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2 / 2)

她上輩子並非她方才所說,是做那樣的工作。她隻是談了幾個男人,恰好那些男人都有家室而已。

她仍舊記著她穿越前的一幕。她被現任男人的老婆捉奸在床,那老女人拖住她一頓猛打,狗男人在一旁眼睜睜看著她被打死,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再睜眼醒來,她發現自己坐在一頂轎子裡,身上穿有嫁衣。隨後,一段不屬於她自己的記憶在她腦裡閃現,她方才明白過來她是穿越了。

剛穿過來就要與人結婚,著實驚悚,她嚇得趕緊下轎逃遁,逃到了一家妓院,藏進了一個房間裡。不久後,房間裡進來一男一女,她躲在櫃子裡麵,聽見外麵床咯吱吱的響,女人叫個不停,還有男人的喘息聲。

再然後,尚未待她反應過來,櫃子就被打開,很不幸,她被人給發現了。那男人見了她眼冒金光,抓著她就往床上去,情急之下她拿了桌上的花瓶砸過去,男人大叫一聲,鮮血沿著左臉汩汩而下。

正當她要逃跑之際,門忽然被人踹開,一官兵闖進來,然後她就被帶回了家。

家裡並不太平,整天被人催婚,就連宋修濂,這個與她來自同一個時代的男人,也對她冷眼旁觀,惡語相向。

她心懷恨意,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痛快。

咱們便互相折磨。

李立瑩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也掉過身走了。

接下來的時日,家裡倒算太平。不過這太平也隻維持了三個月,到六月中旬時,一場風浪席卷了這個家。

李立瑩一顆騷動的心終於按捺不住,又跑去勾搭男人了,這次勾搭的是衙裡的官兵,連成嶽都沒能幸免,深陷其中。

宋修濂看著跪在堂下的成嶽,有氣無力說了兩遍:“出去!”

緊隨著他又派兩名官差圍守在東院門外,軟禁了李立瑩。李立瑩出不了院門,整天在院子裡喊罵,什麼難聽的話都罵,無中生有,白的都要被她顛倒成黑的。

宋若萍每日在屋裡誦念佛經,心裡一片死灰,“罪過”二字常掛嘴邊。宋母再一次病倒了,臥床不起,原本和睦相處的一個家,此時雞飛狗跳,風雨飄搖,倘若這時再來上一記風雪,這個家怕是要塌陷。

李立瑩鬨了半個多月後,某一日突然安靜下來,宋修濂難得安寧一刻,誰知下一刻便聽小芸跑來喊,李立瑩大出血快要死了。

他心下大驚,一麵喊人去請大夫,一麵去了李立瑩那裡。他到時,李立瑩臉色煞白,蜷著身子躺在地上,身下的襦裙滲出一大片血,染紅了地板。

手搭上她脈息一摸,脈象細弱,虛而無力,漸有大去之勢。宋修濂將人給抱在懷裡,等了不多時,大夫來了。

大夫說李立瑩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私自使用藥物流胎,差點送了其性命,隨即給開了兩副藥方,每日三次服用,性命應是無憂。

兩日後,李立瑩蘇醒過來。宋修濂立在她床邊,心情已有所緩和,麵無表情道:“我當初與你說過,若你再與人廝混,我便殺了你。”

李立瑩自床上掙紮起來,臉色蒼白,笑容亦蒼白,“所以,你是來殺我的?你想怎麼殺死我。”

宋修濂冷聲道:“關入大牢,自生自滅。”

“你…”

氣血一陣翻湧,李立瑩失聲大笑:“你,你當真是陰辣歹毒。這具身體成了這副模樣,你就沒有一點點心痛?”

宋修濂閉眼道:“我心已死。”

一年了,他被折磨了一年,也該結束了。他喊了一聲“來人”,很快自門外進來兩名官差。

“將她押入大牢,永不得出。”

宋修濂扔下這麼冰冷的一句,撤過身去。兩名官差得令,上前來提了李立瑩就往外走。李立瑩破口大罵:“宋修濂,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兩名官差剛提著她走至門口,便給宋母堵了個住。

“將她放下!”

宋母虛弱地喝令一聲,由小芸攙扶著進了屋裡。宋修濂拭了拭眼角,趕緊過來將母親扶上座。宋母捂著胸口咳嗽幾聲,訓斥道:“你這個不孝子,給我跪下!”

宋修濂先是一愣,很快雙膝一折,規規矩矩跪在了母親麵前。

“我且問你,”宋母邊咳邊問,“立瑩那個孩子可是你的?”

聞言,宋修濂猛然抬頭,看了母親半晌,忽而失笑,兩行淚水不由地淌了下來。

“娘,兒子在您心裡就這麼不堪嗎?”

宋母不為所動,手裡的拐杖在地上點了幾下:“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到底是與不是?”

宋修濂在地上叩了一頭,而後緩緩抬起,說:“不是,兒子再怎麼不堪,也不會做出那等禽獸之事。”

宋母正襟危坐:“好,我再問你,你倆可曾有染?”

宋修濂又叩一頭,答:“不曾。”

宋母麵向門口,問李立瑩道:“立瑩,你說。”

李立瑩佯裝抽泣:“回外祖母,他與立瑩早就不知廝混了多少回。”嘴角不動聲色勾出一個狡黠的笑。

宋修濂扭過頭,指著她罵:“胡說八道,你他媽的就不怕爛舌頭嗎?”

