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晉江獨發(2.5更)(2 / 2)

古川久彌沙拍了拍他的背脊,赤井秀一這才怔忪著鬆開她,她喘了兩下,慢慢站穩。

“你今天來,是來告訴我好消息的?”古川久彌沙歪著頭看他。

赤井秀一雖然鬆開了懷抱,卻仍然緊緊地跟著她,像是生怕一個眨眼她就又了無生氣地躺倒在那兒一樣。

他下意識地回答她的問題:“計劃很成功,皮斯克今天半夜大概就要不行了,你……”

他看了她一眼,他本意是想來告訴她這件事,多少能撫慰一下她的情緒。

但古川久彌沙怎麼看也不像是需要“被撫慰情緒”的人,他於是改了口:“要親手去報仇嗎?”

古川久彌沙有點心動,但有些猶豫:“在場還有其他人嗎?”

赤井秀一點點頭:“至少波本和蘇格蘭都會在,琴酒我不確定。”

古川久彌沙遺憾地搖了搖頭:“那就算了吧,在他們眼裡我現在還是個廢人,免得節外生枝。”

說著她無聲的笑笑:“等對付琴酒的時候我再親自到場。”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你還沒和蘇格蘭說出真相?”

他指的是她康複的真相。

古川久彌沙縮了縮脖子,“我這次先斬後奏,他……他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把我怎麼樣呢。”

赤井秀一看著她難得慫下來的樣子,笑了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

古川久彌沙不吭聲。

其實除了蘇格蘭還好說,但是安室透……

“你不去也好,如果讓波本知道了你的事,節外生枝還是小事。”

古川久彌沙抬頭,“波本怎麼了?”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如果在這之前我還在懷疑波本是不是另外一個公安臥底,你這個反應讓我至少確定了五成。”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伸手去打他:“好啊!你也來試探我!”

赤井秀一沒有避開,就那麼直直地任她錘了上來,她沒有收力,錘得他一痛。

反倒是沒想到自己能真正打到他的古川久彌沙愣了,“你……”

赤井秀一笑了起來,“嗯,看來你恢複得不錯。”

古川久彌沙:……

赤井秀一不再逗她,反而輕歎一聲,“但波本確實不太對勁——我聽說他之前去看過你?”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意識到他說的是之前在刑室的那一次。

她想了想,認真地抬眼看他,將這階段擠壓在心底的忐忑說了出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個女孩……額,把你當成她去世的前男友的替身,還,嗯……引誘著你和她在一起了,然後在你們迫不得已分開後,在另一個危險的地方重遇,她……她還擅自做了很多危險的事,將你蒙在鼓裡,被迫配合她的行動,最終她自己還落下了終身殘疾……”

聽她如此“委婉”地講完這個“虛構”的故事,赤井秀一涼涼地笑了一聲。

“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故事的話,我勸你現在離波本遠一點。”

古川久彌沙想了想:“……理由是?”

“他不是什麼好人,你現在去找他,大概就永遠離不開他了。”

古川久彌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係統,赤井秀一的意思是,安室透已經黑化了?”

係統興奮地搓搓手:“你又要被囚|禁|pl|ay了嗎!”

古川久彌沙:……

她看向赤井秀一,試圖搶救一下,“但是,如果……額,她是裝的呢?其實她健健康康無病無災……”

赤井秀一冷笑了一下,“你是說再加上欺騙隱瞞?罪加一等。”

古川久彌沙:……

“真難得在你臉上見到這樣心虛的表情。”赤井秀一的語調聽上去還像是在說風涼話,“我還以為,你對身邊的所有事和所有人都是一副了如指掌、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可還記得古川久彌沙當初來逼迫他“幫忙”時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古川久彌沙知道自己理虧,於是沒有頂嘴。

看到她這幅樣子,赤井秀一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麵前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的人。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心狠到連自己都不放過,所有人都可以做她布局棋盤上的棋子,她自己就首當其衝。

但原來她也有狠不下心來對待的人。

她不是沒有心軟與心虛的時候,甚至忐忑到去求助旁人該怎麼辦——隻是擁有這一切的對象不是他而已。

他是那個旁人。

赤井秀一搖搖頭:“我今天來本來還有另一件事……但是算了吧。”

猶自在苦惱的古川久彌沙抬起頭,愣愣地問:“什麼事?”

赤井秀一垂眸看她:“你在意嗎?”

古川久彌沙皺眉:“……什麼在意嗎?”

“我。”

古川久彌沙怔了怔,隨即似乎反應過來他為什麼有此一問。

“如果你問的是我的想法,我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在意’。”古川久彌沙看著他,十分坦誠,“但如果是你問出這句話的本意……我想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的樣子有些苦惱,又有些費解,“秀一,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這一世的赤井秀一,沒有任何從前的記憶,她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危險又不可控的,她連“前世的妹妹”這樣的借口都搬了出來,合作期間也完全隻是公事公辦,甚至在赤井秀一看來,自己或許還是個喜歡擅自行動、從不征求他的意見的合作者……

她已經儘她所能,掐斷了所有曖昧的餘地。

赤井秀一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在你出院前,你還有一個周末的時間思考該怎麼應付那兩位憤怒的公安先生。”

“……出院?”

