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知道奶奶要過來,梨芽有點緊張。
她看了看房間裡麵,五條悟正在快速按著鍵盤打字,看起來有點忙,察覺到她的視線,少年抬眸看過來。
“怎麼了?”
“唔……明天奶奶要過來。”
“哈?”
少年眨眨眼睛:“不會是過來拆散我們的吧?”
“怎麼會……奶奶說是要處理一些陳年舊事,我有點擔心。”
“安心啦,老師說不定比你想的強得多。”
五條悟坐過來,握住她的手:“實在擔心的話明天我們去接她好了,幾點到來著?”
奶奶抵達東京的時間是中午。
她沒有坐火車,而是開車過來的,所以與其說她和悟來接奶奶,倒不如說奶奶來接的他們。
當駕駛座的奶奶降下車窗,無奈地看著他們的時候,梨芽和五條悟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哈?老師您還會開車啊?”
五條悟湊近車窗仔細看:“不是彆人易容的吧……”
奶奶看了他一眼,五條悟就乖乖住了口,然後和梨芽一起坐在了後座。
“奶奶累不累?從東京開車過來要很久吧。”
梨芽把早就泡在保溫杯裡的茶水遞過去,奶奶伸手接過,平靜地說了聲還好。
接下來,又是幾個小時的長途駕駛,奶奶一路把車子開到了高專,甚至沒用導航。
“哈?原來您認識去高專的路啊。”
“我從前也在這裡進學。”
“啊?”
五條悟驚訝地摘掉了墨鏡,梨芽也坐直了身體。
奶奶幾乎從來不和她說之前的經曆,梨芽甚至到現在才明確地知道,原來奶奶也是一名咒術師。
“為什麼會跑來東京上學啊?那個……您的術式是什麼呀,給我看看唄。”
五條悟眨著藍眼睛湊過去撒嬌,可惜奶奶教導他十數年,早就免疫了他這一套。
她沒有多說的意思,隨便找了個停車的地方,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長長的東西,那個東西用灰色的布條包裹起來,應該是一把刀型的咒具。
梨芽正滿臉崇拜地看著穿著和服、抱著長刀的奶奶,感覺她比從前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酷,就被五條悟扯了扯袖子。
少年朝她努努嘴,梨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拄著拐杖的老人和夜蛾正道等在那裡。
“那好像是我們老校長。”
五條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據說從前受過腿傷,不方便走路,竟然爬了台階又爬樓梯來接咱們奶奶,嘖嘖嘖。”
嘖什麼呀!
聽見少年八卦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語氣,梨芽鼓起臉拍他:“悟不要亂說話。”
雖然沒見過,但梨芽可是有正經爺爺的!
“山路難行,您怎麼親自下來了。”
“這裡建了水泥路,早就不難走了,這麼多年
……()”
說到這裡,老校長笑了笑,沒把後麵的話說完,隻是說:小流啊,好久不見。?()?[()”
五條悟又朝她努努嘴,笑嘻嘻地用口型重複道:好、久、不、見。
“……”
梨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鼓起臉頰不理他,從前怎麼沒有發現悟這麼不著調呢,連奶奶的八卦玩笑都敢開。
奶奶沒回話,而是回頭看向她:“這是鬆山爺爺。”
“鬆山爺爺好。”梨芽乖乖打招呼。
“噯。”
鬆山爺爺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和一個小盒子:“梨芽啊,一晃已經這麼大了……爺爺小時候還抱過你呢,記不記得呀?”
唔……來到東京以後好多長輩都這麼說,梨芽誠實地搖搖腦袋,表示自己一點也不記得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那時候啊,才剛剛出生沒兩天呢,眼睛都沒睜開,可惜呀……”
像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鬆山爺爺看了奶奶一眼,話音停頓了一下,又看向她。
“爺爺家裡窮,沒什麼能送你的東西,隻有一對咒具,你彆嫌棄呀?”
“謝謝爺爺!”
梨芽接過見麵禮,先是拆開紅包看了看,道謝過後,又打開了那個小盒子。
裡麵……是一對銀戒。
上麵鑲嵌著複雜的咒紋,被人注視的時候,會發出紅色和藍色的光芒。
“這個啊,是我年輕時候得到的,後來一直沒機會送出去,這次聽說你要來呀,我就想著把它們送給你了。”
鬆山爺爺介紹道:“雖然樣子有點簡樸,但是它能防身呢,而且是專程為夫妻製作的咒具,我沒有使用過,倒是不知道還有什麼彆的作用。”
“好厲害……謝謝爺爺!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啊。”
鬆山爺爺彎起眼睛,像是把這個東西送出去,這輩子就再也沒有遺憾了那樣,露出孩子般滿足的笑容。
接著,奶奶和爺爺還有夜蛾老師走在前麵,梨芽和五條悟在後麵研究對戒。
專門為夫妻製作的咒具,聽起來就很厲害。
五條悟拿出比較小的那一枚,摘掉墨鏡,放在太陽底下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了安全性,才笑嘻嘻地收回目光。
“現在就戴上試試看吧?”
“好……”
“欸?悟,怎麼、怎麼戴的是無名指。”
“哈?有什麼區彆麼,反正早晚要結婚的啦。”
“這樣會被同學們誤會的……如果被發現早戀的話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