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2 / 2)

邢譽川堅定地說出口,然後掐著戚寧玉的下巴,低頭吻過去。

什麼最後一次接吻,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他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就是要戚寧玉,除了戚寧玉誰也不行。

他都想過死了要和戚寧玉埋在一起,他永遠不可能放戚寧玉走,也不可能讓戚寧玉和彆人在一起。

他貼到了戚寧玉的唇,戚寧玉不肯張嘴,他誘惑地說:“寧玉,乖,讓哥哥親。”

戚寧玉下巴被捏得難受,拒絕地哼出了一聲,邢譽川就趁機吻進去,剛剛得到了相互糾纏的滿足,滿心的焦躁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然後,他被咬了。

戚寧玉趁機推開他,對著他罵:“邢譽川,你混蛋。”

“對!我就是!”

邢譽川舔了下唇角的血,也怒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當年為了找你,我一個人打進了戚家,那時你看到我打人不是還說‘哥哥厲害’嗎?現在親你一下就是混蛋,那你那時怎麼敢來招惹混蛋?”

戚寧玉不說話了,一眼不眨地望著他。

他繼續說:“戚寧玉,當初是你自己抓著我的,是你讓我救你的!你惹了我這混蛋就彆想跑!明白嗎?”

他說完了,抹掉唇角的血,又扣著戚寧玉吻下去。唇剛貼上去,戚寧玉就忽地揮手揍了他一拳。

這是戚寧玉第二次打他,他又懵住了。

戚寧玉站起來,推開他要走。他倏地把人抓住,一下拽回來摁倒在辦公桌上,戚寧玉掙紮把桌上的文件掃了一地。

這一回戚寧玉沒能再推開他,他抓著戚寧玉的雙手摁在桌上,直直盯著戚寧玉。

“滿意了嗎?這世上就你敢打我。”

戚寧玉喊:“放開我。”

邢譽川又狠下了聲,“我不放,你要我說多少遍?寧玉,我不會放的,你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會聽。我就是要你,我隻要你。”

“可是我不想再這樣了!我都討厭我自己!”

戚寧玉僵了半天的表情終於失控,他紅著眼睛對著邢譽川,“我想要自由,為了自己而活的自由。哥哥,你能給我嗎?”

“我什麼時候沒給你自由了?你背著我偷偷和雷森出國去,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也沒逼你說!我什麼時候讓你不自由了?這就是你的借口嗎?”

借口!說了半天,邢譽川隻當他是在找借口!

“啊——”

戚寧玉失控地大喊了一聲,他再也不想和邢譽川講道理,在邢譽川心裡,大約永遠也理解不了,他就像他掌中的風箏一樣,他飛上天,邢譽川覺得那就是他的自由。

“寧玉,你怎麼了?”

“出去。”

戚寧玉怒吼。

“戚寧玉!”

邢譽川也跟著吼,他壓抑的脾氣這一刻終於突破了理智,他壓著戚寧玉說:“我不出去。你是我的,信不信我就在這裡,讓外麵的人全都聽到,聽到我是怎麼艸——”

砰——

戚寧玉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邢譽川頭上。

杯子沒有砸碎,落到地上碎了,一聲脆響。

邢譽川額頭的血滴下去,落到了戚寧玉臉上。邢譽川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摸了摸流血的額頭,好半晌才出口了一句。

“戚寧玉,你真敢!”

“滾出去。”

戚寧玉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邢譽川終於走了。

他一手捂著額頭,大步走了出去,狠狠把門甩上。

外麵的人看到邢譽川出來的模樣,頓時連呼吸都藏起來,深恐一個呼吸不對就惹到邢譽川。

他們平時私下管邢譽川叫死神,是因為他行事風格利落,任何事犯在他手裡,你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透了。

可是此時的邢譽川,是活脫脫連外表也像了死神,他捂著的額頭不像是受傷,像是藏著死神的鐮刀。

李薇離得最近,隱約聽到了戚寧玉辦公室的聲音,她本來想去看看,但又不敢。

這時邢譽川徑直地朝她走過來,她瞬間感覺明天的太陽在向她告彆。

邢譽川滿身瘮人的寒氣站到她的桌前,聲音冷漠得毫無語調,對她說:“寧玉辦公室有杯子碎了,叫人清理乾淨,千萬彆讓他碰,萬一被劃傷了。”

邢譽川交代完就走了,李薇鬆了口氣又滿腦子不可思議,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猜不出來,但她邢譽川額頭的傷,肯定就是被那碎了的杯子砸的。

李薇不敢多想邢大老板的事,按吩咐親自去戚寧玉辦公室收了碎杯子,戚寧玉坐在椅子上盯著電腦,從頭到尾一句都沒說,她也不敢多問。

之後半個月,邢譽川再也沒有來過他們這一層,他們都在和平寧靜中度過,任何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除他們之外的其他項目,據說堪稱地獄。

