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也是暑假回淮城的。現在學校放假,也不需要在那兒。但是關於以後的事情,兩人也都沒說。
“基本上還是留在淮城。”唐淼說,“但是支教的事情也沒打算放下。”
這就是唐淼以後要做的事情。
“我想的是,夏日你們樂隊演出時間多的時候,我在淮城做鋼琴老師。等我和阿嘯都閒下來,有大段空餘時間時,我們會去山區的一些學校支教。”
“山區的孩子接觸的樂器少。上音樂課也基本上就是學學唱歌,或者教教樂理。我想讓他們最起碼和城裡的孩子一樣,能接觸到一些樂器。所以我會去教鋼琴,至於阿嘯,就還是教數學好了。”
唐淼這個想法是在和賀嘯說開後想的。
她是從小鎮出來的。在沒有去南城以前,她沒有接觸過鋼琴,認為自己的人生也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而到了南城之後,她接觸了鋼琴,有興趣,同時有天分。即使沒有上學,她也能靠著做鋼琴老師的收入謀生。
這是一條讓山區裡的孩子們謀生的另外一條思路。
其實孩子們都是一樣的。不管是城裡的孩子,還是山裡的孩子,都有對於樂器有天賦的。隻是城裡的孩子從小接觸這些,後來靠著天賦成才。山裡的孩子,沒有接觸樂器,最後可能也就一輩子被埋沒在了大山裡。
唐淼想,或許她可以靠著自己的微薄的幫助,能夠讓這些孩子們有另外一條可以選擇的路。
她想了這件事情後,就準備這段時間跑跑培訓機構和慈善機構,再不濟她自己成立一個。到時候可以聯係培訓機構和慈善機構,定點幫扶,這樣下來,她要忙的事情可就多了。
她忙賀嘯也忙。
其實唐淼原本可以不鋪那麼大的攤子。她可以和賀嘯就兩個人一直在山區裡,一個點一個點,打遊擊似的流動支教。
可是這樣的話,賀嘯勢必要放棄樂隊的工作。
那不可以。
首先,每個人的夢想和愛好都必須被尊重,更何況,呼嘯而過是賀嘯他們四個人的夢想與愛好,更是事業。
而現在這樣的安排,對他們來說是恰好的安排。
他們可以在呼嘯而過演出的時候,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在呼嘯而過不演出的時候,兩人在一起去做其他的事情。
去山區也並不一定隻是支教。
山裡有很多景色。像是這次他們看的瀑布,等等。賀嘯也可以采風,她也可以放鬆心情,這實在是一種令人心理滿足同時又愜意的生活。
唐淼這樣說完,桌上的吉邦他們都噤了聲。
對於他們來說,唐淼是個溫柔獨立而又強大聰明的女人。她說過她的經曆,她靠著自己在琴行學習,走上了鋼琴老師這條道路。
他們以為這就是她的儘頭了。
而她卻並沒有就此止步,而是想著自己的這條路,或許會讓更多像是她這樣沒有機會讀書的孩子也能有另外一種選擇。
她不隻是獨立聰明,溫柔強大。她同時有著一顆寬博的心。
如果隻是單純前麵的一層的話,會讓人欣賞與震撼,而後麵,她帶給人的就是一種不動聲色地尊敬與敬佩了。
桌上幾個人在唐淼說著這些的時候沒怎麼開口。而唐淼說完後,朝著他們笑了一下。看著女人的笑,齊遠說。
“就你也彆隻帶著阿嘯了,我們不演出的話我也有時間,也可以帶著我。我可以教吉他啊。”
“我我我教架子鼓啊。我們可以搞點樂隊出來嘛。”吉邦說。
那比起鋼琴,孩子們對於樂隊的接觸就更少之又少了。兩個人這樣說完,唐淼笑起來,說:“可以啊,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吉邦像是生怕她反悔,還敬了她一杯酒。
這邊吉邦和她碰杯,齊遠和林燁也端了酒杯和她碰了一下。碰完之後,唐淼笑著把啤酒喝完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這段時間我們還是有演出的。”齊遠在喝完酒後,和唐淼這樣說了一句。
夏天到了,沉寂了大半年的呼嘯而過也要重新呼嘯而來了。
齊遠這樣說完,唐淼點了點頭,說:“是的,學校最近也是暑假,我這段時間也會留在淮城接洽琴行……”
“不是不是。”在唐淼這樣說著的時候,齊遠連連擺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完,唐淼話被打斷,笑著看向了他。齊遠看著她的笑,也樂了起來。
“不是唐老師,你該不會忘了先前答應我們的事兒了吧?”
“什麼?”唐淼一時沒反應過來。
“樂隊第五人啊!”齊遠說,“你答應過,要作為鍵盤手跟我們一塊演出一場的。”
齊遠說完,唐淼眨了眨眼。
齊遠這麼一提,一旁吉邦也回過神來,道:“對對對!你開始答應了的,我們海報立牌都做了!”
吉邦這樣說著,唐淼已經笑了起來。
“不會不作數了吧?”齊遠笑著說。
“沒有。”唐淼笑著說,“當然作數。”
唐淼這樣說完,齊遠趁熱打鐵,道:“那就後天唄。周天歸途有一場小型音樂節,就你第一次去時的那樣子,樂隊拚盤,也邀請了我們。就那天,我們一塊演出一場。”
到了夏季,不光各個城市的音樂節,livehouse的安排也緊密了起來。歸途每年夏天都會舉辦幾場樂隊拚盤。這次賀嘯回來,齊遠告訴了黃芷,沉寂了大半年的呼嘯而過的首場演出,自然也是交給了歸途。
唐淼對於歸途還是熟的。去過幾次,喝過幾次酒,還和賀嘯一起步行回家了幾次。這個地方是唐淼第一次進酒吧,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在這種封閉的熟悉的地方進行第一場表演,她也不會太緊張。
齊遠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而唐淼聽著他的安排,笑著說:“可以啊。”
唐淼就這樣答應了。
在唐淼答應後,齊遠這也才又笑得更樂了。樂嗬著的時候,不忘了跟自家樂隊主唱聊一下演出和排練的事兒。
“阿嘯,演出的曲目還沒定的,老一套嗎?”齊遠說。
拚盤的演出他們都是有固定的曲目安排的。就是曲目不是固定的,但是歌曲風格固定,可以隨意更換曲目。
齊遠這樣說完,一旁望著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賀嘯道。
“加一首。”
“什麼?”齊遠問。
齊遠這樣問著的時候,也看向了賀嘯看過去的方向。
晚上大排檔的人漸漸上來,去年抱著吉他出來唱歌的小男孩也來了。賀嘯看著小男孩抱著吉他唱歌,他說:“有首新歌。”
聽到新歌,樂隊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同時眼裡起了興趣。
而在這時,在另外一桌唱完的小男孩也抱著吉他來到了他們這桌。他們都是老熟人了,小男孩也都認識他們。
到了這裡以後,小男孩看著他們笑了起來,同時眼睛又看了一眼第一次見到的唐淼。看完後,小男孩看向賀嘯,笑著問道。
“要聽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