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晉江獨發(二合一)(2 / 2)

但就是這樣普通到甚至算得上有些擺爛的造型,居然半分沒有被房間裡兩個頂尖殺手的氣場所掩蓋。

排除在沙發上抽煙看戲的黑麥不說,敢直麵琴酒的槍口,甚至在言語和氣場上與對方打得有來有回的女人,確實有被貝爾摩德忌憚的資格。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蘇格蘭在看到那位傳說中的納塔菲小姐的第一眼就看向了身旁的波本。

在組織中摸爬滾打的一年已經將安室透訓練成了喜行不怒於色的模樣,時至今日,已經沒有人能在波本不願意的情況下,在他的臉上窺探到一絲情緒——連他這個幼馴染的好友也不例外。

但在看到納塔菲的那一刻,蘇格蘭清楚地看到了波本完美假麵崩裂的一瞬。

大約是看到有人來了,琴酒瞥了一眼麵前的人,“哼”了一聲收了手|槍,插回腰間,坐了回去。

納塔菲的目光轉向了門口的幾人,看到蘇格蘭和波本的時候,麵部表情絲毫不動,仿佛真的隻是看到了兩個陌生人。

她的目光從他們兩人臉上掃過,很隨和地笑了笑:“這就是那兩位大名鼎鼎的新人?久仰,我是納塔菲。”

蘇格蘭和波本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納塔菲已經哧溜一下竄到了兩人身前,像是在認真地觀察著什麼。

不習慣被這樣明晃晃地打量的蘇格蘭後退一步,想要避開那過於認真的目光。

但她已經笑著開口了:“麵色?白、氣血不暢、眼下淡黑——這位一看就是和琴酒他們一樣行動組的蘇格蘭了吧?畢竟隻有你們殺手才會日夜顛倒地執行任務。這位先生,不知道有沒有人和你說過,這樣小白臉一樣的膚色是腎虛的表現,你們行動組還天天顛三倒四,沒有一個固定的生物鐘,最容易引起內分泌失調,從而導致永久性影響某些功能的障礙。”

她嘰裡呱啦神神叨叨地講了一串,最後總結道,“所以,有興趣試試我新研製的補腎丸嗎?”她笑得十分友好,當真像個儘職儘責的推銷員,“是針對組織行動組的平均體質特調的配方哦,提前磕一顆,保管你在晝夜蹲守目標的時候精神煥發,連琴酒和黑麥用了都說好哦!”

琴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拿我給你的三無試驗品打廣告,我沒有吃過。”

黑麥的聲音從頭到尾都憋著笑意——倒是和傳說中的瘋批模樣不太相符,“納塔菲擅長在意想不到的時刻給任何人下藥,琴酒。”

琴酒的聲音再冷了一度:“你再護著她,就和她一起進福爾馬林做一對標本鴛鴦。”

貝爾摩德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三人碰在一起後的嘴炮場景,她笑了笑,朝著身旁目瞪口呆的波本和蘇格蘭道,“我提醒過你們了,都不是正常人。”

波本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重新戴上假麵,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波本。”

納塔菲笑眯眯地轉頭,像是剛剛看到他這個人,“啊,你就是那位痛失亡妻的波本嗎?”她轉了轉眼珠,“我這裡也有一種不傷身的致|幻|藥,大部分情況下可以根據服用者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來製造幻覺,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免費提供——隻要你能讓我在你身邊記錄服藥期間身體數據就好。”

……被“亡妻”本人推銷的感覺,真的非常微妙呢。

安室透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克製地收回了手,似乎拚著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修養才能禮貌應對:“不用了,謝謝。”

黑麥終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伸手拉了一把胡作非為的納塔菲,轉向了兩人。

“抱歉,她就是這樣,沒有惡意的。”

這樣親疏分明的維護更讓安室透心梗,他深吸一口氣,話語幾乎從牙縫裡擠出來:“不會。”

蘇格蘭也終於從震驚中回神,開始打圓場:“……人到齊了,開始說正事吧。”

