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婦科病其實是一種很常見的病狀,連飲食太過於辛辣都會得炎症。

得這類病時某個部位會散發出一股類似於腐肉的氣味,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還會糜爛。

在這個時代,男女大防極其重,並沒有像現代人那種“醫生麵前無性彆之分”的說法,所以婦人即使是得了簡單的炎症,也隻能偷偷摸摸讓丫頭宮女去開些消炎藥。

在宮裡妃嬪得了這種病,那都是要藏著掖著,若是被皇帝知道基本和侍寢無緣了,嚴重的還會被厭棄。

劉醫士又道:“這位小主的病大概是有些時日了,微臣等會另給小主開一副溫和的消炎藥,可以起緩解作用。”

隨著他話音落下,張庶妃身邊那兩個宮女臉色也跟著發了白。

常慧想到這種情況下張庶妃還讓人點著熏香,八成是羞於這種事讓外人知道。

她心裡歎口氣,這個時代女人的思想從小被禁錮在“女德”與“羞恥”四字中,連生命健康都隻能屈居往後,這後宮哪有能瞞得密不透風的事情,看康熙的態度,八成也是知曉一二。

“錦刺,告訴劉醫士,需要什麼藥就儘管用,先把張庶妃的熱給退下來要緊,再讓張庶妃跟前侍候的丫頭去把熏香熄了吧!本宮不是多舌之人,讓她們不必藏著掖著,性命才該是首位。”

吩咐完,常慧又對著烏柳道:“讓劉保以本宮的名義再去太醫院請位婦科聖手,若是沒人就去永和宮請,要是敬嬪敢以三格格的名義不放人,就讓劉保傳本宮的話:‘這滿宮太醫還治不了一個孩子,本宮看他們實在是沒能力,不如就去請示皇上皇後和兩位太後娘娘,許他們自請卸任,換一些有能力的人上。’”

烏柳福身:“是!”

康熙和鈕鈷祿皇後暫且不說,但常慧敢肯定,這件事她占著理,兩位太後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小孩生病是要緊,但這哪有滿宮太醫都叫你叫去治一個小孩子,不讓彆人醫治的道理。

劉醫士得了令去開藥方,張庶妃身邊的宮女想著,還是順從地去把熏香熄了,順便打開了窗戶通通風,殿內氣味很快消散下去,其實這殿裡全是中草藥味,根本嗅不到什麼腐味。

錦刺怕她在這裡久待著不舒服,恭聲道:“主子,您先回去歇著吧,這邊由奴婢盯著就行!”

“嗯,麻煩嬤嬤了。”這裡沒什麼事,常慧呆在這兒隻會給彆人增加壓力,便站起身對錦刺道:“等太醫來了,讓他把嘴管嚴點,還有那位劉醫士也是,本宮先回去小睡會兒,有情況隨時來稟報。”

錦刺應下:“是,主子。”

常慧起身出去,院內的奴才一見她就撲通跪下行禮,那膝蓋實心地跪在地上,一聲比一聲響,跟生怕跪輕了會受罰似的。

常慧咬著字眼說:“起。”

“奴才謝和妃娘娘!”

那些宮人站起身,常慧還看見有一兩個藏不住情緒的,臉上都帶上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她好笑地搖搖頭沒再多言,轉身朝著主殿走去,錦刺說得對,這種人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是該叫他們好好吃個教訓。

回了主殿,她洗完澡又換了身衣裳才脫鞋上床躺著補回籠覺。

雖然她現在是“不精通漢話的蒙妃”人設,但還是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字,所以讓人去備水也不算太惹人懷疑。

宮裡奴才心裡正激動,想著主子終於願意用人了,隻想著鉚足勁辦事,壓根不會想到常慧說話這種事上麵去。

常慧睡的床是紫檀木拔步床,能進宮的紫檀木都是挑的上等,成色和雕花工藝不必多說,呼吸間還能嗅到紫檀木獨有的清香,往日都是沾枕就睡,可這會兒她躺著卻怎麼也睡不著。

明明殿內冰盆足,也不熱。

常慧望著雕刻工藝栩栩如生的床頂,最後還是起身穿鞋下床去,因為她要休息,宮人都自行退到殿外去,後殿內安安靜靜的。

四下無人,常慧的舉止就不再端著,不再那麼拘束了,她隨手把披散的長發紮成低馬尾,走到桌邊拿起托盤上的紅琉璃茶具仔細端詳。

後世很多人以為琉璃就是玻璃,其實不然,這兩種根本不是一種材質,琉璃色彩給人衝擊感強,光折射度沒有玻璃那麼強。

康熙賜給常慧這套紅琉璃茶具並不是深紅色,而是顏色稍淺的銀紅,幾隻茶杯周身還嵌了銀紋,外觀十分華麗顯貴,看這做工品級自然不是凡品。

這杯子沒什麼問題,但在常慧提起紅琉璃茶壺時,麵前突然跳出一行紅綠參半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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