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2 / 2)

假冒首富之子以後 懷漾 14778 字 8個月前

在酒店煎熬了幾個小時,膽戰心驚地刷著微博,期間邱翰林的電話打過來,他都沒接。

滿腦子想的全是,方永新會不會看到,要是看到了,會不會相信那些網友的胡編亂造。

他和華瑾真的沒那層關係啊!

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一直如此,十幾歲的時候就這樣一起玩了,更彆提他現在明確性取向為男,華瑾哪怕脫光了站在他跟前,又能代表什麼?

至於不小心抱了一下,人家姑娘心理脆弱求個安慰,總不能一把推開吧?他和華瑾之間可是比珍珠還真的純友情。

可……這些偷拍照的角度怎麼那麼刁鑽,連他自己看,都覺得兩人好像在眉來眼去似的。

本來爽約就惹惱了方永新,現在輿論再這麼一炒,更加火上澆油,簡直要命。

天才蒙蒙亮,便再也按捺不

住,循著備忘錄裡的地址,打的直奔過去。

一路飛衝到門前,按門鈴的時候都在喘氣。

反反複複措辭,拚命思索到底該如何以最真誠的態度向方永新解釋。

裡麵傳來走近的腳步聲,動作頓時凝固,瞳孔緊盯著前方,驟然加速的心跳幾乎衝破胸膛。

唇舌微張,喉嚨陣陣發乾,“哢——”一聲,門由內打開。

管奕深努力擺出一個最熱情的笑,然而下一秒,整張臉上的表情卻分崩離析。

身子僵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男人也看著他,帶著敵意的眼神,如刀子般鋒利。

對方戴了副斯文的銀絲眼鏡,發型打理得很清爽,完全職場精英的派頭。

睡袍鬆鬆垮垮敞開,露出隱約的鎖骨曲線,腳下還踩著棉拖,一看就知道剛醒沒多久。

很顯然,他昨晚在方永新家裡留宿了。

管奕深聽到自己血液瞬間凍結的聲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消化眼前的場景,靈魂好像被抽走,隻剩一具空殼木木地與他對視。

空氣凝滯了幾秒,直至男人蹙眉,神態不悅地開口道:“你找Jarrett?”

他根本沒心情思考,下意識反問:“Jarrett是誰?”

“嗬,你連永新的英文名是Jarrett都不知道?”對方一聲嗤笑,眼中的敵意登時散去了,替換成居高臨下的輕蔑,仿佛眼前人根本不配與自己相爭。

“做我們這行的,經常和外國人打交道,用英文名的次數比中文名還多,你對他了解得這麼少,關係也沒多親近吧?”

管奕深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你是裴文?”

裴文將手撐在門框上,不以為意地斜眼看他:“我也知道你是誰,鬱簡嘛,邱家新認回來的私生子,要不是為了去接你,永新也不用離開京城一個月。”

一口一個“永新”,擺明了在有意炫耀他們兩個非比尋常的親密。

這個裴文,果然對自己的上司彆有心思。

管奕深不想和對方拉扯,他相信方永新會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抬步就往屋內走去:“他在裡麵?我要見他。”

“彆了,”高大的身軀毫不客氣堵在門前,宛若銅牆鐵壁,將他的前路儘數阻截,“永新這兩天心情不好,除了我,誰都不見。”

“我

勸你還是趁早回去吧,畢竟現在可是上了熱搜的大名人,如果被拍到和你在一起,對我們影響也不好。”

裴文的表情不屑而鄙夷,仿佛背後有老板撐腰,根本不怕打擊報複,極儘嘲諷之能事。

管奕深猛地一顫,頓時被戳中痛點。

他確實不知道,此刻的方永新會不會因為華瑾而生自己的氣,有多生氣。

便也沒了和裴文針鋒相對的底氣,隻能默默攥緊拳頭,指甲嵌進皮肉都渾然不覺。

愈發刻薄的攻訐從裴文口中不斷吐出,聽著聽著,甚而忍不住開始懷疑。

方永新應該猜到自己會找上門來吧?那麼讓這個家夥開門,說些難聽的話,會不會也正是他的意思?

為了懲罰自己和華瑾單獨出去,還惹出這麼大的禍事。

說到底,他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身為小情人該遵守的本分。

一想到這種可能,心臟便死死絞在一起,尖銳的疼痛刺得鮮血淋漓。

裴文眼見他不敢開口,更加來勁。

管奕深的頭越壓越低,就在他幾乎快被戳破所有勇氣,落荒而逃之際,客廳裡倏爾傳出一道冷淡的嗓音——

“誰在外麵?”

短短幾個字,卻好像一劑有效的強心針,迅速注入了希冀。

擋在門前的身形一僵,隨後,不太甘心地讓出一條縫來。

心跳驟急,管奕深恍恍惚惚地抬頭,隔著遙遠的距離與方永新相望。

神情冷肅的男人見到他,先是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投向裴文的目光帶上顯而易見的責問:“我不是說了讓你走嗎?怎麼還在這兒?”

裴文被這目光瞧得心裡發慌,眼珠子一轉,欲為自己開脫,管奕深搶先問出聲:“他說你不想見我,是不是真的?”