“臥底的事件已經告了一個段落,你被準許出院修養,但實驗室是暫時回不去了,我猜他們會想辦法讓你調回他們身邊。”

古川久彌沙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那你呢?”

赤井秀一看了她一眼,“組織動亂,這對任何外部勢力而言都是個絕佳的機會,我接下來的任務是抓捕琴酒,再和你們住在一起,大家隻能綁死沉潭。”

說著他又嗤笑一聲,“但也彆覺得我是什麼好心的決定,這麼好的機會公安也不會放過,你們三對一,誰知道什麼時候被你們算計了。”

古川久彌沙:……倒也不必把她也算進去。

但她知道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是最佳的選擇,便隻是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隻是赤井秀一既然都說到抓捕琴酒的行動了,想必離他最終離開組織的時間也愈發接近了。

她想了想,還是委婉提醒道:“……抓捕行動中不要帶新手去,容易打亂計劃。”

赤井秀一這下是當真一愣,他看向她,“這是你第一次真正提醒我,‘未來’會發生什麼——我會在那場行動中送命嗎?”

古川久彌沙見他誤會了,頓時哭笑不得:“想什麼呢,你活得好好的,隻是沒有成功罷了……不過我沒有親身參與過,也隻是知道一些零碎的信息,幫不了你們太多。”

赤井秀一的笑容中總算又多了幾分真意:“現在我相信,你確實對我有幾分‘在意’了。”

“……本來就有好嗎!”

*

果真如赤井秀一所說,古川久彌沙在周日時得到了“明天可以出院”的消息。

或者說她隻是被單方麵“通知”的。

她其實不太明白安室透他們是怎麼把她給“接”出來的——畢竟看著組織前階段的態度,怎麼看都是讓她這個已經沒有多少用處的“廢人”自生自滅罷了。

或許在將她放出刑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還報著“她的傷勢不重,治愈後可以繼續為組織乾活”的想法。

但在這段時間的治療下來,看著她刻意呈現給醫生的身體數據報告,應該沒人相信她還有被治愈的一天。

結果她居然被“放”出來了?

不過她暫時沒有餘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她看到了來接她的安室透的樣子。

怎麼說呢……她覺得之前赤井秀一形容的“不是好人”還是太委婉了。

——這已經快琴酒化了好嗎!!你為什麼連這麼溫柔的笑都能笑得這麼滲人啊!!!

她被一路推著上了他專門換的、能夠停靠輪椅的改裝車,看了看駕駛座上的安室透,又看了看副駕駛上的諸伏景光,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嚴重了。

“咳嗯……”她清了清嗓子。

“喝點水嗎?”蘇格蘭直接將帶了吸管的杯子遞到她的麵前。

她被噎了一下,抬起“唯一能動”的手,接了過來。

“……謝謝。”

不是錯覺,在聽到她沙啞的嗓音後,駕駛座上的氣壓更低了。

古川久彌沙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而這份窒息在他們回到家,蘇格蘭把她推進家門然後優雅告辭“我先出門買點東西”、把她和安室透單獨留在家中後,達到了頂點。

“想吃什麼嗎?”安室透的聲音甚至還帶著笑意。

古川久彌沙搖搖頭。

“要喝點什麼嗎?”他的嗓音仍舊溫柔。

古川久彌沙又搖搖頭。

安室透將她的輪椅固定在桌子前,然後走到了對麵坐下。

“那麼,我們來聊聊吧。”

“……聊什麼?”

他插著雙手看著她,瞳仁中的神色甚至還是溫柔的,但卻莫名給了古川久彌沙一種危險的感覺。

“聊聊你這麼多次的不告而彆。”

“……這麼多次?”她愣了一下。

如果她沒記錯,這好像才是第一次……?

“第一次,你在蛋糕和藥膏裡給我下藥,背著我讓赤井秀一送你到琴酒手上去送死,最後落得一身病痛回來,還給我們帶回來了一個‘孩子’的驚喜。”

古川久彌沙:!

“第二次,你和你那名神秘的‘幫助者’不知道乾了什麼,一覺睡醒這個世界回到了7年前,我忘記了全部的記憶,被你耍得團團轉。”

古川久彌沙:!!

“第三次,你再度背著我讓赤井秀一送你去送死,在組織的刑室裡待了一周,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現在這幅樣子坐在我的麵前。”

古川久彌沙:!!!

安室透看著她臉上千變萬化的神色,笑得愈發溫柔。

“沒關係,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在你再一次試圖拋棄我,奪走我的一切、甚至所有關於你的記憶前。”

他走到她的麵前,伸手撫上了她冰涼的臉頰:“在那之前,我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古川久彌沙:……

古川久彌沙曾經確實十分希望降穀零能恢複從前的記憶。

……但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恢複的記憶會成為導致他黑化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每個世界的儘頭都是囚|禁|pl|ay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