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藏起來的城堡(1 / 2)

戰地攝影師手劄 痞徒 10991 字 7個月前

德國科隆波恩機場,僅僅隻投著個公文包的衛燃輕車熟路的走出接機口,彙合了卡洛斯提前幫他安排的接機人員,並在對方的帶領下,在停車場裡找到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

「維克多,真的不用我駕車送您去魯爾區嗎?」這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客氣的問道。

「真的不用」

衛燃一邊將公文包放進車廂一邊答道,「這地方我曾經來過,如果我遇到麻煩會聯係你的。

「那那好吧。「

站在車門外的男人最終點點頭往後退了一步,目送著衛燃關上車門,駕駛著車子離開了停車場,並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衛燃當然沒有騙人,他確實來過這裡,隻不過上次是跟著達麗婭老師以及卡爾普先生過來的,當然,還有季馬那個混蛋。那時候為了調查尼古拉先生妻子和孩子的死因,他們甚至還挖開了一座被炸塌的山洞。

隻不過,當初他和季馬還是個連喬裝都用的不太熟練的菜鳥,如今卻都已經在各自的領域變得小有名氣了。

時間過的可真快...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駕駛著車子開往了和此行真實的目的地完全相反的魯爾工業區的方向。

早在送他過來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機場跑道之前,仍在夏威夷跟著穗穗度假的安菲婭,便已經發來了一組精確的坐標。

安菲婭雖然沒有提及怎樣找到的位置,但按照這組坐標附帶的文字解釋,當初衛燃在照片裡看到的那座城堡,就座落在一片森林保護區裡。當然,就像衛燃預測的那樣,城堡所在的這片保護區同屬於許特根森林的範圍。

甚至,根據坐標顯示,那座城堡距離戰後建造的,有關許特根森林戰役的紀念館和墓地的直線距離隻有不到八公裡,距離當時那場戰爭遺留至今的火力堡壘遺址隻有不到四公裡。

當然,離著這座城堡最近的,其實是比利時的國境線—僅僅隻有不過三公裡左右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原本打算帶著狗子貝利亞過來幫忙的衛燃,也隻能臨時決定把它留在了飛機上,畢竟他可不想為了找狗再跑過了邊境線。

相比這些,更讓衛燃在意的是,那座城堡雖然位於森林保護區之內,但卻是一片並不對外開放的私人土地。

帶著諸多的疑惑和好奇,他耐著性子將車子開到了魯爾工業區之後,先找了一家戶外用品店買了一套行頭,隨後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隻不過,前後都不到半小時,他便換上新買的衣服鞋子離開酒店,搭乘著一輛出租車重新返回了科隆,並在這裡額外買了一身暗棕色的狩獵裝和一輛可以折疊的山地自行車,這才再次搭乘出租車,徑直趕往了一個名叫許特根瓦爾德的邊境市鎮。

僅僅隻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這裡和當年那場戰役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事實上,隻要趕到這裡,距離安菲婭幫忙找到的那座城堡,也就隻剩下最後十公裡的距離了。

眼瞅著天色還早,衛燃在打了個哈欠之後,索性讓出租車在離著目的地還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下,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趕到了為了紀念那座戰爭而修建的博物館。

這裡說是博物館,同時卻也是個墓地。隻不過很顯然,對於今天的德國來說,「納脆」顯然是個他們並不願意提及、甚至可以說避之不及生怕彆人誤會的名詞。

或許也正因如此,這做博物館裡展出的東西,更多的似乎都是以美國人的視角來回憶那場美國人並不想回憶的戰爭,甚至就連墓地裡,埋的也多是美國人—畢竟他們當時在那場戰爭裡死的足夠多,這是拋開正義與否本身的事實。

仔細的在這個並不算太大的半露天博物館裡遊蕩到了一個多小時,衛燃像個普普

通通的匆匆過客一樣,騎上新買來的山地自行車,迎著正午的陽光,趕往了地圖上的堡壘遺址。

隨著道路越來越窄,兩側的農田,以及仍舊分布在農田裡的那一片片反坦克錐漸漸被一顆顆足有三四十米高的鬆樹所取代。路邊也漸漸出現了已經化作排水溝用途的戰壕。

終於,當手機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正前方的路邊,也出現了一座長滿了青苔的混凝土廢墟。

僅僅隻看那***的鋼筋和巨大的縫隙就知道,這裡曾經遭受過由內而外的爆炸,而那些搖搖欲墜的混凝土牆壁上殘存的彈痕,也在暗示著,它們起碼比馬其諾防線要強一些。

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被樹冠切割的七零八碎的太陽,衛燃思索片刻之後,將新買來的自行車推進了陰暗潮濕的地堡裡貼牆放好,隨後取出買來的狩獵裝換上,重新打開導航,走向了相距不到四公裡的城堡。

漸漸的,腳下的路越來越荒涼,甚至當他走過一座看起來很有年頭的石頭小橋之後,再往後已經看不到路的存在。

不僅如此,就連頭頂的陽光,也因為越來越密集的鬆樹,而越來越難以將陽光撒下來。

不過,或許真是因為陽光難以照射下來,反倒讓這片森林裡足夠的乾淨,根本就看不到叢生的灌木,有的,隻是從滿地的鬆針中偶爾***出來的碎石,以及隨處可見的青苔,乃至一條條蜿蜒延伸到儘頭,以至於根本無從分辨到底是小溪衝刷出來的溝渠,還是當年分布在森林裡的戰壕遺跡。

「怪不得當年美國大兵在這裡折了這麼多人..."

