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最多喂飽一隻遊隼”
瑪雅雖然話這麼說,但還是將四人剛剛切好的肉條抓進了一個鐵皮桶裡,“接下來你想先去喂狐狸還是狼或者金凋?”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穗穗小手一揮,“一個個來,那些不吃肉的也要喂一喂。”
“走吧!”瑪雅拎上水桶,帶著穗穗以及手裡仍舊各自抓著一大塊羊肉的卡堅卡姐妹走向了離著最近的一片區域。
就在這幾個姑娘用手中的羊肉都弄那些狐狸的時候,救助站門口的位置,衛燃和季馬也跟著比然以及那兩個專心工作的小姑娘一起,仔細的剪開那些猛禽被縫合的眼皮,接著又清理掉它們羽毛上的膠水,並且給它們的腿上各自固定了一個帶有編號的塑料環。
相比那幾位準備想辦法幫野生動物解決吃飽吃好問題的姑娘們,衛燃等人的工作可就單純多了。
在他們的忙碌下,一隻隻猛禽重新睜開了眼睛展開了羽翼,接著又被塗上了消炎藥,並由比然和他的員工仔細辨彆之後,根據健康狀況等等各種因素進行了分類。
同樣在這片保護區裡幫忙的,還有那些因塔來的幫手們,隻不過他們的工作,更加傾向於在保護區裡巡邏。
當然,在沒有了外部威脅之後,這些從小在極圈裡長大的獵人們,也把所有的興致都放在了學習騎馬這件事上麵。
臨近中午,摟著一隻在救助站出生的高鼻羚羊拍了不少照片的穗穗也和瑪雅談妥了她們的宰羊大計,門口集裝箱卡車裡的那些猛禽,也在衛燃和季馬的幫助下全都領號入住了救助站的各級病房。
在這救助站二樓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跟著一起過來的索斯蘭大叔熱情的發出了邀請,“季馬,你們要不要去我的叼羊賽場玩一玩?”
“索斯蘭大叔,最近有比賽嗎?”穗穗興奮的問道。
“這個季節可沒有比賽”
索斯蘭笑眯眯的解釋道,“叼羊比賽一般都在每年的春天或者夏天,怎麼樣?孩子們,要不要去玩玩?”
“你不是一直想學嗎?”衛燃故意擠兌著季馬。
“當當當然!”季馬拍著胸脯結結巴巴的答道,“我肯定會學會騎馬的!彆忘了,我也是個合格的獵人。”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季馬,記得叫上那些因塔來的朋友們!”索斯蘭說話間,已經動作利索的騎在了馬背上。
聞言,季馬立刻招呼著那些剛剛吃過午飯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因塔獵人們,在救助站的工作人員幫助下,笨拙的各自坐在了馬背上。
在索斯蘭大叔的帶領下,洋洋灑灑二十多號人騎著馬慢悠悠的離開救助站走向了農場的方向。不過,他們最終停下來的位置,卻在離著農場差不多四五百米遠,一片被木欄杆圍起來的,差不多兩個標準操場大的平坦空地上。
和周圍的荒灘戈壁以及牧場和救助站不同,這片空地不但寸草不生,而且連個大塊的石頭都看不到。目光所及之處,蓋著些許積雪的地麵上,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到大量密集的馬蹄印。
在這片空曠的場地兩端,還各有一個外麵包裹著廢舊汽車外胎的圓形水泥台,那水泥台的高度,也恰好和馬鐙差不多。
就當季馬準備開口詢問該從哪學起來的時候,遠處卻有足足三四十號穿著哈薩克族傳統服飾的漢子們,騎著馬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
馬群為首的位置,瑪雅的哥哥安東騎在一頭棗紅色馬的馬背上,一手攥著韁繩和馬鞭,另一隻手還拎著一隻黑色綿羊的屍體,直直的衝向了場地中央,踩著馬鐙站直了身體,掄圓胳膊將手中那隻黑色綿羊用力拋了出去。
幾乎在綿羊落地的同時,剛剛已經自動分成兩隊的馬群立刻一窩蜂似的衝了過去,而拋出綿羊的安東,也控製著坐騎朝著眾人跑過來,根本不帶減速的,便控製著那匹馬動作悠雅的躍過了齊腰高的木質欄杆。
“季馬,維克多,還有因塔來的朋友們,要不要進去玩玩?”安東站在馬鐙上熱情的招呼道。
“我...我看算了吧?”
季馬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那匹黑色綿羊的屍體早已經被那些策馬崩騰的騎士們不止一次的從地麵撿起來,又不止一次的拋給同伴,乃至從高速奔跑的馬背上去搶奪彆人懷裡的綿羊屍體。
甚至,所有人都能清楚的看到,在這剛剛開始便格外激烈的搶奪中,已經有好幾匹甩到在地,更有好幾位騎士摔下了馬背。但無論馬還是人,他們的身上除了一個代表不同組隊的跨欄背心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護具。而那些摔下馬的人,也立刻爬起來,抱著馬脖子便跳上了馬背。
“這看著比橄欖球都刺激!”穗穗瞪圓了眼睛的感歎道,而她旁邊的卡堅卡姐妹以及衛燃,也全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確實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硬要做個比喻的話,美式橄欖球最多隻能算重步兵之間的碰撞,但這叼羊比賽,卻更像是輕騎兵之間血腥的廝殺。
見沒有人想下場參加比賽,本就是開玩笑的安東自然不會強求,反而從馬背上拿出個高音喇叭,慢悠悠的給眾人介紹起了這場比賽的規則。
顯而易見,這場極具觀賞性和視覺衝擊力的比賽,是專門為大家安排的“表演節目”。
當然,也正是因為過於刺激,也成功的徹底嚇退了季馬想參加叼羊比賽的天真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