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駕車的安菲薩將車子停穩,更不等衛燃推開車門,一座宛若肉山一般的人影便從圖書館裡跑了出來。 緊隨其後,那個會兔兒騎語的海拉留學生也追了出來。
“你們是看熱鬨還是先回家?”衛燃推開車門之前問道。
“當然是看熱鬨1穗穗想都不想的做出了決定。
聞言,衛燃這才推開車門,下車之後和已經氣喘籲籲的停下腳步,並且已經把大胖手伸過來的亞沙爾握了握手,麵帶微笑的聽對方用他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嘀裡嘟嚕的說著什麼。
見衛燃看向自己,那名會兔兒騎語的海拉姑娘立刻開口用俄語翻譯道,“亞沙爾·雅曼先生在做自我介紹,他說他在看到你的采訪之後,立刻就飛來想和你見一麵了。”
“問問亞沙爾先生,他還會什麼其他的語言嗎?”依舊被對方攥著手的衛燃微笑著問道。
聞言,那名海拉姑娘換上兔兒騎語將衛燃的詢問翻譯過去。
和亞沙爾一番溝通,這名海拉姑娘這才換回俄語說道,“老板,他說他還會希臘語和少量的波斯語。”
“老板,我會希臘語。”安菲薩說話間已經推開了車門。
“邀請他去家裡坐坐,我等下就過去。”衛燃說著,朝二樓打開窗子正在往外看的阿波利招了招手。
“你先回去工作吧”
安菲薩先和那位海拉留學生招呼了一聲,隨後換上希臘語和亞沙爾攀談起來,邀請著他走向了通往隔壁的電磁門。
等安菲薩帶著那位大胖子走遠,衛燃和穗穗這才翻出他們帶回來的伴手禮,結伴走向了阿波利的辦公室。
這一晃一兩個月不見,阿波利和他停在院子角落的那輛DT30運輸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但在阿波利的辦公室裡那位蘚族姑娘柳波芙卻是變化頗大。
和上次見麵時相比,這個長相漂亮的小姑娘臉色紅潤了許多,在見到衛燃二人走進來的時候,還主動用俄語打了聲招呼。
“你好,柳波芙,現在的生活還適應嗎?”衛燃故意用俄語問道。
“她的俄語還沒那麼好呢”
阿波利及時替自己的學生解圍,同時也接過了穗穗遞給他的伴手禮。
“我的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他們還好嗎?”
柳波芙雖然好像沒有聽懂衛燃的問題,但卻一點不耽誤他用不知道提前練習了多久的俄語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一切都好”
衛燃依舊用俄語答道,“如果你想和他們見麵,可以隨時和你的老師說。”
見這小姑娘臉上又一次浮現出了茫然之色,而且房間裡也沒有幫她翻譯的人,衛燃最終隻能比了個大拇指,接著又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下,這姑娘總算看懂了,她的臉上也稍稍鬆了口氣。
“你來這裡就是為了考驗她的語言學習進度的?”
阿波利說話間已經拆開了送給他的禮物,與此同時,穗穗也將另一份禮物遞給了柳波芙。
“順便也問問你對你的學生是否滿意,以及是否需要什麼幫助。”衛燃笑著說道。
“已經夠好了”
阿波利打開茶葉桶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漫不經心說道,“前段時間那個美國人送來了一輛美式履帶運輸車,我覺得它太占地方了,所以讓格列瓦的人送去季馬的家裡了。”
“您來決定就好”衛燃無所謂的說道。
“還有彆的事情?”
“您沒有什麼其他想問的了嗎?”衛燃“暗示”道。
“我沒那麼大的好奇心,而且和他也沒有什麼交情。”阿波利擺了擺手,“去接待你的客人吧。”
“我們走吧”
衛燃招呼了一聲穗穗,兩人結伴離開了阿波利的保安大隊長辦公室。
“你”
“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穗穗不等衛燃把話說出來便開口說道,“相比這些,我更好奇那個大胖子是怎麼回事。”
“問問不就知道了”
衛燃說著,已經拉住了穗穗的手,倆人穿過兩個院子之間的電磁門,一個抱住了激動的搖頭擺尾的狗子貝利亞,另一個則抱起了那兩隻大耳朵狐狸。
相隔不遠,他們倆還看到正艱難的試圖抱起那隻小羊肖恩的瑪爾塔。
安撫住了這些寵物,衛燃和穗穗這才不緊不慢的走進彆墅的一樓,看到了正在和那位大胖子亞沙爾隔著咖啡桌交談的卡堅卡姐妹,以及正在給他們端茶和水果的陸欣妲。
見衛燃進來,亞沙爾立刻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接著連忙從包裡翻出了一台平板電腦試圖展示什麼。
“老板,他說他是個兔兒騎烤肉餐廳的老板。”
安菲薩開口說道,“除此之外,他堅持要當麵給你看些東西。”
稍作遲疑,衛燃接過了對方雙手遞來的平板電腦,前者也在衛燃拿住平板電腦的同時,用希臘語說著什麼。
對方說了什麼,衛燃和穗穗自然不在乎,他們隻要等著安菲薩翻譯出來就好了。
但是當衛燃和穗穗看到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照片的時候,兩人卻齊齊的瞪圓了眼睛。
在這張照片裡,一張黑色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攤開的紅色塑料皮本子,這塑料皮本子上,還壓著一張黑白照片。
那張黑白照片沒有壓住的位置,還能看到隻言片語的奘文!
“葫蘆河畔!他怎麼有這張照片1穗穗最先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
倒是她身旁的衛燃,已經在看到這個紅色塑料片本子以及那張黑白照片的時候意識到了什麼。
“老板,他說,他的祖父曾經參加了潮蘚戰爭。”
恰在此時,安菲薩也開始翻譯道,“他說,照片裡的筆記本以及那張老照片,都是他的祖父從戰場上帶回來的,以被遣返的戰俘的名義。
他在前兩天看到你發現的那些老照片的時候,就想到了他的祖父活著的時候和他說起的故事,所以他來了,想和你談談。”
見穗穗驚訝的看著自己,衛燃歎了口氣,近乎篤定的說道,“我猜,他的祖父說不定就是季護士舍身救下的戰俘了。”
說到這裡,衛燃看向了安菲薩,“問問他,他想談什麼?”
“他說,他是來請求幫助的。”安菲薩給出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老板,請求你的幫助。”
“我?”
衛燃指了指自己,安菲薩和那個似乎猜到什麼的大胖子亞沙爾,也不分先後的點了點頭。
“他說,如果你能幫幫他。他願意把照片裡的筆記本贈送給你。”安菲薩翻譯出了一個讓衛燃險些起了殺心硬搶的前置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