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祖母。”清芷出聲打斷了兄長的話。
老太太實在是乏了,清芷連忙拉著兄長告退,出了合安苑,清芷不滿道:“三哥哥莫非還想替她求情?”
謝江誠皺眉,提醒她:“她是你長姐,你們是姐妹。”
“三哥哥若知道她做了些什麼,若知道二姐姐因她受了多少屈辱,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清菡她?”
“三哥哥整日與侯爺在一處,難道就沒聽見那些流言嗎?”
近日京中的流言他是聽過一兩句,但他卻不知此事與清蕊有關,那日的事他也很疑惑,明明他將延清叫來是見清芷的,最後延清卻提起了清蕊,更不可思議的是,流言卻又說是清菡。
他正糊塗著,還沒來得及詢問,就出了今日這事。
此事不隻謝江誠糊塗,就連沈延清甚至是侯爵夫人都不明所以,侯爵夫人那日在謝府聽見了幾句,本也沒當回事,可誰知流言愈演愈烈,竟說延清與謝家那個庶女早就暗送秋波。
侯爵夫人仔細想了想,竟記不起那個二姑娘的模樣,隻記得是個低眉順目、唯唯諾諾的丫頭,一聲不吭地跟在她母親身後。
莫非延清竟真看上了這個上不了台麵的丫頭?
侯爵夫人連忙將兒子喊來,問他與謝家那個庶女是怎麼回事,沈延清還以為自己與謝家大姑娘暗中往來的事被母親知道了,可沒想到母親卻在說二姑娘的事。
“謝府二姑娘?”沈延清一驚:“好像沒什麼印象了,與她什麼相乾?”
“你個糊塗東西,還不把那日在謝府裡的事如實說來。”
侯爵夫人素來也知道這個兒子生性不羈,總愛去煙柳之地聽曲兒尋樂,但像這種正經人家的姑娘,他萬不會胡來,此刻又見他這個態度,不定是被誰擺了一道。
沈延清便將那日的事情如實告訴了母親,後來從謝江誠口中他也得知,本是三姑娘有話對他說,可不知為何,他等來的卻是大姑娘。
“那個大姑娘滿臉算計相,模樣雖好,行事卻太過張揚,我不喜歡。”侯爵夫人打第一眼見到謝清蕊就看不上她,“如此說來,你連二姑娘的麵都沒見著,隻是與大姑娘說了幾句話就離了?”
沈延清點頭,侯爵夫人又道:“準是那個大姑娘搞的鬼,當時竹林那兒隻剩她一人,賴不著旁人去。”
“此事我會查清楚,畢竟我與江誠相識一場,不能毀了二姑娘清譽。但此事也不一定就與大姑娘有關,那是她親妹妹,總不至於。”沈延清總還想在母親這兒給謝清蕊留下個好印象。
可侯爵夫人卻囑咐他:“日後除了清芷,你離謝府那兩個庶女都遠遠的。”
“我與三姑娘不合適,母親就不要再費心了。”母親私下裡給他張羅婚事,他不是不知道。
“清芷哪不好了?你不喜歡她?”
“她哪哪都好,但我與她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侯爵夫人嗔笑:“那是你還不了解她,這孩子我是真喜歡,眉眼裡總是帶著笑意,脾性我也喜歡。對了,你親自去謝府向謝家老太太解釋清楚,彆讓人誤會了,再連累二姑娘。”
沈延清何嘗不知,母親讓他去向謝家老太太解釋,不過是怕三姑娘會誤會,但此事的確應該給謝家長輩個交代。
炎炎夏日裡,沈延清騎馬往謝府去,因兩府離得不遠,不過片刻的工夫就到了。
至謝府門前,沈延清沒注意,在他前頭的軟轎突然停了下來,他連忙勒緊韁繩,馬兒卻還是撞了上去。
沈延清趕緊下馬查看,隻見軟轎中下來個眉清目秀的姑娘,滿臉怒容。
“你!”姑娘指著沈延清,待看清麵前之人,冷哼道:“原是沈侯爺,怎地如今在樞府養尊處優,連馬都不會騎了嗎?”
滿汴京都知道,沈侯爺想入軍營,奈何他是獨子,沈侯爺與侯爵夫人硬是不顧他的意願,將他塞進了樞府任了個閒職。
沈延清原本是滿臉歉意,可聽著姑娘話裡話外的嘲諷不禁一怔,自己好像不認識她吧?
“姑娘,我以前得罪過你?”
“一丘之貉!”姑娘撂下這話就進了謝府,徒留沈延清滿心莫名。
清芷院裡,阿荇將才買來的乾果擺出來,清芷一邊往外張望,一邊吩咐道:“你去外頭看看,阿蓁怎麼還沒來?”
話才說完,譚蓁蓁的身影就出現在院裡,清芷忙迎出來:“方才聽說你來了,我就一直等著,怎麼耽擱這麼久?”
“彆提了,在府外遇到沈府那個侯爺,騎著馬亂竄撞上了我的軟轎,害我差點摔下來。”
清芷一驚:“可有摔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