正事就是……沒有正事。

這真的隻是一頓尋常的“便飯”。

當然,這樣的“尋常”隻是對於組織成員而言。

沒什麼存在感的伏特加作為小弟,背稿一般向桌上“不熟”的幾個人介紹了一下彼此的“豐功偉績”——隻是在座幾人的故事(劃掉)真實經曆一個比一個精彩,屬於放到裡都不敢這麼寫的典型,於是這頓飯被無限拉長。

古川久彌沙歡快地一邊聽書一邊吃飯,這幾個臥底的故事一個比一個下飯,直接多吃兩大碗。

最後終於到了她,她已經吃飽喝足,“嗝”地打了個飽隔。

琴酒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伏特加由於和研究院的人不熟,所以她的自我介紹隻能由她自己來。

她放下碗筷,很謙虛地向大家笑道,“我比不上各位那樣豐功偉績、聲名赫赫,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研究員罷了。”

她說的十分真誠,似乎真的是這麼想的。

這下連貝爾摩德都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最後琴酒總結道:“納塔菲從今天開始會住進你們的安全屋,負責……”

難以想象,那樣的琴酒居然也有說話卡殼的一天。

“負責行動組成員的身體素質監控兼營養師職位,”古川久彌沙麵不改色地將他的話接了下去,“請多指教。”

由於加入組織與獲得代號的時間都十分相近,被組織中戲稱威士忌三人組的波本、黑麥和蘇格蘭都住在同一幢安全屋中——畢竟不是所有成員都像當年的納塔菲一樣有資格獨居一套房子的。

蘇格蘭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疑問:“但是聽說納塔菲是雪莉小姐的左膀右臂?分來給我們做營養師會不會……”有些暴殄天物了?

琴酒看了仍在傻乎乎地樂嗬的古川久彌沙,不遺餘力地給她拆台:“她上周剛剛燒了實驗室儲存APTX4869關鍵藥物資料的一台主機,相信我,雪莉現在應該不想見她。”

或者說,能在犯下這樣錯誤後還全身而退,隻是被發配來乾營養師的工作,本身已經是雪莉和琴酒兩方力保下的結果了,當然,也不乏她本身的能力因素。

——畢竟不是所有人在做完“燒了主機”這樣逆天的操作後,還能憑借著逆天的記憶力再把那些資料還原個七七八八的。

琴酒必須得承認,他在組織中這麼多年,還沒見過納塔菲這樣能在組織的處決線上大鵬展翅來回蹦迪、最終好胳膊好腿地全身而退的存在。

某種意義上,真不愧對貝爾摩德對她的評價。

——不是個正常人。

古川久彌沙撇了撇嘴:“……誌保醬都把我拉黑了,我還想約她看電影的呢……”

琴酒覺得自己頭上也快暴起青筋了:……你還委屈上了?

他不耐煩地扣了扣桌子,“就是這樣,納塔菲暫時先和黑麥他們一隊,後續的任務,等候通知。”

這頓神奇的聚餐就在這樣古怪的氛圍中散會了。

去停車場的路上,蘇格蘭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笑眯眯地開了口,“我今天沒有開車,可以坐黑麥的車嗎?順便關於之後的任務,還有一些事想和你確認一下。”

黑麥和安室透都開了車,隻有他們兩人是目的地相同的,而既然蘇格蘭開口要聊任務相關,那涉及到避嫌種種因素,那輛車上就不會再坐其他人。

古川久彌沙隻能去坐安室透的車。

她絲毫不慌,隻是聳了聳肩,看向了身旁的安室透:“那我就麻煩波本了。”

蘇格蘭深藏功與名地拽著黑麥去了那輛雪佛蘭,古川久彌沙則跟著安室透走向了他的馬自達。

這一路上安室透都走得很快,哪怕是古川久彌沙在身後抱怨了幾句也不見停下腳步。

——十分符合波本在組織中“除了亡妻以外其他女人在他眼裡都隻是空氣”的人設。

古川久彌沙跟著安室透上了車,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攥得死緊,萬千話題到了嘴邊卻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結果古川久彌沙先開口了。

她側了側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笑嘻嘻地質問道。

“聽說,你到處和人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