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二合一)(1 / 2)

古川久彌沙沒想到安室透能真的睡著。

雖然她確實“邀請”他上床睡了,但也沒想到對方能倒頭秒睡,還睡得這麼熟。

……這是幾天沒睡了啊。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便翻了個身去看他。

安室透縮在床沿邊上,隻占了窄小的一塊地方,將高大的身形擠壓得有些可憐。

但他睡得十分酣恬,眉目柔和,呼吸平穩,似乎進入了什麼美夢之中。

古川久彌沙:……難道是這醫院的床比較舒服?

她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便拋開了不管,任由他繼續睡。

“宿主,我提醒你一句……”

“有p快放。”

“……琴酒在電梯上了。”

古川久彌沙倒吸一口涼氣,再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嗆咳出聲。

她勉強壓著聲音咳了兩聲,卻不見旁邊的安室透有動靜。

——按理來說,像他這樣的人,哪怕是熟睡酣眠,也該警覺性拉滿,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安室透?安室透?”她開口輕聲喚他。

安室透依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微微動了動身體,似乎睡得不太安穩。

“安室透,醒醒。”她伸出手去推他。

安室透還是沒有醒來。

他似乎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推力,但卻隻是伸手一握,將她的手握住,然後便不動了。

古川久彌沙:……

“宿主,琴酒上樓了。”

古川久彌沙使勁去推他,他身上堅硬的肌肉塊膈得她手疼,硬推了兩把,對方仍舊紋絲不動,仿佛睡死了過去。

古川久彌沙:……大哥你這是昏迷了嗎!!

“宿主,琴酒拐過來了。”

淦!

古川久彌沙一咬牙,不再使勁推他。反而扯著安室透的肩膀將他往裡麵一拉,然後掀起被子“唰”地一蓋,直接將他的頭蒙住,整個塞進了被子裡。

她目光一瞟,看到了床邊安室透的鞋子,那明顯是一雙男式的鞋。

“係統!鞋子!”

就在係統用障眼法蓋住鞋子的那一刻,病房的門被“唰啦”一下推開。

琴酒仍舊穿著一身標誌性的裝束,黑色長風衣配著黑色禮帽,慢慢走了進來。

古川久彌沙現在把安室透塞在被子裡,遠看隻有鼓鼓囊囊的一團,或許隻覺得她的被子蓋的厚了點,但近看怕就要看出端倪。

“琴酒!”古川久彌沙脫口而出,叫住了他。

然後他就感覺到此刻正緊緊貼著她的安室透微微一顫,似乎是醒了過來。

古川久彌沙:……不是,我剛剛叫你你死活不醒,我現在叫琴酒你倒是馬上醒了,“琴酒”是你的觸發詞嗎!!

琴酒的腳步微微一頓。

古川久彌沙心想著不能讓他再靠近了,“你……咳,身上有煙味,我聞著難受。”

琴酒緩緩開口:“換過衣服了。”

古川久彌沙:……?

然後就見他沉默了一會兒,接了一句:“也洗過澡了。”

古川久彌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琴酒出門是因為自己說了一句“煙味”,然後跑去樓下洗澡換衣服了。

古川久彌沙:……醫院裡為什麼會有你的專屬房間和衣櫃啊!!還都是一模一樣的衣服!!

她簡直吐槽無能,腦中還在飛轉想著什麼借口,就見琴酒動了動腳步,繼續往她床邊走來。

而她被子裡的安室透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也動了起來,像是要直接鑽出被子的樣子。

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直接和琴酒對上……

那還了得!

古川久彌沙光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窒息,當即伸手,一巴掌把他的頭按了下去,力道之大扯得她胸口的傷口再度一牽。

被迎麵糊了一巴掌的安室透:……

大概是怕她再亂動碰到傷口,他隻能順著古川久彌沙的意思安靜下來,順便將她的手從臉上拿了下來,放在身旁,以免牽到傷口。

“琴酒!我……額……餓、餓了!”

琴酒的腳步再次一頓:“你想吃什麼?”

“隨……啊不是,我想喝粥!”

說著她故意報了一處很遠的粥店地址,“我想喝那家的。”

琴酒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逆了她的意思,他隨即掏出了手機,“想喝什麼口味的?我讓人給你買。”

古川久彌沙:我要你自己去買啊!!!