忽然背上一陣吃痛,宋母拿拐杖打他道:“逆子,你以為你做了知縣就能無法無天了,你娘我還沒死呢!”

宋修濂回過身,淚水隱於眼底,忿然道:“兒子所言句句屬實,娘若不信,便打吧。”

宋母又是一陣咳嗽,拐杖指著他:“你以為我不敢打你嗎?”卻因身體太過虛弱,使不上力來。

宋修濂跪叩道:“娘

身體不好,便不勞煩娘動手了。”

他與門口兩位官差道:“你們去拿棍杖來。”

二人聞言俱是一驚,其中一個倒是機靈,很快就跑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裡多了根棍杖。

宋修濂跪直身子,與那拿棍的官差說:“打,重重的打!”

官差手握棍子,戰戰兢兢走上前來,“大人…這,小的怎麼敢…”

宋修濂喝斥:“彆廢話,叫你打你就打。”

官差哆嗦著舉起棍子,而後慢慢落下,卻聽宋修濂又罵:“你沒吃飯嗎?重重的打!”

聞言,官差也不再有所顧忌,手起棍落,重重地打在宋修濂背上,一下又一下,宋修濂咬著牙關,忍著疼痛,愣是沒泄出半個音來。

打到第十七棍時,丫鬟翠兒突然跑進來,喊道:“大人,不好了,立瑩姑娘抱著景沅跑了。”

官差舉棍的手登時頓在半空,宋修濂忍著背上的痛站起身,交待小芸好生照顧母親,而後疾疾出了門。

縣衙門口,李立瑩抱宋景沅在懷裡,捏著她脖子步步後退。李書書緊跟上來,溫聲說:“立瑩,有什麼話你與我說,你把景沅放下好不好?”

李立瑩“呸”一聲:“好個屁!叫宋修濂來與我說!”方才她趁宋修濂挨打之際,偷跑到他們院裡,抱起正在玩耍的宋景沅一口氣跑到了這裡。她手裡有這個孩子做籌碼,量他宋修濂不敢胡來。

“李書書,”李立瑩忽又說,嘴角帶了絲嘲弄之意,“你這個妻子做的可真夠悲哀,宋修濂與自己的外甥女每日裡纏來繞去,你卻跟個無事人一樣,不聞不問。我是該罵你好呢還是該恨你怒而不爭。”

李書書並沒有為她的言語所擾動,李立瑩被禁足期間喊罵的話她不是沒聽到過,她問宋修濂因由,宋修濂與她說,他與李立瑩之間什麼都沒有,不過是李立瑩單廂情願罷了,從始至終他待她如親人。

而她,選擇了相信。

“立瑩,大人間的恩怨我們自己解決,小孩是無辜的,你快把景沅放下。”

李書書哀聲懇

求,一步步向李立瑩走來。李立瑩一邊後退一邊吼:“你彆過來,再往前一步我就捏死她。”

說著,她手上力道加緊,宋景沅被她捏的頓時喘不過氣來。見此,李書書果然不敢再往前一步,心裡卻似鍋上螞蟻一樣焦灼。

正不知所措之時,宋修濂領著一路官差從衙裡趕出來。宋修濂見女兒在李立瑩懷裡不住掙紮,心被針紮了一樣痛,他將不安與憤恨通通掩藏,與李立瑩道:“你把景沅放了,你想要什麼,我都應你。”

李立瑩嘴角不自覺勾笑:“好啊,我要你以命換命,你可願?”

見宋修濂半天不言聲,她又道,“你身邊那倆侍衛不都帶著刀嗎,你拿刀把自己殺了,我便放了你女兒。”

這回不待宋修濂言,連飛訣已往前一步,就要飛身過去將人給捉了來,卻被宋修濂揚手製止。

就在這時,李立瑩突然放聲痛叫,原來她說話之時手上的力毫無防備鬆散下來,宋景沅趁機在她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她手臂吃痛,一時將人丟於地上。

眼看著宋景沅從她眼皮底下溜走,她趕緊撒開步子去追,卻給身疾手快的連飛訣搶先一步。連飛訣抱了孩子,一個飛身落到宋修濂跟前,將孩子給到他手裡。

李立瑩見勢頭已去,立馬轉身跑掉了。官差們欲去追,卻給宋修濂製止。

宋修濂側身與成嶽道:“成嶽,你悄悄跟上,找個隱蔽的地方將她殺了,就地葬埋。”

成嶽:“大人,這…”

“殺了,就地葬埋!”宋修濂擲地有聲,不容置喙。

說完他便抱著女兒回衙裡去了,待走到家院門口時,他將孩子交給翠兒,兀自入了屋裡。

李書書緊隨其後,一進門就說:“修濂,立瑩她喜歡你,你怎麼能殺她?”

宋修濂憑窗而望,見外麵樹蔭葉茂,鳥來雀往,頗有意趣。他並沒有回答李書書的話,隻問:“書書,現下幾月幾日了?”

李書書看著他的側影,不知他為何問這個,嘴上卻道:“七月十四。”

宋修濂依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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