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說到這裡才想起來問,“曹郎中你有家眷了?”
傅暢:“……曹郎中兒子都八歲了。”
傅庭涵一臉驚詫的看著曹平,滿臉的不可置信。
曹平很驕傲的笑眯了眼,“我十六歲便有了長子,也不是誰都像沈如輝一樣娶不著媳婦的。”
隔著六十裡的距離,正在營地裡猛啃饅頭的沈如輝打了一個噴嚏,他不由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難道他著涼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稀鬆的星星,和沈獻道:“天黑得真快,這才酉時天就黑了,冬天冷得很,一會兒吃飽了就讓大家回營帳睡覺,彆在外麵亂逛,小心著涼。”
沈獻:“郎君,這才剛開始呢,大家還想圍著篝火歌舞,今天是年,怎麼也要守到亥時吧?”
“太晚了,沒見我都打噴嚏了嗎?我覺得到戌時就差不多了。”
沈獻:“您打噴嚏不是因為離火堆太近,被嗆的嗎?”
沈獻建議他坐到篝火那邊去,和眾人一起,“既暖和又熱鬨,您好歹是主官之一,怎麼能躲在此處用飯呢?”
沈如輝:“他們討厭得很,一群大老爺們又臭又碎嘴,尚書下令沐浴,民工們都聽了,就他們幾個仗著有官職偷懶不遵從,朝中有點風吹草動就流言遍地跑。”
沈獻:“您是討厭他們給您介紹女郎,打探您的喜好吧?”
沈如輝:“……沈獻啊,你以後要學會閉嘴不言,不要總是說自家郎君不愛聽的話。”
沈獻:“您今天早上剛要求奴要誠實,幸虧您隻有奴一個下人,不然如此朝令夕改,家遲早要散。”
沈如輝:……好氣哦。
他最後還是被沈獻拉到了大篝火邊,果然,大家一看到沈如輝就興奮起來,紛紛起身給他讓座,他才一坐下就有人道:“沈郎中,這是我妻子派人給我送來的襪子,用羊絨線所製,晚上穿著睡覺極暖和。”
沈如輝看了一眼後道:“不錯。”
“沈郎中也該娶妻了,這樣也有人為你織襪子了。”
他就知道。
沈如輝麵不改色的道:“我回去就和大將軍上書,可以開一個作坊專門織造羊絨襪子,如此一來,北部的羊毛都有了去處,不僅牧民們可以多賺錢,還可以安定匈奴部和鮮卑部。”
眾人:……
大家陸續放下筷子,摸了摸吃撐的肚子,有人提起跳舞唱歌,於是沈如輝再次被拉出來,主官先來打個樣。
和後世少數民族皆能歌善舞,漢族人隻能鼓掌不同,這個時代的漢人同樣是誰都可以踏歌而舞,不分尊卑的。
且,身份越高的,越能歌善舞。
皇帝和世家的族長都曾手牽著手一起跳舞,誰還不會一點才藝呢?
但沈如輝此刻心情一般,沒有抒發的情誌,於是拒絕了,他直接掏出一張邸報,讓沈獻去把喇叭拿來,“我便不獻醜了,給大家念一封大將軍的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