但琴酒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再開口說“我要你親自去”。

被子裡的安室透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緊張,微微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鬆。

他們兩人現在在被子裡靠得極近,安室透幾乎是整個人貼在了她的手臂上。

安室透微涼的發絲蹭在她的肩膀上,灼熱的呼吸呼在她的手臂上,一舉一動與一呼一吸間都帶起酥麻的癢意,攪得古川久彌沙心神不寧。

古川久彌沙:……放鬆個頭啊!!

為什麼她一個明明什麼事都沒做的人現在要緊張地仿佛被捉奸一樣啊!!

係統看得很開:“我覺得其實你可以直接把安室透放出去,讓他們自己打一架,反正不會波及到你。”

老實說,如果外麵那人是赤井秀一或者鬆田陣平或者隨便任何一個人,她可能也就這樣做了,他們自己去打一架去,她躺著看戲就好。

但現在外麵是琴酒。

那個心思捉摸不透的、隨時隨地可能發瘋的琴酒。

……她不願意去扯動一顆不定時炸彈的引線。

她清了清嗓子:“那個……口味的話,你方不方便去了把菜單拍給我呀?我好久沒吃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什麼新品。”

說著她沒等琴酒說什麼,再度開口,“還有,你出去後我可能想要……洗個澡。”

琴酒沒有對她之前的要求有什麼反應,隻是聽到了她後半句話後,微微皺眉:“你的傷口暫時彆碰水。”

古川久彌沙答得很快:“那就讓護工阿姨來幫我擦一下!……我躺了這麼久了……人都要臭了!”

其實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琴酒也是雇了女性護工,每天都來幫她做日常清洗和按摩的——畢竟長時間臥床容易臥出並發症來。

這不是個過分的請求,琴酒點點頭,然後就見她緊接著再度開口:“還有,剛剛醫生來幫我做了檢查,你去拿一下報告吧。”

這也不是誆他,剛剛確實有醫生來做了檢查,檢查報告確實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去取,他就算現在下樓去問醫生,也是對得上的。

這幾個都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琴酒沒有拒絕的理由,微微思索,就都應了下來。

“我去聯係一下護工,讓她過來幫你收拾一下,買完粥後給你去拿報告。”

古川久彌沙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一切都好,隻要你出門就好。

琴酒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覺察出了有些不對,沒有開口,卻也沒有離開。

古川久彌沙高懸著一顆心,聲音都顫了幾分:“我想再睡一會兒休息一下……”

琴酒沒有動。

她放柔了語調,用一種有些安撫的語氣慢慢道:“等你回來叫醒我,好不好?”

不知道這句話中的哪個詞起到了作用,她察覺到琴酒的表情不再緊繃,進而緩緩點了點頭。

“……睡吧。”

古川久彌沙看著琴酒走了出去,關好門,這才鬆了一口氣,邊伸手掀開被子,打算放安室透出來。

“喀啦”一聲,房門再度打開。

古川久彌沙手一抖,再次把被子拉上。

剛剛重見天日沒兩秒就被關回去的安室透:……

古川久彌沙先前鬆了一半的氣堵在胸口,差點把自己嗆死:“怎、怎麼了……”

琴酒在門口探頭,聲音依舊平靜沉穩:“有事給我打電話。”

古川久彌沙狠狠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房門終於再度合上,古川久彌沙這下不再大意,硬是懸著那口氣等到係統告訴她“琴酒上電梯了”,才緩緩鬆下。

她一把掀開被子,長歎一口氣:“呼……總算走了……”

安室透支起手肘,撐著腦袋看她:“你……很怕琴酒?”

他有些吃不準古川久彌沙的心思,但卻從她剛剛的反應中能辨彆出,那不是害怕心上人捉奸在床的恐懼——但她又確實在害怕。

古川久彌沙揚眉一挑:“開玩笑!我怕他?”

安室透不戳穿她,隻是輕笑一聲:“那我再睡會兒?”

古川久彌沙咬牙:“……你給我下去!”

說著就要動手推他,卻被他一把反握住手,抓在手裡不肯鬆開。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使力想抽回來,對方卻紋絲不動:“你……”

卻見他握著她的手輕輕一拉,整個人便擁了上來。

安室透輕柔地抱住了她,小心地避開了她的傷口,隻是虛虛地抬手攬在她的身上。

古川久彌沙皺了眉:“安室……”

“就一會兒。”

因為整個人被他擁在懷中,她現在聽他的聲音都是悶悶的,帶著十分不真切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