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久彌沙最終還是和萩原研二他們成了朋友,當然,她單方麵將此定義為“狐朋狗友”。
薯條撲棱著翅膀給自己梳毛——在醫院住院這幾天沒法洗澡,它覺得自己快醜禿了。
“你不是說這一世要離他們遠一點麼?”
古川久彌沙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但是不妨礙我先滿足一個自己的願望。”
它飛到她肩上:“你還有什麼願望沒被滿足?”
“去做那些沒能做的事,救那些沒能救到的人。”
薯條覺得這話有點耳熟,但顯然不是從古川久彌沙口中聽到的,它於是道:“這是你的願望嗎?”
古川久彌沙端起咖啡杯再抿一口,她近來喜歡上了喝當年波洛特調的那種咖啡,那是降穀零先前教給她的衝泡方法。
“有什麼區彆嗎?”她答得很平靜。
沒有人的願望是一成不變的,人總是貪心的。
他們不記得了,沒有關係,她記得就行。她可以代替他們,去完成那些未竟的願望。
萩原研二板上釘釘地死於炸|彈案,而諸伏景光,當年降穀零曾和她說起,有一個同為臥底的好友死在了赤井秀一的不作為之下,或許多半就是這個人。
至於伊達航……她目前還沒有什麼線索,但從他在後來的時間線裡從來沒有和降穀零聯係過來看,多半也是遭遇了不測。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她特意讓係統放了個小型報警裝置在他身側,一旦他遭遇什麼危險,至少她可以第一時間得知——反正她現在手握將近六百點好感,平時又沒有什剛需,不用白不用。
她和係統一起算了算時間,發現離原著裡萩原研二的殉職節點居然已經隻差半年不到了,便決定先把組織的事情放一放,開始專心替萩原研二拔掉這個fg。
於是,同在爆處組的鬆田陣平最近經常能看到萩原研二在工作之餘,對著手機傻笑。
再又一次午飯時看到好友掏出手機麵帶笑意地發信息地時候,他敲了敲桌子:“從實招來,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了?”
萩原研二打完字放下手機,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笑了一聲,搖搖頭,“是那個飆車小姑娘。”
鬆田陣平皺眉:“那個古田……什麼來著?”
萩原研二糾正他:“是古川,古川久彌沙。”
自從那次“不打不相識”之後,他就和古川久彌沙加上了聊天軟件的好友。
事實上不止他,他們幾個都在伊達航的躥騰下加了那位女俠,連娜塔莉都加了。
按照伊達航的說法是,“我女朋友性子太軟了,認識一些身負俠氣的女孩子沒壞處。”
鬆田陣平當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半夜在山道上和飛車黨搶車,怎麼看都是匪氣不是俠氣吧”這句話說出口。
他咽下了嘴裡的飯,“所以你最近天天對著手機傻笑,就是在和她聊天?”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也沒有傻笑那麼嚴重吧?”
鬆田陣平“嗤”了一聲,“你要不要照照鏡子?”
萩原研二想了想,“那可能是她名字和頭像太……額,引人注目了。”
鬆田陣平自從那一天加了古川久彌沙後,就沒有和她聊過,自然也沒注意過她的名片,見萩原研二這麼說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天地良心,他在列表裡翻了一遍,甚至第一眼都沒有看到她在哪——他沒有備注的好習慣。
直到他第二遍翻看列表,仔仔細細地一個個看過去後,被一隻翻白眼的海鷗頭像吸引了注意。
那隻海鷗正被一隻白嫩的手掐著脖子,一幅快要斷氣的淒慘樣子,白眼幾乎翻到了天上去。
——是動物保護協會看了想當場出警的那種。
他點了進去,姓名:去碼頭整點薯條。
……破案了,這就是那位深夜飆車送海鷗去寵物醫院的女俠。
他一言難儘地看著那張虐待海鷗的頭像,艱難地開口:“……我以為她很喜歡那隻海鷗?”