衛燃停住腳步,一邊嘀嘀咕咕的觀察周圍的環境,一邊取出金屬本子裡最新得到的英軍水壺,擰開蓋子灌了一口尚且溫熱的山楂葉子茶水。

這森林裡密布的鬆樹,細的都有腰粗,高度起碼也得三十多米。密密匝匝的生長密度,不但輕而易舉的遮住的頭頂的陽光以及飛機往下觀察的視野。同時也擋住了妄想開進森林裡的坦克、裝甲車甚至更加靈活的威利斯吉普車。

坦白說,就這個環境,最好使的恐怕就是德國人的半履帶摩托。因為也就那玩意不用擔心在這森林裡陷車,更不用擔心因為車體過寬被那些努力生長的鬆樹擋住。

收起水壺,衛燃點開手機屏幕看了看信號強度,這才繼續邁開步子,不緊不慢的朝著目的地繼續前進。

漸漸的,他已經看不到疑似戰壕遺址的壕溝,同時也更加看不到混凝土火力堡壘的存在,相應的,反倒是腳下的泥土含水量越來越高,似乎有變成沼澤的趨勢。

也正是在他繞過一小片沼澤地的時候,正前方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條幾乎長進了樹乾裡的鐵絲網,這一路延伸到視野儘頭的鐵絲網高度足有三米,每隔一段距離,其上還固定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金屬牌子,其上明確的用德語和英語寫著諸如「私人領地禁止入內」又或者「私人領地,內有猛獸」之類的提示語。

戴上從戶外用品店買來的耐磨手套碰了碰鐵絲網上的鏽跡,衛燃思索片刻之後,往後退了二十多米的距離,隨便遠遠的跟著鐵絲網的走向兜起了圈子。

讓他沒想到是,這一圈走下來,這圈鐵絲網圍牆的長度恐怕能有兩公裡左右,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找到了一條寬度大概兩米的碎石路。

隻不過,這條碎石路並非直來直去的通往外界,反而是在鬆林見蜿蜒穿行,要不是這路基比周圍高出了大概半米左右,恐怕根本就不會被注意到。

甚至,他都敢肯定,如果駕駛飛機從這片森林頭頂飛過,想要注意到這條碎石路恐怕同樣不容易。

更為奇怪的是,那道鐵絲網在橫穿這條堆滿了落葉的碎石路的時候,卻是連個門都沒有留下來。而且衛燃這一圈走

下來,鐵絲網的另一側能看到的也隻有一顆顆的鬆樹,根本就沒有什麼城堡。

略作思索,他最終還是額外戴上棒球帽和口罩,冒險翻過了鐵絲網,借著鬆樹的掩護,小心翼翼的朝著最核心的區域一點點的靠近著。

隨著距離一點點拉近,他也明顯感覺到,不但地勢在稍稍隆起,而且周圍鬆樹的生長密度似乎更大了一些,不過,即便隻是對比這些鬆樹的粗細也能看出來,那些相對細一些的,恐怕都是人工栽培出來的。

提高警惕繼續往裡走了將近百十米,當身後的那圈鐵絲網徹底被樹乾擋住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一條乾涸的「護城河」!

隻不過,這條足有二十多米寬的護城河裡不但根本沒有水,而且還種滿了鬆樹。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勉強看到,在被濃密的樹乾遮擋的「護城河」中央,確實建造著一座並不算大的哥特式城堡。

但讓他不解的是,這座城堡的各處好像都種滿了鬆樹!

帶著疑惑沿著乾涸的護城河走了一圈,衛燃成功的找到了一座僅僅隻有不到三米寬的石頭小橋。而在距離石頭小橋不過幾十米的位置,他還找到了一個類似之前看到的混凝土堡壘一樣的建築就修建在那道護城河的邊上。

但奇怪的是,這座堡壘卻像是小了一號似的,那黑漆漆的洞口與其說是入口,倒不如說是個大通氣孔,因為那寬度和高度,恐怕隻能同時讓一個人彎著腰進去。

拿著望遠鏡對準城堡一頓觀察,直到確定這地方沒有什麼監控,這才緊了緊手套口罩和帽子,穿過那座石頭小橋,穿過門洞走進了院內。

隻不過,讓他不解的是,這城堡之內的院子裡雖然鋪著石頭地磚,但同時卻也擺著幾乎一個挨著一個的,足有一米見方的超大號木頭花盆,這些花盆裡無一例外都種著一顆顆枝繁葉茂,少說也有個四五米高的鬆樹。

甚至,在這些緊密排列的花盆邊緣,還能看到固定在上麵的噴灌設備,以及幾個沒來及收走的化肥包裝袋。

如果說這個種滿了超大號鬆樹盆栽的院子是個不太標準的圓形,那麼在這圓形最起碼四分之三的麵積,都被那些鬱鬱蔥蔥的鬆樹盆栽擠占的滿滿當當。

甚至,如果不是周圍緊挨著河床的位置有一圈一米高的石砌牆基和牆基上的鑄鐵柵欄圍牆,恐怕這些漲勢格外良好的鬆樹盆栽都能與河床裡的那些鬆樹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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