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他們在醫療室呆了兩個小時。

雲秋是個精力充沛的小孩, 尤其是在早上, 他閉眼努力想要入睡,半夢半醒地熬了二十多分鐘, 反而更加清醒了。

可是他感覺到蕭問水睡著了, 於是也不亂動, 隻是伸出指尖, 在蕭問水領口下方虛虛畫畫。畫完小鳥畫小鴨,然後觀察蕭問水襯衫上的繡線, 領口下方翻過來的地方,有一個“蕭”字。

雲秋就是有這麼一樣好處,做什麼事情都能夠專心沉迷,給他一支筆都能玩一整天不間斷。

醫療室中開著冷氣,空調被有點薄,帶著消毒水的氣味。這個睡著的懷抱也因此顯得更加溫暖。雲秋就這樣窩在他胸前安安靜靜地等了兩個小時, 隨後蕭問水才悠悠醒轉。

“玩什麼呢?”雲秋聽見頭頂傳來蕭問水還帶著睡意的聲音。

他就一本正經地, 帶著抱怨的意思去告訴他:“你睡了好久呀, 大哥哥。醫生說睡午覺隻能睡一個小時,可是你睡了五個小時呢,我都要在你的衣服上畫完一個動物園了。”

蕭問水這次很鎮定, 還是把他抱在懷裡的姿勢, 順著懷裡這小孩的腰腿摸下去, 從雲秋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白色超薄的折疊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早上十一點不到。

雲秋繼續抱怨:“你有自己的手機嘛, 不要拿我的。還有,你應該起床啦,不能賴床的,大哥哥。”

他有時候聲音壓低了,說話就軟乎乎黏糊糊的,聽起來向什麼動物的幼崽在咩咩的叫。蕭問水悶著笑,還是沒動,照舊把他抱著,問他:“雲秋,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在這裡睡了兩個小時,彆人會以為我們在乾什麼?”

雲秋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跟他重複:“會以為我們在乾什麼呀?”

蕭問水看著他笑。雲秋不解地看了他一會兒,扒在他身上拱了拱,突然嗅到了蕭問水身上的信息素氣息。

他突然明白了:“大哥哥,彆人是不是以為我們在,做生小孩的事情啊?”

蕭問水“嗯”了一聲。

雲秋有點害羞,他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小聲嘀咕說:“那彆人都知道我們在生小孩了,是這樣嗎?”

“什麼叫‘正在生’?雲秋,我們不生孩子。”蕭問水笑,聲音裡還很淡然,“是啊,都知道了,要怎麼辦呢?”

雲秋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囁嚅著說,“這件事被知道了,好像不太好,因為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都不穿衣服,可是我們也可以告訴他們,我們並沒有不穿衣服。”

蕭問水卻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衣服的扣子:“那麼麻煩乾什麼,要結婚的人都會做這件事情,雲秋,紀錄片裡怎麼說的?”

雲秋聽話地開始回憶:“性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作為性少數的Omega,更應該正視身體的需求……”紀錄片裡的台詞被他原原本本地記了下來,複述的時候也用那種字正腔圓的強調。

“那你害什麼羞,嗯?”蕭問水已經解完了襯衣的扣子,“你剛說的,彆人笑你說你,和你沒什麼關係。”

雲秋被他繞進去了,這麼一想,好像蕭問水說的特彆有道理,原地呆愣了一會兒後,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他穿的是T恤、牛仔褲,最簡單自然的少年樣,今天早上他受到驚嚇後,第一時間就是想要去泡個澡,可是未能如願。他脫得光溜溜的,隻剩下紗布和防水貼貼在小腹和腰側,纏著幾圈,看起來很可憐。

他脫衣服的動作有點牽動傷口,動作也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雲秋小聲說:“有一點點疼,你一會兒要輕一點哦。”

他現在對這件事輕車熟路,並且還比較食髓知味。上一回他們在家裡“學習”的那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是雲秋主動索要,蕭問水還經常拒絕他。

不過這一次……蕭問水也沒有特彆主動就是了。雲秋琢磨著這件事,這次事情好像也不算他主動,那到底要算什麼呢?