方永新擰起清雋的眉,似乎消化了會兒話中之意。

雙眸逐漸斂起,漫上一層讓裴文額頭冒汗的淩厲,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徑自背過身去。

“我是不怎麼想見你,你和他一起走吧。”

管奕深急了,他最受不了方永新這般疏離冷漠的態度,脫口而出的話完全沒經過大腦:“我可以解釋!微博上說的都是假的,我和華瑾……”

“閉嘴——”前方人猛地扭身,有些慍怒的目光投擲過來,瞬間驚回

了他的理智。

對啊,裴文還在呢,就如此口不擇言,真是糊塗。

懊悔地垂下眼睫,自責不已,接二連三地犯錯,也難怪方永新這麼惱火。

而裴文內心,則在管奕深帶著一臉歉疚表情急於解釋的瞬間,便猝然咯噔一下。

莫非……那個讓方永新罕見失常,醉後都喃喃著“騙子”的人,就是眼前的鬱簡?!

除了張臉也沒見到哪裡特彆的,憑他?怎麼可能?

胸腔內翻湧起驚濤駭浪,麵上卻不顯半分。

唯獨眸光晦暗難明,透露出此刻極為複雜的心緒。

隨後,便聽一道柔和了許多的嗓音,輕輕道:“裴文,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他說,你先回去吧。”

熟悉的溫和可親,輕而易舉將他的神經攥了過去。

抬頭,迎上那雙湖泊般靜謐的眼睛,極具迷惑性。

“溫信的招標你費了不少心思,我都知道,這樣,年底的季度會議,你陪我去新加坡。”

“亞太區總裁的秘書致電給我,說那邊很期待和我的第一次會麵,在思睿幾年,我一直沒帶你出席過這樣的場合,現在終於有機會,好好補上。”

裴文一下子呆住了,雖然管奕深並不理解這件事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但親眼所見,對方臉上明明白白閃過激動,受寵若驚地問:“隻有我?”

方永新點點頭,勾起春風化雨般的微笑:“對。”

幾乎是頃刻間,裴文臉上原有的複雜情緒被掃蕩得一乾二淨。

他甚至不再正眼瞧管奕深,反倒微顫著嗓音,當著方永新的麵連發幾句誓言以表忠心。

動作利索地換好衣服,臨走前,欲語還休地看了自己的上司好幾眼。

不得不說,收買人心這方麵,方永新的手段相當純熟。

管奕深像個啞巴似的杵在原地,喉嚨發緊。

直至“哢嗒——”一聲,房門關上,男人溫柔的神色迅速消弭,不過瞬息,便恢複了過往最令他害怕的冷漠無情。

那雙瀲灩的眸子才被柔柔春水盛過,然而重新朝向管奕深時,原先的薄怒又立即回溯眼底。

就那麼站在原地,嘴唇緊抿,仿佛多說一個字都嫌浪費。

過了好半晌,管奕深才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個裴文,他昨

晚……不是和你睡一間房吧?”

方永新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輕描淡寫問道:“那華瑾昨晚和你睡一間房嗎?”

完了,他果然看到,也果然生氣了。

管奕深急得漲紅了臉,匆匆邁步靠近。

因為太過焦心,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那是營銷號瞎編的,我和華瑾就是純朋友關係!如果我真的和她有什麼,怎麼敢告訴你?”

方永新直接朝後退了幾步,也不理會不會傷管奕深的心,涇渭分明與他劃開距離。

“你也沒告訴我,你是和她單獨去彆墅度假,一起釣魚,玩水,關係好到可以穿一件外套,還有肌膚之親。”

安慰性質的擁抱就算肌膚之親了嗎?

管奕深懵了,對上那雙墨黑瞳仁裡宛若實質的怒意,不知所措。

他怎麼忘了,方永新雖然長了張特彆童顏的臉,但從行事風格到思維認知,都不是一般的克己端正。

性子內斂含蓄,連當金主這事都做得兢兢業業,好像要評十項全優的最佳員工。

這樣一個人,必然對親密關係慎之又慎,他覺得朋友之間很正常的一些互動,在對方眼中,很可能就是吃著鍋裡看著碗裡,四處留情。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方永新明白,華瑾與他在自己心中的定位,根本是兩個不同的維度。

管奕深頭疼不已,沒等他組織好語言,方永新便仿佛不想再多費唇舌,轉過身去,是拒絕交流的意思。

“你不用多說了,趕快回邱家吧,以我對邱學遠的了解,這件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熱搜我想辦法幫你壓下去,華瑾那邊你自己處理,”話及此稍頓,竭力壓下嗓音中的冰冷,“就算不想斷,也挑一挑時機,彆忘了我和你的交易……”

“我不斷,根本就不用斷!”管奕深再也聽不下去,打斷未完的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死死抱住他的腰。

方永新的背影好像一個不詳的信號,預示著再不挽留,兩人必將分道揚鑣。

“我要是喜歡華瑾,高中就和她在一起了,還用等到現在?你如果不信,我現在就發條短信,讓她證明我和她之間的清白!”

緊貼著前胸的脊背僵硬得厲害,好歹沒有推開。

心底燃起微末僥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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