被子!為了給你送口吃的,我半夜開了四個小時車……”

他說起往事把自己說難過了,鬆了戚寧玉又把人抱住,“寧玉寶貝,你怎麼能說這種話?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嗎?”

“可是,你現在除了上床,還有什麼彆的事找我?替彆人收拾爛攤子嗎?”

邢譽川驀地又驚住了,怒火再次冒上來,“戚寧玉,你究竟在跟我鬨什麼?說不許找彆人的是你,不讓我碰的也是你?你要我怎麼樣?禁欲當和尚嗎?”

戚寧玉又不回答他,他接道:“行,那我們就什麼也彆做了,隻睡覺。”

他說完直摟著戚寧玉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蓋住,“這樣行了吧?”

“還差一點。”

戚寧玉小聲地念了一句,邢譽川卻聽見了,他把手伸過去枕在戚寧玉頭下,像小時候一樣拍著懷裡人的背,“這樣行了嗎?”

戚寧玉悄悄握緊了被子下手,貼著邢譽川灼熱的身體,許久後輕輕地點了下頭。

——還差一點。

又一夜過去,邢譽川第二天起床發現什麼也沒變好,戚寧玉仍是那要氣死他不可的態度,一早就又把他扔下了。

到了辦公室他尋著各式各樣的裡由去找戚寧玉,結果戚寧玉都是和他毫無私情般,公事公辦的態度應付他。

他一直忍耐到下午下班,又把戚寧玉揪回了家,最後在上床睡覺時,看到戚寧玉往床上放了兩床被子,他徹底克製不住了。

他把床上多的那床被子狠狠扔到了地上。

“戚寧玉,你想氣死我嗎?”

戚寧玉不回答他,把扔地上的被子撿起來,然後若無其事地爬上床,把自己蓋進去。

邢譽川看著他片刻,轉身出門,把門關得一聲重響。

他氣衝衝地下了樓,去冰箱裡拿了一罐冰啤酒。他和戚寧玉都沒有在家喝酒的習慣,啤酒是蘭姨燒菜用的。

在他抬頭灌啤酒時,蘭姨聽到剛才的關門聲走出來,見了他問:“你們兩個乾什麼呢?”

邢譽川把手裡的易拉罐用力一捏,剩的半罐啤酒都被擠出來,他沒好氣地說:“你要問他要乾什麼!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脾氣,沒完沒了了。”

蘭姨歎氣,“寧寧哪裡是這種人,他要跟你沒完沒了,還讓你天天往家裡帶、唉,算了!”

邢譽川用力把易拉罐扔進垃圾桶,不滿地說:“他還不是?從前兩天在辦公室睡了一晚起,他就莫名其妙故意氣我,我得罪他什麼了?他跟著彆人跑出去亂吃東西吃到胃疼,我都沒舍得說他!”

“阿譽呀,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我不明白什麼?我確實不明白,把他慣的!”邢譽川越說越氣,不肯熄火。

蘭姨勸道:“你都說他故意氣你了,總不是無緣無故的。”

邢譽川仿佛突然明白了什麼,可不等他細想,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他洗了手過去拿起來一看,見是冉爍就接起來,手機裡立即響起冉爍無力又虛弱的聲音。

“哥,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你會不會很快就忘了我?”

邢譽川眉頭一蹙,“胡說什麼。”

“我家裡不小心起火了,我現在被困在裡麵,馬上就要燒到我這裡了。我就想最後給你打個電話,跟你說說話。”

“什麼?報警了嗎?報火警了嗎?”邢譽川聲音不自覺提高起來。

冉爍的聲音變得更小了,還斷斷續續的,“打了,消防已經……來了,咳、咳……但是他們還沒……沒有進來,我快要……哥,我好怕……我不想死……”

“彆怕!我馬上來。”

邢譽川下意識脫口而出,他不自覺地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戚寧玉,那天是他人生中最難過最無助的一天,他像一隻無頭的野獸找不到出路時,忽然在那個牆角的花台裡,看到了戚寧玉。

那時的戚寧玉像隻被丟棄的小野貓,臟兮兮的,又瘦又小縮在樹叢下麵瑟瑟發抖,見到他卻不知哪來的膽子爬出來,然後拉住他的衣角,小聲說:“哥哥,救我。”

他也不知道緣由,隻是那一瞬間他像是就找到了出路似的,把那個野貓一樣的小孩撿了回去。

蘭姨沒聽清邢譽川電話裡說的是什麼,隻大概聽出又是冉爍,她想說什麼,但邢譽川已經跑出去,片刻後外麵就響起車子引擎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頭一看,看到了樓梯上麵站著的戚寧玉。

戚寧玉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戚寧玉起床時,邢譽川仍然沒有回來,他正好也不想跟邢譽川解釋,於是打電話叫了機場的接送機服務。

他今天的飛機,要和雷森一起去見那位能治“痛覺失常”的醫生。

也許,他最後差的就是這一點。

邢譽川回來後,在房子裡繞了一大圈,才終於發現戚寧玉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邢大老板:你們現在高興了?

PS:如果明天淩晨沒有更新,就晚上11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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