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宋修濂複學第一堂課,沈夫子講解的《大學》中的某篇。

四書為本朝科考必讀書目,夫子教學重中之重。此外,詩、賦、經、義、論,也是必讀書目,夫子課堂上都有講解。

宋修濂第二世生活於古代,朝代雖與大靖朝不同,科舉書目以及內容卻是一模一樣。是以,他這會兒坐在下麵聽夫子講書釋義,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一堂課將近一個時辰,有些學生聽得睡了過去。通常這個時候,“啪”的一聲,沈夫子的木板子在講桌上重重一敲,那些個睡著的學生瞬間腦袋清明。

而後,挨個兒上前領夫子的戒尺,戒尺罰後,不準再坐著聽課,隻能站著把一堂課聽完。

如此幾回下來,縱使上課愛打瞌睡的學生也不敢再在課堂上睡了。

課堂結束後,沈夫子會留幾道課業給學生們,這些課業會在下堂課的時候一一講解。課業留罷,他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隔壁班中。

桃李書院一共四十多個學生,分為兩個班,一個是蒙童班,專收幼小童,平時教一些識字、啟蒙讀物,譬如《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

另一個是科試班,收的是十二歲往上的大童,教的科目全部為科舉應試之用。

下課後,宋修濂沒有立馬走掉,而是坐在座位上寫夫子留下的課業。

這時,一個微胖的少年走到他跟前,饒有興致地說:“呦,你這消失了十天半月,今兒個怎麼想起來上學了?”

此人名喚葛玉才,本地葛財主家的小兒子。這桃李書院雖說是本鎮人合力出資所建,但真正出了大頭的還是葛財主家。

葛老爺家財萬貫,卻一心想要兒子們考取功名。奈何大兒子二兒子死也不肯讀書,好不容易小兒子願讀,卻也是個吊兒郎當的。

先前,葛老爺專門為兒子請了私塾先生在家教他讀書,奈何兒子淘氣,請了五六個先生全給他氣跑了。無奈之下,這才把葛玉才送到了沈夫子手裡。

在沈夫子眼裡,眾學生平等,葛玉才犯錯,他照罰不誤。葛玉才被罰了,他爹不但不心疼,還跳著腳說,先生罰的好,多多罰才好。

如此一來,不管葛玉才在外麵多麼飛揚跋扈,在學堂裡要收斂好多,這也僅僅限於沈夫子眼皮子底下。沈夫子一走,他就又開始不安分了。

這不,他閒的沒事乾,找樂找到宋修濂頭上來了。

原主生性怯弱,平時見了葛玉才都是能避則避,不願挑事。可宋修濂不一樣,宋修濂最看不慣這等財大氣粗之人,這次決定讓他栽個跟頭,受點教訓。

他盯著書本,頭也不抬地說:“有事說事,有屁放屁,你這樣陰陽怪氣是幾個意思?”

這話瞬息把葛玉才惹著了,葛玉才擼起袖子就要打過來。

“書院有規,學生之間不可謾罵無禮,不可打架鬥毆,不可欺淩弱小,違者,剔除學籍。”

宋修濂一番嗬斥,葛玉才剛舉起來的拳頭頓時凝固在半空。他不能被書院除名,否則他爹非斷他一隻手不可。

他放下拳頭,沒好氣說:“誰要與你鬥毆!宋修濂,我今日與你一賭,你敢與不敢?”

乍然聽到“賭”字,宋修濂眉毛不自覺一囧。他想到了他那死去的姐夫,就是因為賭,落得個家散人死。

“怎麼,你不敢?”葛玉才鄙夷一笑。

“你要賭什麼?”宋修濂抬起頭。

“賭你我二人誰在這次月考中前進名次多,輸的一方當著全班人的麵叫贏者一聲‘爺爺’。”

葛玉才心裡打著小算盤,他宋修濂回回是班裡的老二,從未得過第一,也沒那個能力得第一。再者,宋修濂斷學半個多月,成績不倒退就不錯了,哪裡有那個力前進。

至於他自己嘛,到時他找幾個人故意考砸,他名次不就自然而然前進了?想到此,心裡忍不住沾沾自喜。

宋修濂當然知道他心裡的盤算,自己又不傻,怎能任他隨意宰割,當即便說:“我不跟你比,跟你比掉我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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