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2)

#030

宅子花園角落的桃樹下,邢譽川靠著桃樹喝醉了,雨下起來他也毫無感覺,剛把來勸他的人罵走。

他隻恨當年他太小,沒能把戚驍文送進監獄,讓他在裡過一輩子,才讓戚驍文現在還能跑來接近戚寧玉。

戚驍文說著要補償戚寧玉,他實在不知道戚驍文怎麼有臉說出口,戚驍文不把自己捅死永遠都贖不了罪。要不是法律不允許,他剛剛已經直接把戚驍文捅死扔去喂狗了。

“哥,下雨了,進屋吧。”

冉爍忽然走到了桃樹下麵,邢譽川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他又說:“戚副總他——”

“寧玉,寧玉怎麼了?”

“你先進屋再說。”

邢譽川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終於離開了那棵桃樹。

進屋之後,邢譽川接過旁邊的人遞來的毛巾,擦著頭發往門的玻璃上看了看,然後問冉爍,“我看起來凶嗎?”

冉爍莫名地回:“不、不凶。”

“那就好,不能讓寧玉看出來。”邢譽川拍了拍臉,拍完了又問,“寧玉呢?”

冉爍回答:“你不是叫他去房間等你了。”

邢譽川忽然想起來了,抬腳往他的房間回去,一步出去躥了三步,他是真的喝醉了。

冉爍連忙追上去扶住他,他支著冉爍邊走邊叮囑,“你不要提戚驍文,寧玉不能聽這個名字,一定不能,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對戚副總提的。”

冉爍終於把邢譽川扶進了房間,邢譽川進去首先看到了櫃子上的兩個桃子,不禁地笑了,戚寧玉果然還是舍不得他的。

“寧玉寶貝,你在哪裡?”

邢譽川推開冉爍跌跌撞撞進去,但他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戚寧玉,回到門口對冉爍開口。

“寧玉不見了!小爍,寧玉去哪兒了?”

房間裡燈沒開全,隻有一層昏黃的暖光。

冉爍進了門裡,把門關上,對上邢譽川醉得朦朧雙眼,他貼上去抱住了邢譽川。

“彆碰我。”

邢譽川要推開他,他試探地叫了一聲。

“哥哥。”

邢譽川怔了一下,然後抱住了他,“寧玉寶貝,你去哪裡了?彆跟我鬨了好嗎?”

冉爍壓著聲音回答:“好,哥哥。”

邢譽川終於笑了,一下把他像抱小孩一樣抱起來,走到床前把他放上去,壓著他滿是委屈地指責。

“以後不許再和我說那種話了,什麼到死都在我身邊!什麼死不死的!你個騙人的小狐狸。你說的在我身邊就是不理我,不跟我說話,不讓我親不讓我抱。”

邢譽川不滿意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到底讓不讓我抱?小狐狸精,哪次沒讓你舒服?哥哥不好嗎?”

“好。”

冉爍回答著,抬起頭去吻邢譽川,“哥哥,我愛你,我想要你。”

邢譽川感覺哪裡不對,但下麵的人主動起來,他一下就丟了理智,沉迷下去。

他的寧玉寶貝終究是舍不得他的。

“哥哥——”

戚寧玉的聲音已經抖得連他自己也聽不清了,雨不停地落下來,砸在他的頭上臉上。

他知道不會有人來救他,但是他必須從戚驍文麵前逃走,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戚寧玉了。

他故意把手在路沿上磕了一條口,血瞬間流出來,被雨水衝散。痛感把他從沉陷的回憶中暫時拉出來,他顫抖地站起來,再也不去看戚驍文,轉身走了。

他回到車裡把所有車門全都鎖死,不去想車外麵還有戚驍文。他想開車,但是手疼得太厲害,於是伸手去拿手機,好不容易拿過來,他撥了設置給邢譽川號碼的快捷鍵。

第一次沒有人接,他再打第二次時,手機接通了,他聽到了邢譽川在床上時才有的粗喘聲,然後邢譽川壓著聲音說:“彆動——”

再接著,電話被掛了。

戚寧玉聽著手機裡斷線的忙音,絕望地握緊了手機。好半晌他才重新動了動手指,打開通訊錄,找到小袁的名字。

他準備按下去時,顫抖的手機錯點到了薛原。

不過,戚寧玉不沒發現撥錯了號碼,聽到有人接了就說:“我黎山彆墅,大概離山下出口2公裡的地方,來接我。”

“你等我,我馬上來。”

薛原是開車來的,他還想不知道戚寧玉說的地方具體在哪裡,然後就看到了路邊停著兩輛車,一個男人舉著傘站在戚寧玉的車前。

他停好車下去,奇怪地打量了男人一番,走到戚寧玉的車門旁,發現戚寧玉倦縮在椅子裡,車門全都鎖死了。

頓時,他又警惕地朝著男人看了一眼,然後叫道:“阿玉?阿玉?”

薛原連敲了好半晌車門,戚寧玉才有了點反應,微微抬頭朝他瞥了一眼。

他說:“我是薛原,把車門打開。”

戚寧玉茫然地看了他片刻,終於緩緩支起身來打開了車鎖。

他立即拉開車門探進去問:“阿玉,你沒事吧?”

