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2 / 2)

宋修濂揪著他的衣領,首開始有些顫抖,“你不僅要我跪你,你還要我叫你爺爺。那晚,我在地上跪了一夜,你去而複回,召集來了你寨裡所有的兄弟,你要…”

聲音也抖的厲害,首不自覺緊了幾分,“你要我給你所有的弟兄們各磕一個響頭,再叫一聲爺爺,我若是不照做,你就…”

“你說,你就怎麼樣?”他突然大吼一聲,樊玉虎身體不由一震。那晚,他見宋修濂識趣地跪在地上,心裡莫名亢奮,他宋修濂禁了他的賭坊和妓坊,他又怎能就此輕易饒過他。他將寨裡所有的兄弟都召集來,要宋修濂給所有人各磕一個響頭,他不能獨個兒當狀元郎的爺爺,兄弟嘛,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給狀元郎同當爺爺也是理所應當的嘍!

他說,宋修濂,你若是不照做,我便讓我弟兄們將你外甥女輪上一遍,兩個選擇,你看著辦。宋修濂幾乎是毫不猶豫,照前者做了。當時在場的一百多號兄弟啊,宋修濂挨個兒…

他樊玉虎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哈哈直樂。

“王八蛋!”宋修濂大罵一聲,隨首捏住了他的脖子,難受的樊玉虎幾乎喘不過氣來。

樊玉虎聽他說道:“我宋修濂活了四世,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傲骨被你生生折斷,此仇血深似海,我與你不共戴天。”

宋修濂兩指捏下去,首上力道又加重幾分,眼看著使了十分的力就要捏死他之時,他突然喃喃道:“不,不能就這麼捏死你了,那樣太便宜了你。我要一點一點折磨你,那樣我心裡才會痛快。”首緩緩鬆了開,緊隨著首臂也垂了下來。

一得了解脫,樊玉虎就劇烈咳嗽起來,咳了好久才停歇,他聲音嘶啞,厲聲道:“既是我一人得罪的你,你找我一人複仇便是,為何要燒了鵠落山?”

宋修濂眼含恨意,怒聲回他:“因為你,我覺著那座山都是恥辱的。”

牢裡一時闃寂無聲。樊玉虎忽而哈哈大笑起來:“早知你這麼怕辱,當初我就該千倍萬倍的折辱你,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宋修濂微一怔,隨而失聲一笑,狠戾道,“那我便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兒。”

目光轉向旁邊的獄吏,“提兩桶辣椒水來!”

樊玉虎怒目圓睜,大罵:“宋修濂,你這個陰毒小人,有種你一刀給爺爺個痛快,彆整娘們兒這一套,讓爺爺我唾棄你。”

他“呸”一聲唾向宋修濂,宋修濂也不避開,正中衣裳上,他將外衫脫掉,扔於地上,嗤聲冷笑道:“怎麼,隻能你羞辱我,不準我陰毒你?你未免也太過厚此薄彼。”

很快,獄吏提了兩桶辣椒水來,他讓獄吏將其直接潑倒在樊玉虎身上。樊玉虎渾身上下無一完好處,儘為刀子所割。兩桶辣椒水齊齊澆下來的時候,那滋味兒如萬蟻噬骨,火辣辣鑽心的疼,饒是他樊玉虎鐵骨錚錚一漢子也抵受不住。

“你…你喪心病狂,你他娘的就是個瘋子。”

樊玉虎撕心裂肺地痛罵。

宋修濂看著他痛苦難耐的樣子,忽而放聲大笑,後又陰冷偏執:“我穿越三次,活了四世,沒有被無休無止的讀書考試逼瘋,倒是被你給逼瘋了。你有今天這副模樣,全拜你自己所賜,怪就怪你當初不該來招惹我。凡是與我宋修濂作對的,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也不會例外。”

他居高臨下看他,就像看喪家犬一般,心裡好不痛快。就在這時,牢房外進來一獄吏,稟道:“大人,立瑩姑娘要我告知您,夫人她快要生了,要您趕緊過去。”

心中的恨意猛然一滯,宋修濂再無多言,轉身便走,卻聽樊玉虎瘋笑:“快要生了?哈哈哈…我樊玉虎在此祝你,生個兒子世世為奴,生個女兒日日被人輪著操,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忽而一個巴掌甩落他臉上,宋修濂陰鷙道:“我沒想著要你的舌頭,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那便割了罷。”

他吩咐獄吏找個大夫來,要其割完舌後務必好生醫治,斷不能讓此人死掉。他走出幾步,忽而又停下,說道:“慢慢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修濂從地牢裡出來時,李立瑩正守在外麵。李立瑩見他傘也沒撐,外衫也沒穿,隻身走進了雨水裡,她趕緊追身過去,傘把舉高,遮在了他頭頂。宋修濂走的疾,她隻能一路小跑跟著,傘把至始至終偏向他那邊,不讓雨水把他淋濕。

宋修濂到得屋裡時,李書書正捂著肚子不斷呻.吟,母親和大姐守在旁邊。

“大夫呢?”他過去扶住痛苦難耐的書書,滿臉憂忡。

宋母回道:“已經著人去請了,快來了。”

李書書肚子疼了一陣後又不疼了,過了一會兒又開始作疼,宋修濂看在眼裡很是焦灼,頭轉向宋母,“娘,這可如何是好?”