都能為它放棄自己的愛車,甚至半夜搶車飆到一百八十碼了,還單獨住個病房,怎麼看都不像會虐待動物的人。
萩原研二點了點頭:“她說她的頭像是經過薯條同意才拍的。”
“……怎麼同意的,‘嘎嘎’叫了兩聲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鬆田陣平抬頭:“不對,差點被你轉移了話題,快說,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了?”
萩原研二似乎也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覺得沒什麼。”
“……什麼叫你覺得沒什麼?”
萩原研二乾脆把自己的手機放到了好友麵前,“你自己看吧。”
鬆田陣平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他倆的聊天記錄。
去碼頭整點薯條:早安,萩原警官,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中午好,萩原警官,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晚安,萩原警官,明天記得穿防爆服啊。
鬆田陣平:……
看著好友臉上複雜的表情,萩原研二聳聳肩:“看吧,我就說沒什麼。”
鬆田陣平劃拉了兩下屏幕,看著滿屏的“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的魔性語句,覺得自己都要被洗腦了。
他想了想:“……這不會是她引起你注意的方式吧?”
就算是母胎單身22年如鬆田陣平,也是對一些男女之間的戀愛事情有所耳聞的。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我也這麼想過,所以試著回應過她兩句,結果……你往下翻。”
鬆田陣平的目光飛快掠過那些“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總算看到了幾句萩原研二的回複。
他掃了一眼……總結下來就是,無論萩原研二說什麼,這女俠最終都能繞到“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上麵去。
去碼頭整點薯條:早安,萩原警官,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是萩不是荻:早安,古川小姐,薯條的傷勢好點了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好多了,已經醒過來了,可以吃薯條了。
是萩不是荻:寵物生病期間可以吃油炸物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給它吃一些清淡的食物吧。
去碼頭整點薯條:沒關係,它什麼都吃,來者不拒,尤其是受了槍|傷後食量更大了。
去碼頭整點薯條:說到槍|傷,萩原警官,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鬆田陣平重點也跟著跑偏了:“她的寵物,受的居然是槍傷?”
萩原研二喝了一口湯:“不知道,我後來也問過獸醫,但是人家說事關患者**,無法告知。”
鬆田陣平無語了一下:“……患者,是指那隻鳥嗎……”
萩原研二聳聳肩:“你接著往下看。”
去碼頭整點薯條:中午好,萩原警官,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
是萩不是荻:中午好,古川小姐,今天的課程多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還行,至少有我最期待的解剖醫學課。
鬆田陣平抬頭:“她是醫學生?”
“16歲就跳級考入了東大醫學院,天才高材生。”
國內頂尖學府的高材醫學生,卻喜歡大半夜跑去山上踏青,還彪悍到敢和飛車黨搶車?
說實話,這幾個tag如果同時放到一個人身上隻會讓他覺得違和,但一想到對方是
古川久彌沙,鬆田陣平又覺得釋然了。
鬆田陣平:……所以她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聊天記錄裡,萩原研二似乎試圖從這個話題深入了解對方。
是萩不是荻:古川小姐這麼喜歡解剖醫學,是想以後做法醫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你想聽真話嗎?
是萩不是荻:……還有假話嗎?
去碼頭整點薯條:假話是我熱愛祖國,想要為我們的醫學事業獻身。
是萩不是荻:聽上去這更像真話。
去碼頭整點薯條:真話是曾經我有個18歲就榮獲醫學博士的好友,她大學期間唯一耿耿於懷的事情就是解剖醫學沒有拿到滿績點,我喜歡這樣有挑戰性的事物。
鬆田陣平扶額:……還是那句話,在這個古川小姐的身上聽到什麼言論好像都不奇怪了。
相比起來,她擁有一個18歲就能博士畢業的朋友似乎都不是什麼聳人聽聞的事了。
聊天記錄還在繼續。
是萩不是荻:……不管怎麼說,古川小姐對法醫學這麼感興趣,以後如果入職警視廳,就是我們的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