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彆擋路!”
達利婭老師扒拉開衛燃和季馬,拎著她的行李箱走出艙門之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看看你們兩個這狼狽的樣子,真是給我丟臉。”
“達利婭,我...嘔——!”季馬根本沒說完一句話,便再次吐出了一大口汙物。
達利婭老師往後躲了一步,隨後抬頭看了看這架老舊的安2,僅僅幾個呼吸間,彆做出了一個讓衛燃和季馬在未來無比後悔今天這狼狽表現的決定。
耐心的等到這兩個人吐無可吐,達利婭老師這才帶著他們走進那棟設施齊全的混凝土樓。
幾個月的時間沒來,如今這棟樓的一層已經多了好幾台燃油發電機,就連備用的燃油,辛勤的阿裡裡和他的巡邏隊成員都已經運過來足足十幾大桶之多,就更彆提跟著一起運過來的各種物資以及成箱的各種烈酒了。
隻不過,不管衛燃還是季馬,都注定了無福消受這些吃的喝的用的。
因為就在他們剛剛上樓之後不久,達利婭老師便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支仍舊殘存著槍油的AK步槍以及兩個彈匣,隨後又找來一些這座廢棄軍事基地裡庫存的爆炸物和阿裡裡提前運過來的日常用品,統統堆在了會議室的長條桌上。
在衛燃和季馬的注視下,達利婭老師拿出一張衛星地圖和一張地形圖鋪在了桌子上,用一支筆在其上的同一個位置畫了個叉說道,“我隻說一次,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50公裡,有一座蘇聯時代廢棄的矯正營。
一個小時之後,我會駕駛飛機隨機把你們放在這座矯正營附近的某個位置,你們的任務很簡單,找到那座矯正營,利用之前一周學過的爆破理論和爆破知識,炸掉那座矯正營裡的一座四層建築。
除此之外,那座建築的樓頂,我已經提前在上麵插了一麵美國國旗。你們需要帶著那麵美國國旗和爆破後的照片回來。這個月30號的下午四點,我會駕駛飛機準時從這裡起飛,如果你們遲到了,就自己在這座軍事基地裡度過半個月的時間,等著下次上課吧!”
說完,達利婭老師從兜裡摸出一台僅有煙盒大小的基輔30型相機推倒兩人的身前,“鑒於當地的低溫,就不給你們準備數碼相機了,現在把你們身上的通信工具交出來吧!”
衛燃和季馬聞言,乾脆的掏出各自的手機遞給了達利婭,反正這鬼地方連個信號都沒有,就算帶著手機也根本沒什麼用。
達利婭接過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開口說道,“現在是3月23號21點48分,22點48分準時登機,祝你們好運。”
衛燃和季馬聞言,趕緊擼起袖子對照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
前者如今手上戴的,依舊是當初為了應付采訪,達利婭給自己準備的那塊天美時潮汐表,而季馬手上的,則是他幾個月前在這個軍事基地翻出來的那塊蘇聯時代生產的箭牌手表。
兩人校對好了時間,全都聚精會神的把注意力放在了鋪在桌子上的那兩張地圖上,並借助各自的手表,開始計算目的地和目前所在的軍事基地之間的方位角等所有能用的上的信息。
以他們兩人對達利婭老師的了解,一個小時之後,這兩張地圖肯定會被收走,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無疑是趕緊記下地圖上的內容。
僅僅20分鐘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停手,隨後將手中的地圖進行了交換。又是20分鐘過去,衛燃第一個將地圖推開,閉上眼睛回憶了一番之後開口說道,“清點物資吧!”
