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臉頰(2 / 2)

我的竹馬五條君 我是喵 12184 字 10個月前

奶奶歎氣,拿出手帕給她擦眼淚。

“有一就有二,開了這個頭,以後還怎麼得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嘛。”

五條家從上到下都奉行著溺愛無底線政策,彆說隻是想去禪院家的家宴了,就算神子大人想把禪院家的屋頂掀了,他們也照做不誤。

隻是就像奶奶說的那樣,五條悟出門一次,實在是興師動眾。

因為是幾百年才重又現世的[六眼],舉世無雙的天賦,強大到一誕生就改變了整個世界平衡的人,所以不想讓五條悟平安長大的人不在少數。

暗殺網站的懸賞金額已經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記錄,大多數詛咒師進不去五條家的保護結界,但神子一出來,他們一定會聞風而動。

護衛就不說了,哪怕五條悟有著自保的術式,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還是得派不少人跟著。

再其次,因為擔心有人在食物裡下毒,五條悟是絕對不能吃外麵的東西的,但又不能叫他吃到不新鮮、口味不佳的東西,所以一應食水點心的供應鏈都要時刻準備好。

接著就是頭發、體.液的收集,不僅如此,甚至連神子大人接觸過的任何東西都不能留在外麵,以免成為詛咒師施放術式的媒介。

“哥哥快看,外麵的雪好厚!待會我們去堆雪人好不好?”

梨芽完全不清楚這些彎彎道道,隻以為他真的是因為生病了身體不好。

所以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麵,她總是抱著他,生怕他被冬天的寒氣侵蝕。

五條悟懶得解釋,任由她黏糊糊地抱著,感覺坐車無聊透頂,於是握起她的手指玩。

雪慢慢停下來,京都不大,禪院家很快就到了。

雖然同在京都,又同樣被稱為咒術界的禦三家,但禪院家和五條家的關係並不親近。

尤其是在幾百年前,上一代[六眼]和[十種影法術]的傳承人同歸於儘以後,兩家就再也沒有來往過,可謂是積怨已久。

現在,時隔四百年,五條家終又等到六眼重現,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術卻遲遲沒有出現傳承人,這樣不平等的處境更是激化了兩家的矛盾。

五條悟長到七歲,禪院家沒有一次送來賀禮,像是打算對這個事實漠視到底,五條家就更不提了,占據上風的他們根本不把禪院家放在眼裡。

“嘖。”

禪院直毘人腰間彆著一個酒葫蘆,站在台階上往下看。

車子停下,先是下來了一群身著灰色和服的護衛,他們一個個神色冷峻,滿臉肅殺之意,不像是來做客,倒像是來攻打禪院家的。

接著就是五條悟。

他被簇擁在人群中心,神色平靜之餘又帶著些許無聊,懶洋洋地握著她的手玩。

發覺他的目光,五條悟抬起頭,直直看向他。

禪院直毘人瞳孔微縮——哪怕身為一級咒術師,他還是在這雙眼睛下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這就是……六眼嗎。

要知道,這孩子今年才七歲,若是讓他安穩長大……

“禪院伯伯!”

心思浮動之間,五條悟旁邊的女孩朝他揮揮手,臉上滿是信賴安心的笑容。

啊,是他世界第一可愛的小侄女。

不知不覺,笑容就從心底浮現出來。

“怎麼回事?!”

大名鼎鼎的六眼神子忽然造訪,禪院家主竟然也笑眯眯地親自出來接人,這讓在暗處觀察的詛咒師們惴惴不安。

這兩家新年頭一天不在家裡好好待著,聲勢浩大地聯合起來,究竟是要醞釀什麼驚天大陰謀?!

“打聽到了嗎?六眼這次為什麼出來?竟然還來了禪院家?這可是禪院家的家宴!”

“沒打聽到。五條家嚴密得和鐵桶一樣,禪院家的人也是一頭霧水……”

“真是的!還讓不讓人過年了!”

