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晚間,宋修濂歇在宋若梅隔壁屋裡。他側耳傾聽,剛開始還聽到二姐輕微的啜泣聲,再後來就聽不到了,隻剩下窗外的簌簌風聲。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了床,外麵覆了一層雪,白茫茫一片。今日他不打算回學堂了,想在家裡陪陪二姐。

宋若梅卻不依,她起誓不會為昨晚的事尋短見,要他放心,趕緊回學堂讀書去。

宋修濂倒不是怕她尋短見,就是覺得二姐一個人待在家裡,怕她悶壞了身子。既然二姐不願他留下,他也不好再做強留,早飯用罷後,便匆匆回了學堂。

學堂的生活一成不變,每日裡不是讀書就是習題,雖單調卻也不無趣。上午課罷,宋修濂像往常一樣,帶著葛玉才邱延川秦朗三人一塊兒學習。

正學在興頭上時,忽聽外麵一陣吵嚷聲,不知在嚷嚷什麼。葛玉才這人本就坐不住,外麵這麼一鬨,他心思早就不知飛去了哪裡,手裡的書一丟便往外走。

緊跟著,邱延川與秦朗也站起了身。

葛玉才還沒走出門,一學生突然撞進來,學生氣喘籲籲,跑的麵紅耳赤,他拉著葛玉才的袖子說:“快,書院門口來了一男一女,說是宋修濂打了他們家兄弟,找宋修濂討要說法來了。”

“打人?”邱延川先吃了一驚,他看著宋修濂,“濂子,你把誰打了?”

宋修濂一時半會兒與他解釋不清,合了書本欲往外去,卻被葛玉才攔下,“修濂,此事交與我便是,你甭出去。”

宋修濂道:“那怎麼行,人是我打的,自然是我來應付,怎好由你代勞。”

“唉,你有所不知,這劉二蛋的兄嫂是鎮上出了名的難纏精,他們說是來找你討要說法,其實是來向你討要銀子。這些事你應付不來,交於我就是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他們,保證他們以後再不敢來糾纏你。”

“好,”宋修濂倒與他一點也不客氣,“你來應付,我跟你後麵看著。”

一行人從學堂出來,來到書院門口。門口圍了好多人,劉大柱與他媳婦劉張氏二人站在人群裡罵罵咧咧,一看到葛玉才過來,立馬換了副嘴臉,低頭哈腰道:“呦,葛小少爺,您這下了學還沒回家呢?”

葛玉才故意扯高音:“沒,專門等你們呢!”

不等劉大柱開口,劉張氏倒先諂上一笑:“瞧葛小少爺這話說的,我們哪裡有福氣勞駕小公子等候,我們今日來是找那宋修濂討理的,他把我家兄弟的雙腿給打折了,人躺在屋裡下不了床,這不是禍害我們呢嗎?”

葛玉才不為所動,大聲道:“那劉二蛋為什麼挨打,他沒與你們說明嗎?”

劉張氏繼續諂笑:“說了,他說他去林家娘子那裡借些米麵,誰知林小娘子的弟弟卻突然衝進來,二話不說拿起棍子就打他,把他腿都打折了,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因為沒錢吃藥,疼的死去活來。”

宋修濂站在葛玉才身後,蔑之一眼,好一個顛倒是非的賴婦,編,你接著編。

“啊呸!”葛玉才被惡心壞了,罵她道,“好一個賴嘴婆,白的都能被你說成黑的,還借米麵呢?借你娘狗屁的米麵,誰家借米麵能把人手腳捆綁起來?”

劉張氏被他呸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裡麵早就罵了幾百遍,可礙於他爹葛財主的威勢,不敢有半點不耐情緒,隻是唯唯諾諾道:“此事與葛小公子無關,葛小公子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葛玉才不依不饒:“誰說與我無關了?打劉二蛋我也有參與,你們應該連我一起聲討才是。”

劉張氏連聲說不敢,目光在一群學生中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葛玉才旁邊的宋修濂身上,見他眉眼與林家娘子有幾分相似,心裡便猜到了七八分,與他道:“你就是宋修濂吧,你無緣無故打人,本是要吃官司的,我們念你年少,不與你做多計較,可這看病吃藥的錢你不能不賠,我們也不多要你的,隻要你賠償二兩銀子,夠個抓藥錢就成。”

這話入了葛玉才耳裡,葛玉才氣的直跳起來,若不是因為她是個女人,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

尚未待他發作,宋修濂已站出來,與那婦人道:“若是不給呢?”

劉張氏哼一聲:“不給就把你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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