邢譽川向來十分放權,一般項目內的事都由負責人做主。

可從他那天腦袋被砸了之後,整個人都不正常,所有到他手中的文件都能挑出錯來,重點是他挑的錯雖然吹毛求疵,但是在理,一時間全集團的人都戰戰兢兢,深恐什麼地方被他挑出毛病來。

李薇正慶幸她跟了全集團最有排麵的領導,唯一敢往邢大老板頭上砸杯子,邢大老板還不敢來找茬。

然後,她馬上就收到了邢譽川讓她上樓去的消息。

她罵了自己一聲烏鴉嘴,膽顫心驚地去了樓上,發現冉特助沒在,就直接去敲了邢譽川辦公室的門。

“進來。”

邢譽川的聲音隔著門就能聽出來寒氣,李薇推了門進去,卻看邢譽川靠坐著椅子,額間有一絲異常的頹敗感。

她不敢多看,走到桌前問:“邢總,你找我什麼事?”

邢譽川怔了一會兒才說:“寧玉他、他好嗎?”

這個問題讓李薇意外又不意外,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說:“挺好的,按時去食堂吃飯,天天加班,和以前一樣。”

邢譽川又怔了半晌,然後說:“你告訴他,後天爺爺大壽,到時衣服給他送到酒店的房間。……他如果不想去、沒事,他一定會去了。”

李薇等了片刻,確定邢譽川說完了才回:“好的,我會告訴戚副總。還有什麼要我轉告嗎?”

“還……算了,沒了。”

“那我走了。”

李薇悄悄觀察邢譽川,發現邢譽川說了就垂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世界存亡的大事,根本沒注意她。

於是,她下樓去了,然後把邢譽川的話都轉告給了戚寧玉。

戚寧玉連頭都沒抬,像是一心二用地聽她說完,最後回了一句,“知道了。”

李薇偷偷想,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戚寧玉真的厭煩邢大老板,翻身做主人了?

不過,她發現最近戚寧玉確實好像哪裡不一樣了,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又能明顯地感覺到不同。

戚寧玉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同,隻是每天省了路上來回的時間,他可以多睡一會兒了。

倒是他沒回去吃飯,蘭姨送了好多次飯到辦公室,每次來都要說冉爍怎麼了。雖然他不太想聽,但見蘭姨實在想說就隨意過了過耳朵。

到了邢譽川爺爺大壽那天,他一早就收到了邢譽川發來的消息。

【寧玉,我等會兒去接你。】

他看了一眼直接拒絕了,那天來酒店後他就忘了他的車,後來想起來時發現車停在酒店的車庫裡。他肯定是邢譽川叫人開過來的,他也不在意邢譽川查他去了哪裡。

接著,外麵有人來敲門,說是給他送衣服的。

他想起李薇前兩天說的衣服,於是開了門拿進來,準備往衣櫃裡掛時,才發現他這段時間換下的衣服,在衣櫃前扔了一堆。

“衣服怎麼洗?”

戚寧玉苦惱地撓了撓頭,平時每天的衣服都有蘭姨幫他拿去洗,這半個月雖然酒店會打掃房間,但不會隨便動他的東西。

他翻了翻實在是無從下手,就拿手機搜索了一下洗衣的步驟。

首先,翻一翻衣服口袋裡有沒有東西。

於是,他把所有臟衣服的每個口袋都掏了一遍,倒是沒掏出什麼,他並沒有往口袋放東西的習慣。

最後隻在一件襯衣裡掏出來一張紙條,他奇怪地打開一看。

是一張手寫的便簽,內容是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個地址,落款是:阿偉。

戚寧玉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了“阿偉”是誰,然後腦子裡浮現出了薛原的臉。他猶豫了片刻,把號碼和地址都存進了通訊名片裡,再才繼續洗衣的步驟。

不過,他最終放棄了,因為實在分不出什麼是絲質什麼是棉質,還有什麼羊毛纖維之類的。他準備什麼時候叫蘭姨來幫他分。

放棄之後,他就心安理得地又把衣服換下來扔到一堆,去洗了個澡,換了邢譽川送來的禮服,下樓去,開車,出發。

壽宴的地址在邢家的老宅,半山上的一棟百年彆墅。

戚寧玉開車上去,到了地方剛把車停好下車,後麵就有一輛車跟過來停在他旁邊。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發現是邢譽川的車。

今天邢譽川沒有自己開,從後座推開門出來,對上了他的視線。

接著,車的另一邊車門也打開,冉爍從車裡走下來,站到了邢譽川身邊,兩人穿著同色的禮服,仿佛情侶裝一般。

“寧玉。”

邢譽川叫了他一聲,朝他走過來。

他無視地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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