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話還沒說完,王氏就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趙含章就不再提,王氏雖然比以前更自信了點,可對趙氏的族人依舊是氣弱居多,早些年的流言對她影響很大。
她現在可以驕傲的麵對趙氏族人了,但依舊不會主動與他們親近。
現在圍在她身邊的族人,皆是她們主動,而王氏被動接受。
不過她也不是全都接受的,脾性對了,她就當親戚走動,脾性不對,她就找借口回絕,加上她身邊有青姑,沒人能讓她受委屈。
有趙含章做後盾,她此時有任性的權利。
趙含章也不願意為難她,她在人際關係上被委屈多年,總不至於到現在她還要她受迫不得已的委屈。
所以她不願,趙含章便不再勉強。
趙含章目光掃過那兩張圓桌,她一直儘量少參與趙氏內部事宜,要是需要趙氏相助,都是直接找趙淞和趙銘談,由他們二人作為橋梁。
她下意識的將自己排除在趙氏的掌權者之外,要不是母親提醒,她隻怕還未察覺,她對趙氏的權責失衡了。
以趙瑚為首的豪富宗親付出良多,也從她這裡拿到了好處,但普通族人也儘自己所能的幫助了她。
她知道普通百姓在國家中的占比決定了他們擁有的強大力量,怎麼就忘記了普通族人同樣占了宗族的大多數?
趙氏上下族人兩千餘人,像趙瑚這樣豪富的,不過零星幾個而已。
在宗族大事決策時,其他族人亦有權責的。
趙含章轉身離開,沒有當麵談及這些族人的安頓事宜,而是悄悄找來成伯道:“你去打聽一下,在京的族人中像趙萬這樣的有多少,他們都有什麼長處,脾性如何,”
她頓了頓後道:“再打聽一下,外麵可有借著趙氏的名義為非作歹的,我往日隻盯著七叔祖這樣的大頭,卻忘了底下的昏暗之處也不少。你和青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你既負責外麵,便替我和母親多留意留意。”
成伯連忙躬身應下,趁著今日人多,立即就去打聽了。
像趙萬這樣依附趙瑚、趙淞和趙慶、趙東等人來到京城的族人不少,他們多數在族親的店鋪裡做管事、賬房或其他的活。
和現代思想,開公司不能請親戚不一樣,在這個時代,人會更倚重親戚,尤其是宗親。
像管事、賬房一類需要有遠見和能力的管理人員,很難從奴婢中選擇到合適的,大多是家人和宗親擔任。
像趙東,家境不錯,跟著趙淞和趙瑚到京城後就屁顛屁顛跟在趙瑚後麵買了幾個鋪子,他兒子趙寬是官,沒空替他打理鋪子,女兒也是官,同樣沒時間。
他自己又分身乏術,身邊也沒有足夠多的有能力的下人,那怎麼辦呢?
就請了族親趙成。
趙成隻是當中一個鋪子的管事,除了不是奴籍,待遇和其他管事是一樣的。
他們簽訂了雇傭合同,規定了彼此要儘的權責。
在大家族裡,任用族親有一套很完備的規章製度,且有一套大家默認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