詛咒師們因為兩家石破天驚的互動開起了緊急大會議,卻根本不可能猜得到,這樣的舉措隻是為了哄一個七歲的小女孩開心。

“老師今天怎麼穿得這樣少。”

直毘人伸手扶著梨芽奶奶上台階,這是他的叔母,又是教導他們兄弟的老師,在她的影響下,禪院家輕視女性的觀念潛移默化地改變了許多。

“聽見那樣的事,隻覺得心寒,穿得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奶奶用溫柔而又冰冷的語氣說道。

五條悟挑眉,看了看梨芽奶奶,又看看旁邊一無所覺,正盤算著待會要去哪裡堆雪人的小呆子,沒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

“怎麼了?”

她立即看過來。

奶奶先是看了五條悟一眼,接著又看向梨芽。

“梨芽,帶哥哥去你院子裡,晚餐之前不要出來。”

“哦……”

她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也還是乖乖牽著五條悟往前走,她在禪院家也有自己的小院子,可惜一年難得過來幾次,不然的話,她早就在這裡養花了。

“院子裡的雪都被掃掉了,不能堆雪人了,我們在屋子裡麵玩吧!”

這是禪院家唯一一間西式裝修的房間,家具全都按著小孩子的喜好來,十分童趣。

五條悟坐在沙發上,看這家夥玩玩木馬吃吃點心,又鑽鑽衣櫃,試圖在衣服口袋裡尋找去年中秋留下來的零錢,跑來跑去到處亂玩,就是沒意識到家裡好像出事了。

“喂。”

本來不打算多管閒事。

隻是她好像很在乎周圍的人。

“你沒發現不對勁嗎?”所以敲敲桌子,示意她看過來。

“什麼不對勁?”

她圓滾滾的眼睛看過來:“五條哥哥餓了嗎?”

“……是說禪院家不對勁。”

“啊?”

指望這家夥推理是完全沒可能了。

所以叫護衛原地待著不許跟來,牽起她的手,帶她跳到禪院家的屋頂上。

她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驚歎,張嘴就要叫:“哇——唔唔唔。”

五條悟捂住她的嘴:“不許大驚小怪。”

“……”梨芽乖乖點頭,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再大驚小怪,被放開以後立刻抱住他的手臂,興奮極了。

“哥哥剛剛那是什麼,帶著梨芽飛起來的是什麼?是魔法嗎?還是哥哥有隱藏的花仙子翅膀?”

“……什麼都不是。”

五條悟帶著她穿梭在禪院家的屋頂,順著咒力的濃鬱程度,去往最中心的地方,見她越猜越離譜,沒好氣地說:“是跳高。”

“好厲害!跳好高!”

梨芽第一次在屋頂上跳來跳去,滿腔的好奇和興奮無處發泄,又不敢大驚小怪,想了想,一口啾在他臉頰上。

很輕很輕的力道,卻像是一道最強效用的休止符。

五條悟停了下來。

“怎麼了……?”

梨芽忽然感覺有點害怕,下意識退後兩步。

他的那雙眼睛也隨之看過來。

“……五條哥哥?”

心臟因為莫名其妙、不知源頭的壓迫感而慌張跳動起來,腦袋也跟著變得暈乎乎的,逃跑的念頭塞滿了腦海,讓梨芽無措極了。

她低下頭,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大錯事,慌慌忙忙地道歉。

“對不起,奶奶說、奶奶說這樣是和親近的人做的事情,能夠表達親密和高興,梨芽才會對哥哥這樣做的……嗚嗚……哥哥原諒梨芽好不好,梨芽、梨芽絕對再也不敢這麼做了……”

他不講話,隻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身邊。

屋頂的瓦片掉下去,把梨芽嚇了一跳,但是五條哥哥現在冷著臉不講話的樣子,好像更加可怕。

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也不敢再說話,低下頭小聲地哭著,好久以後,臉上的眼淚被擦了擦,她慢吞吞抬頭看他。

和這雙蒼天之瞳對視的那一瞬間。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恐怖的巨型生物一口叼住脖頸,再也逃不掉了。

接著,臉上的眼淚又被輕輕抹去,像是神明在觸碰心愛的花朵。

“剛剛那樣的事,不許再對彆人做。”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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