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水也不說什麼,把他的手握著,輕輕捏著他的指尖。
雲秋仗著兩隻手都給了蕭問水握著,於是低頭去用嘴巴叼爆米花吃,像隻貓兒偷食。蕭問水輕聲提醒他:“彆這樣,用手抓著吃。”但是雲秋不願意,他知道今天蕭問水對他好,膽子也大,肆無忌憚地接著這麼吃。
知道蕭問水在說他這樣不雅觀,他也悄悄話似的嘀咕:“你也沒有吃呀。我都吃過你的口水了。”
他規規矩矩地看了一會兒,又想起吃爆米花了,剛一偏頭,粉紅的貓兒舌尖還沒探出來,就被逮住了——蕭問水偏頭過來,吮住了他奶香味的唇。
雲秋一驚,差點打翻兩個人中間的爆米花桶。蕭問水吻完他後,又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視線,接著去看電影。
也許是周圍太黑,還有其他人的緣故,雲秋的小心臟砰砰跳動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消解。
他覺得渴,又低頭去喝可樂,這次蕭問水又過來了——逮著他,趁他偏頭下來的時候其去他,蜻蜓點水的一口,弄得雲秋又慌慌張張地縮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後,雲秋可憐巴巴地說:“大哥哥,我想喝可樂。”
蕭問水輕聲說:“你喝,我又沒不讓你喝。”
雲秋快被他的混若無事氣死了,他認真控訴:“那你不要親我哦。我喝了。”
他警惕地看著蕭問水,低頭要去找吸管,卻再度被蕭問水搶占了先機——蕭問水啜了一口可樂,這次直接扣著他的下巴,嘴對嘴吻住他,給他把冒著氣泡的、冰涼的液體渡過來。雲秋撓了他一把,把手匆匆忙忙地從他懷裡抽出來,摸了好幾下才摸到了可樂的位置,一把搶走了,這才沒叫他得逞。
雲秋喝著可樂,嘀嘀咕咕地說:“你不講禮貌,大哥哥。”
蕭問水說:“對你可以不講禮貌。”
雲秋問:“為什麼?”
蕭問水說:“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看完電影後,蕭問水又去帶雲秋吃東西。
雲秋自己點開地圖四處打量了一下,瞧上了一家火鍋店。兩個人就過去吃火鍋。
雲秋本身吃爆米花喝可樂快要飽了,隻是愛上了燙菜、煮菜的這個環節。他煮了一大堆,都塞給蕭問水吃,又去過家家一樣的,叮叮當當地調了五六個味碟。
熱氣氤氳,火鍋店裡人來人往,都是人間煙火味道。和他一桌之隔的蕭問水似乎也顯得比平常更加平易近人,他不再忙工作——平板依然處於被雲秋沒收的狀態,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雲秋透過窗玻璃看見了外邊的一處學校,於是問他學校是什麼樣子。
蕭問水就跟他說,從小學說到大學。如果公司裡的任何一個助理來看,都會詫異於蕭問水此刻的健談——他事無巨細,從開學第一天的自我介紹講到校籃球賽,講到身邊認識的人。雲秋聽得呆住了,對“學校”兩個字突然充滿了向往。
雲秋用筷子撥弄著眼前的味碟,情緒突然低落了下去:“可是我現在這麼笨,考試隻能考十二分,大哥哥,我這樣子怎麼上你的學校啊。”
蕭問水看著他笑。
雲秋十三歲康複時,正逢蕭問水大學畢業,那時候醫生成天給他灌輸蕭問水如何如何厲害,他所在的大學如何如何難考之類的,意在激勵雲秋奮發向上努力學習。雲秋那時候聽著聽著就哭了,他哭著拉著醫生的袖子,向他傾訴:“大哥哥的學校要七百分,我隻有七十分,肯定考不上了,可是我可以幫他們撿垃圾,在他們那裡撿垃圾,要考多少分啊?”
醫生狂笑不止,被雲秋勒令不準告訴其他人,然後醫生轉頭就告訴了蕭問水。
雲秋很難過:“你不要笑我,我成績很差,可是以後會變好的。”
蕭問水說:“我知道。”
他們吃飯用了一個小時,講話用了三個小時。火鍋始終熱氣騰騰的,顯得氣氛也歡欣鼓舞。
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喝酒,可是雲秋發現,蕭問水好像醉了一樣,他看他的眼神,像他那一晚喝醉後的眼神,隻是沒那麼有攻擊性,反而很溫柔。
天已經黑儘。
蕭問水說:“走吧,我送你回哥哥那裡。”
雲秋這回不再抗拒,跟著上了車。上車後,他問:“大哥哥,等我上學了,你還能接我回家嗎?”
蕭問水說:“我會接你回家,但是不會很經常。”
雲秋說:“哦,好,那你一定要記得呀。我知道你很忙的,可是你也可以來接一下我。”
他把平板還給了蕭問水。
這小孩其實害怕去上學,他知道自己即將再次麵臨一個新的環境,新的人們,隻是他不說,為了表示自己的順服和乖巧,沒有說。
唯獨今天蕭問水跟他講的那些故事,降低了他對學校的恐懼,雲秋現在覺得自己可以好好地去上學了。
但他還是有小小的抱怨:“那你多久能來接我一次?每天來看我不可以嗎?這個月你都每天回家的。”
“不行。”蕭問水說。
雲秋有點迷茫地看著他。
蕭問水低聲說:“……會上癮。”
“什麼?”雲秋沒聽清,問他。即使是聽清了,他也不理解這個詞在這個情況下的作用。
蕭問水說:“沒什麼,你後天就開學了,回去好好準備吧。”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不好意思呀~
因為阿江評論容易沉下去,新來的小仙女可以關注一下@動動要當碼字機,遲到和更新通知都會在上麵發,不用熬著等或者反複刷新。不過不關注也沒事,日更雖遲但到絕不鴿,請假的話會文案頂端、渣浪、評論區三端請假,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