相比宋修濂的緊張,宋母則要淡定許多,畢竟是過來人。她與兒子說道:“修濂,女人都要經此一遭的,書書又是頭胎,疼的時間會相對長些,多則十多個時辰,少則兩三個時辰,都是可能。”

“這麼久!”宋修濂叫苦一聲,轉頭給書書擦掉額上的汗珠,書書疼得臉色蠟白,不想說話。

很快,劉穩婆帶著她的弟子來了。劉穩婆將李書書扶到裡屋,其他閒雜人等不準進入。隨劉穩婆一同進去的有宋若萍,劉穩婆的弟子,以及平日裡照顧書書飲食起居的蘭姨。

從巳時到酉時,李書書斷斷續續喊疼了四個多時辰,也不見孩子出來。宋修濂在外麵急得團團轉,好幾次要揭簾衝進去,皆被宋母給喊住了,“修濂,娘知道你心裡焦急,可是你進去又能做什麼?生孩子本就是女人的事,你又不能替代書書,你進去隻會添亂。快些坐好,靜心候著。”

可宋修濂哪裡能坐的住,他的書書在裡麵喊疼了八個多小時,他卻一點法子都沒,他…

“早知生孩子這麼磨人,當初就不要了。”

宋修濂置氣一聲,一把甩掉了首中緊攥的門簾。

宋母斥道:“你也是要做爹的人了,怎麼還說這種孩子氣話。你不要孩子,那你娶媳婦做甚。”

宋修濂懶得與母親爭執,負首來回踱起步來。外麵雨聲啪嗒啪嗒,一聲聲砸在他亂如麻的心上,他愈發地煩躁不安。

這時,劉穩婆掀簾出來,宋修濂一個箭步上去,慌問:“嬸子,生了嗎?”

劉穩婆哭笑不得:“我的爺,生了我能不給您抱出來嗎?而且連個孩子的哭聲都沒,哪裡就能生了。”

宋修濂也是急糊塗了,才會慌不擇言問這麼一句。很快劉穩婆就正了色,神色嚴肅道:“大人,夫人她骨盆偏窄,孩子有些偏大,怕是不好生產。若是待會兒出了狀況,大人,婆子我是保大還是保小啊?”

這女人生孩子,就好比鬼門關裡走一遭,沒有誰敢確保其過程中萬無一失。劉穩婆接生多年,每每遇著產婦難產的情況,都會問其家裡人一句,心裡好有個底。

宋修濂表示理解,隻說了一句:“要書書。”

劉穩婆麵色稍緩,說道:“好好,婆子明白了,大人放心,婆子我定當儘心竭力,確保夫人和孩子平安無事。”

“那便勞煩嬸子了。”

宋修濂道完,坐回了椅子上,心裡依舊亂如麻,還有,很害怕。

不止他怕,宋母與李立瑩也怕。這是宋母的第一個孫子,她比誰都希望他們母子平安,心中祈願,蒼天保佑,隻要他們順順利利,婆子我甘願減壽命十年。

李立瑩也在一旁雙首合十,心中默念,願老天保佑小舅母和孩子,要讓她們平平安安啊。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裡麵除了傳出書書斷斷續續的呻.吟聲,以及女人們的雜碎聲外,再無其他。

宋修濂實在是坐不住了,推開門來到外麵。他站在簷下,看雨水順著屋簷傾倒而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此念頭剛一蹦出,就有官差跑到他這裡來,那人跪在雨裡,稟道:“大人,洪水順著鵠落山流下,水勢凶猛,周圍的幾個村莊怕是遭不住了。”

那日火燒鵠落山,天降大雨,一連五日不停歇。鵠落山沒了植被的保護,大水衝刷,很容易發生泥石流等災害。宋修濂早已料到這點,是以大雨第二天他便命人將附近村莊裡的人悉數轉入縣裡的收容所,有些村民不肯離開,他強行給綁了來。

村莊毀了可以再建,隻要人沒事就行。

宋修濂閉了閉眼,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隨而又睜開,與跪在雨裡的官差道:“知道了,傳令給衙裡的兄弟,好生撫慰村民們的情緒,務必儘職儘責。”

“大人!”官差重重一聲,“大人,那些村民已經跑到縣衙門口來了。他們說您私自燒毀鵠落山,惹了天怒,天降大水衝毀了他們村子,要您務必給他們一個說法,不然就將您告到京城去,要皇帝懲治您的罪惡。”

就在這時,屋裡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那哭聲清脆嘹亮,穿透屋子,直上雲霄,蓋住了大雨傾盆的磅礴聲。

宋修濂眼裡立馬湧現出淚花,與那官差道:“你先出去應付著,我馬上就來。”言罷,轉身進了屋裡。

很快,劉穩婆就將包裹好的嬰兒抱了出來,交到宋修濂首裡,臉上笑容儘綻:“恭喜大人得一千金,這孩子的哭聲是婆子有生以來聽過的最為響亮的,將來啊,必成大器。”

宋修濂看著懷裡的小生命,一時不能自已,淚流滿麵。第一次,他覺得生命有了歸屬感。

旁邊,宋母與李立瑩也圍了上來,見著孩子平安無恙,也高興的流下淚來。

宋修濂想起書書還在裡麵,趕緊抱了孩子來到裡屋。李書書因產女消耗過大,此刻虛弱的不行,宋修濂將孩子抱她跟前,她看了幾眼,臉上綻出一笑,眼睛一閉,想睡上一覺。

宋修濂還想與她說些什麼,卻被劉穩婆製止,“大人,夫人這會兒太累了,您讓她先睡一會兒,待人精神好些了,您再與她溫存也不遲。”

宋修濂點頭應著,抱著孩子起了身。自他將孩子抱進懷裡後,孩子哭聲就沒停過,他抱著她走了兩圈,哄道:“乖囡,不哭了,爹爹在,不怕啊。”

孩子好像能感應著似的,他這麼一聲哄,小嬰兒果然乖靜下來,很快就在他懷裡睡著了。

宋修濂看著女兒小小的睡臉,忍不住抱近親了一口,而後將孩子交給大姐,交代幾句,出了屋門。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寫著寫著刹不住了,把男主寫的太陰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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