“兩支步槍,四個彈匣”
季馬說話的同時走到窗邊,拿起步槍對準外麵一輛廢棄的卡車扣動扳機試射了一發,隨後換上一個彈匣再次試射了一發。而衛燃則將試射過的彈匣子彈一一退下來,從中隨機選了幾顆壓進其中一個彈匣裡遞給季馬。
再次換了支槍試射幾發,季馬取下彈匣,一邊分解著手中的槍械一邊說道,“子彈沒問題,槍也沒有問題。”
衛燃點點頭,緊跟著說道,“其餘的物資,白糖兩公斤,麵粉五公斤,化肥十公斤,各種清潔劑一背包,帳篷一頂,手雷一個,降落傘一個,斧頭一把,工兵鏟一把。”
“沒了?”正在忙著往彈匣裡壓子彈的季馬抬頭問道。
“已經夠多了”
衛燃對照著配料表,將一些用不上的清潔劑丟到桌子上,“加一起這都快四十公斤了,彆忘了我們隻有一周的時間,不但要找到那座矯正營,還要趕至少50公裡的路回來呢。”
“至少有個滑雪板也行啊”季馬暗自搖搖頭,“現在隻希望那棟樓建的不要太結實吧...”
衛燃同樣歎了口氣,一邊把東西往背包裡裝一邊說道,“相比這些,還是先考慮這一周怎麼不被凍死和餓死吧。”
“隻要有槍,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季馬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後便看到達利婭老師從會議室外麵走了進來。
“到時間了,準備出發吧”達利婭老師說話的同時,將一小罐食用鹽丟給了衛燃,“祝你們玩的開心。”
衛燃和季馬聞言,老老實實的拿上對方提供的東西,跟著達利婭鑽進了飛機裡。
等到隨行的阿裡裡將機艙門關上,達利婭老師將兩個定位器親自固定在了兩人的手腕上,隨後又塞給他們每人一支信號彈。還不等兩人將信號彈塞進包裡,對方指著座位邊上的兩個黑色眼罩說道,“戴上吧,在飛機再次降落之前不許摘下來。”
猶豫片刻,衛燃和季馬各自拿起眼罩戴在了臉上。不久之後,老舊的安2飛機在達利婭的駕駛下粗暴的升空起飛,隨後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飛行,以及各種花哨的翻滾。
直到季馬和衛燃再次被折騰的相繼吐出來,達利婭老師這才意猶未儘的降低高度,隨便找了一片冰凍的湖泊選擇了降落。
還不等飛機徹底停下,阿裡裡已經在達利婭老師的示意下打開了艙門,將兩人的物資全都丟了出去,隨後將還沒摘下眼罩的衛燃和季馬也相繼推出了艙門。
就在衛燃和季馬在黑夜中摘掉眼罩的同時,根本沒有熄火的飛機便再次開始了滑行,隨後衝上了翻湧著極光的夜空。
許久之後,當兩人再也聽不到螺旋槳的聲音,衛燃和季馬這才在相繼站起來,踩著齊膝深的積雪,艱難的將那幾個裝滿物資的背包一個個撿了回來。
“先去哪?”
衛燃問話的同時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片冰封的湖泊麵積並不算大,周圍全是被積雪覆蓋的針葉林,而在稍遠一點兒的視線儘頭,還能隱約看到山脈的輪廓。
“先找個地方過夜吧”
季馬抓起一團積雪搓掉了胸口自己吐出來的汙漬,“等天亮之後,我們找個視野好的地方分辨一下方向,然後再去找那個欠炸的矯正營。”
“走吧”衛燃說話的同時,也拍打乾淨了AK步槍上的積雪,隨後往槍膛裡頂上了一顆子彈。
兩人拖著沉重的背包,踩著厚實的積雪艱難的往湖邊前進,等他們終於離開湖麵進入森林的時候,季馬根本顧不得休息,便立刻揮舞著斧頭開始劈砍樹枝。而衛燃則選了一顆夠粗的鬆樹,在樹乾下麵挖掘著雪坑。
“你倒是會選位置”季馬詫異的說道。
“我會的多著呢”衛燃敷衍似的回應了一句,腦海裡卻忍不住想起了當初在芬蘭那場戰役裡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