為了證明他們真的有在這裡做生小孩的事情嗎?

蕭問水其實已經觀察過他的傷口了,也幸好學校裡的裁紙刀質薄軟,除了第一刀紮入皮下一厘米,劃了比較長的一道外,第二刀第三刀都因為刀片折斷的原因,隻造成了撞擊傷和輕微的擦傷,消毒處理後抹上藥膏後包紮了。不過雲秋實在嚇得不輕,他暈過去屬於應激反應下的心理暗示過強,如果當時高彬拿的是一旁的剪刀,雲秋的小命估計都要交代在這裡。

蕭問水說:“好,我今天輕輕的。”

雲秋從床上爬起來,被蕭問水撈過去,整個人都放在了他懷裡,雙膝分開坐在他膝上。

雲秋耍起賴來:“那我也不要動。”

蕭問水說:“好,我來動。還有什麼問題要問我嗎?”

雲秋又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大哥哥,要避孕套的。”

“我帶了。”蕭問水說。

“哦。”雲秋說,“那我沒有問題了。”

蕭問水一直在教他每次做之前檢查alpha是否帶了避孕套,雲秋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儘管他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

蕭問水低下頭,吻住他的脖頸,又在雲秋的拚命示意下,安撫性地碰了碰他的嘴唇。

雲秋知道他好像一直都不怎麼喜歡吻他,也不過多地要求。

他趴在蕭問水身上,被他的撫摸、**弄得渾身戰栗,又很舒服。

雲秋抱著蕭問水的脖子,小聲說:“你現在對我真好,大哥哥。”

“嗯,以前不好嗎?”蕭問水避開他的傷口,緩慢而深入地在他體內挺.動,他揉著雲秋濡濕的頭發。

雲秋想了想,用手指戳著他的肩膀,“可是你以前好凶啊,你最近就很寵我的。”

蕭問水輕輕笑了一聲。

他看他一直想伸手摸傷口的位置,於是起身下床,把雲秋推倒在床邊,分開他的雙腿壓在兩側,又用領帶慢條斯理地綁住了他的雙手:“不要動傷口了,雲秋。”

雲秋簡直乖得過分,他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儘管他也覺得害羞——垂下眼,就能看見結合的地方的情況,那是最原始、野蠻的動作,刻在A和O基因裡的彼此索求,卻意外地充滿了讓人口乾舌燥的性張力。

蕭問水這次做到了承諾,對他很溫柔,雲秋不哭也不鬨,隻是在他的引導下慢慢走向最後快樂的洋流,從足尖到發絲都溫暖放鬆。雲秋還要黏黏糊糊地叫他的名字,惹得蕭問水去摁住他的嘴,不讓他叫出聲來。

蕭問水低聲說:“是有時候覺得,寵寵你也沒什麼。”

他的話後麵還有個“但是”,雲秋聽了出來,可是蕭問水又不說了。

雲秋咕噥著:“那你就寵寵我嘛,我也可以寵寵你的,大哥哥,我可以給你做烤藕夾,還可以給你做其他的,不過其他的我正在學……”

等兩個人收拾好走出去時,已經接近下午一點半了。

雲秋的肚子真正地餓了起來,但是他一定要拉著蕭問水,先去教室裡拿走了他原來烤好的藕夾,說要一會兒熱熱給他吃。

他今日留院觀察,還要換藥,蕭問水叫雲秋給醫生打了個電話,說他們要出去一會兒,不用管。

雲秋在電話裡大聲說:“醫生,我要和大哥哥出去吃飯,晚上再回來,你們自己吃飯吧。還有哦,你們怎麼笑我和大哥哥,我都不會在意的,我也不會理你們的!”

醫生又在那邊狂笑:“好好好,知道了。”

雲秋打完電話,看見蕭問水走在前麵等他,於是抬腳跟了上去。

夏季炎熱,路上沒什麼人,隻有蟬鳴和透過林蔭道灑下來熱烈的日光。

蕭問水開車帶他出去,路上接了個電話。

雲秋分神朝外看著,回頭就聽見蕭問水說:“雲秋,傷你的那個孩子的家長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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