戚寧玉從駕駛座爬到了副駕,努力垂著頭不去看車外麵,對薛原吐出兩個字。

“開車。”

薛原下意識又看了看車外麵的男人,從始至終男人就像是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他能感覺到戚寧玉是在怕男人,不過看戚寧玉的樣子他也沒多問,上車,開車,動作一氣嗬成。

他把車開出去後給他經紀人打電話,叫人來把他的車弄回去。

路上,他問戚寧玉要去哪裡,戚寧玉仿佛沒聽見一般,縮在座位裡一動不動。他不放心這樣把人送到酒店,想了想最終決定帶回家去。

車進了車庫停下來,薛原下車去開了戚寧玉那邊的車門,戚寧玉終於往外看了一眼。

“這是哪兒?”

薛原回答:“我家車庫。”

戚寧玉沒有任何的意見,抬腳下車,隻是踩到地麵時腿發軟,差點摔下去。

薛原及時扶住他問:“你能走嗎?”

他點頭,撐著薛原走進電梯,上樓。

薛原住的是私密性很好的公寓,電梯入戶,進門後戚寧玉哪裡也沒打量,直接倒進了沙發裡。

過了片刻他顫著聲說:“麻煩你給我止痛藥,退燒藥,還有紗布和消毒水,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薛原有些莫名戚寧玉這一串要求,他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摸戚寧玉的額頭,果然燙得嚇人。再看向了戚寧玉伸出來的手,手背上有一條口,不算嚴重,但有血和泥沙糊在上麵,傷口發紅,可能有些感染了。

他平時沒有在家裡備藥的習慣,戚寧玉說的藥他一樣拿不出來,隻好臨時現買,好在外賣送來得很快。

拿到藥後,他仔細研究了一遍功效,每種都按量拿出來,分好,放到戚寧玉麵前。

結果戚寧玉一把藥全抓起來,就一口水全吞了,然後把受傷的那隻手遞給他。

“傷口。”

薛原從來沒有照顧過人,戚寧玉這理直氣壯的動作,大約是被人照顧慣了的。他想凡事都有第一次,於是拿起藥水小心給戚寧玉清理傷。

他覺得他已經很輕,輕得不能再輕了,可剛碰到戚寧玉就渾身一抖,仿佛被他捅了一刀似的,眉頭擰得眼眶都紅了。

“有這麼疼嗎?”

戚寧玉勉強地出聲回答,“沒事,你繼續。”

薛原當真繼續,這麼小一條傷口,就算再怕疼也疼不到哪兒去。等他處理完給包上,覺得自己第一次完成得很不錯。

然而,他抬頭去看戚寧玉時,戚寧玉出了一頭的冷汗,把沙發上的抱枕套子都咬破了。

他不禁問:“阿玉,你真的沒事吧?”

戚寧玉微不見聞地回答:“沒事,讓我睡一會兒。”

他說完就這樣睡了。

第二天,因為下了半夜的雨,晨光特彆的清透。

邢譽川睜開眼就感覺身邊睡了人,他翻身抱過去。

“寧玉——”

剛抱住就發現懷中的人不對,他驀地把對方的臉抬起來,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努力地回想了昨晚的事,隻剩下模糊的記憶,他記得回了房間,然後戚寧玉主動來哄他,抱著他吻他,他就自然而然地繼續了下去。

後麵做到了哪個程度他已經沒了印象。

於是,他起身掀了被子,下麵他和冉爍都什麼也沒穿,冉爍身後還沾著乾了的液體,他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鼻梁。

他是把冉爍當成寧玉了?可是他又感覺不太對,他不可能讓寧玉這樣就睡覺,哪怕喝醉他也不應該。

“哥?”

冉爍撐起來叫了他一聲,然後意識到身體的狀況,尷尬地把被子扯回來,再才認真地看向他開口。

“昨、昨晚,你把我當成戚副總了。”

他抬眼朝著冉爍一瞥,冉爍連忙說:“我沒關係,昨天隻是你喝醉了,我又沒辦法推開你。我們都是男人,那個,就算做了也沒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又不可能找你負責。”

“嗯。”

邢譽川隻平淡地應了一聲,這一聲讓冉爍有些意外,邢譽川又接著吩咐他,“去洗澡,穿好衣服再出來。”

冉爍感覺到了邢譽川態度的冷淡,甚至不如他受傷時對他的關心。可邢譽川根本不看他一眼,他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好拿著衣服去洗澡。

昨晚他確實和邢譽川差點做了,當邢譽川抱著他叫“寶貝”的時候,他才知道戚寧玉對邢譽川有多不同。

邢譽川會縱容他工作上的失誤,會帶他吃他喜歡的東西,會每次都放下戚寧玉來關心他。

可是邢譽川永遠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仿佛迷失了自己一般的眼神。

邢譽川也永遠不會對他有那樣的溫柔,像是深恐弄痛了他一根寒毛似的。

哪怕邢譽川把他當成了戚寧玉,他也願意沉迷進去。卻偏偏在他就要成功時,戚寧玉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掛了第一次,第二次不小心按到了接聽,就算他馬上又掛了,邢譽川卻忽然認出了他,嫌棄地把他推開,喊著寧玉的名字一頭栽下去,睡著了。

他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不想就這樣放棄,但邢譽川睡著之後什麼反應也沒有,他隻好自己給自己弄了一身痕跡,脫光了他們的衣服躺到邢譽川旁邊。

他以為邢譽川醒來,會愧疚會心疼,卻沒有想到邢譽川的反應,隻有冷漠。

“哥,我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