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因其前三世的穿越經曆, 這一世為官上任的路上,宋修濂格外小心,所帶人馬, 不過荒郊野嶺,隻走官道。

如此行了二十來日, 路上倒也相安無恙。

這日, 一行人換下車馬,從驛站出來, 前麵就是淮江, 過了江水再行幾日,便可抵達蕪縣。

將近江口之時, 宋修濂所乘車轎突然停了下來, 一隨行人員過來稟:“大人, 前麵有一姑娘攔住了去路,屬下們怎麼勸趕也不走。”

“姑娘?”

宋修濂正半寐著,聞言,睜開眼睛, 從轎上下了來。待他走到人跟前, 見著那姑娘的相貌時,頓時目怔口呆, 不知所措。

因那姑娘的樣貌與書書竟是一模一樣。

書書是他第二世時的未婚妻。

那姑娘也不說話,就對著他笑,一笑,眉眼如彎月, 臉上現出兩個恬恬的酒靨。周遭人聲嘈雜,宋修濂隻覺著他的心一時如鼓擂,一時又如空穀滴水, 靜的可怕。

過了好久,他方從嗓子眼裡擠出兩個字:“書書?”

姑娘上前一步,點頭道:“正是。”笑容斂去,眼眶突地就紅了。

正在這時,先前去了碼頭的一隨從返身回來,稟道:“大人,船已備好,隻等大人登船,即可開行。”

宋修濂抑製住內心的波濤翻滾,帶著隨從,領上那位姑娘登船去了。上了船,進到艙內,他迫不及待又問:“你當真是書書?”

姑娘仰臉看著他,淚水不知何時已爬上臉龐,她說:“千真萬真,我就是書書啊。”情不能已,撲進了宋修濂懷裡。

宋修濂感受著懷中之人的溫度,閉上眼,卻是兩顆淚珠滾落下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書書與他一樣,也穿越了。可他的樣貌與第二世時全然不同,她又是怎麼認出他來的。

他將書書從懷中輕輕推出,問她:“書書,你是如何認得出我來的?”

書書臉上的淚水未乾,宋修濂替她擦去,她看著他,道:“你還記得書院時候的那隻小鬆鼠嗎?我就是它。”

宋修濂猛一頓住,始料不及,未等開口,書書已一指覆上他唇,“聽我與你緩緩道來。”

那一世,宋修濂身死的消息傳回家中,宛若驚雷,將她劈暈過去。若非父母尚在,她早已一斟毒酒,隨他去了。後來,她人雖留活下來,心卻如死灰,鬱鬱寡歡,一天天消瘦,最後一病不起。

死前,她曾祈願,下一世若能與他相遇,讓她變成阿貓阿狗她也樂意。再睜開眼來,已是今世,她沒有變成阿貓阿狗,而是投身到了一隻小鬆鼠身上。

一日,她在竹林中懶洋洋睡著,忽聞琴聲錚錚,側耳細聽,卻是《廣陵散》。這曲子竟與他當年彈奏的若合符節,她心中悸動,循音尋了過去。清泉石邊,那人撫琴而坐,樣貌雖不一,名字卻是一樣的。

再後來,一個慵懶的午後,那人說要給她取名字,她激動不已,一頁頁翻著他眼前的書。她有名字,雙書二字便是她之名。

當那人說,你可知這書書是誰,她是我的未婚妻時,她當場怔住,原來這便是他,他也帶著記憶轉世了。

後來,他把她帶回了家。他去院試,考中了秀才。家裡人為他慶賀,設了筵席,那日大家都去喝酒慶賀了,獨獨把她落在家裡。家裡憑空出現一老道,將她帶了走,老道憐她,施法恢複了她人身,並要她在淮江江畔等候,今年三月他會此地路過,直接上前相認就是。

書書敘完,早已泣不成聲。

宋修濂替她將淚水拭乾,一顆心亂如麻,一番想,還是問出:“所以書書,你現在隻是普通人嗎?”

書書點頭道:“是,與你一樣的普通人。”

頓了頓,又問,“你這般問,是怕我成了精嗎?”

宋修濂一笑,手指在她麵頰輕輕一觸,“不怕,不管你是小鬆鼠,還是人,抑或精,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書書立馬喜笑顏開,說道:“多年不見,你還是那般會說話。”

宋修濂笑道:“這都是我心中所想,便說出來了,哪裡就是會說話了。”久彆重逢,他與

書書之間並無半點陌生之感,隻覺親切。

就在這時,艙門被叩響,原是人送飯來了。

待用過飯,宋修濂要書書躺床上歇著。書書便依言躺下了,笑著說:“你也上來。”

宋修濂本想著出去找隨行的人商量一事,聽書書這般言,就隻好依了她,上來挨著她躺下。第二世時,兩人自有了婚約,也經常這般躺一處,不過也僅僅挨一處躺著而已,頂多抱抱,彆的倒不逾矩。

見他躺上來,書書便把身子向他這裡挪了挪,頭埋於他胸前,手環上他腰身,眼一閉,就要睡去。

宋修濂便順勢抱住了她。

“書書,我的家人你也是見過的。待我們到達了住處,我便差人把他們接過來,到時,咱們便成親。”

聞言,書書抬眼看他,而後臉又埋於他胸前,說道:“都聽你的。我尋你一世,就是為了與你再續前緣,與你成親的。”她將手臂環上了宋修濂脖頸。

宋修濂頓時便覺身上熱了,他說:“書書,你彆纏我這麼緊,我不得勁兒。”

書書並沒有就此鬆開,隻說:“你不喜歡這樣嗎?”

宋修濂道:“我當然喜歡,隻是”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