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夏桀6(1 / 2)

姒履癸的命令一出,大臣們就都撲通撲通輪番跪下,一個個都好像天塌了那樣的表情。

關龍逄胡須抖動,大聲勸諫道:“王,萬萬不可啊!諸侯國雖然對您不敬,可您應該憑您的品德感化他們啊!您要是大興征伐,豈不是就真成了神仙所說的‘暴君’了嗎?!”

也就關龍逄敢這麼直挺挺地說出“暴君”兩個字。

其他人都眼角直抽,朝費昌投去同情的眼神。

費昌並沒有未來他不知多少代孫秦始皇那樣一統天下的大能耐,他是擅長出兵征伐,但好好的,誰想動手動腳打仗流血啊?

費昌無奈地跪倒,聲嘶力竭道:“王,您忘了您的曾祖父孔甲的教訓了嗎?”

姒履癸微微一怔,隨即有些出神。

他沒見過他的曾祖父,卻常聽他的父王發提起。

夏王朝的衰敗,就是從他曾祖父那時候開始的。

那時,就已經有些膽大妄為的諸侯國開始叛離,不再願意來朝賀。

聽說,他的曾祖父孔甲還曾養過兩條龍的,但那又怎麼樣。

龍的強大沒有給夏王朝帶來任何興旺,那些諸侯國並不畏懼,反而越來越不敬。

最後孔甲昏聵在位三十一年,把夏王朝交到姒履癸祖父手中時,已經是頹勢儘顯。

的確,曾祖父留下的經驗告訴姒履癸,和諸侯國硬碰硬?效果並不是太好。

可姒履癸也絕對不願意像父親那麼平庸無能,他深深知道,不作為就是慢性死亡。

這些諸侯國得管,得教訓。

底下大臣們都一臉“你現在出兵你就是暴君”的不敢言,姒履癸一口氣堵在胸口。

他下意識想拖個人出去砍了,身為臣子,君王就是他們的天,可他們現在一個個竟都敢質疑他的決定?!

可腦海裡又閃過神仙的預言,姒履癸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他必須把“暴君”這頂帽子摘得乾乾淨淨,這樣才不會亡國。

姒履癸深吸一口氣,這時趙梁機靈諂媚地提醒,“王,您多麼聰穎,除了打仗,您肯定可以想到彆的辦法!”

“……”這狗腿子一說,姒履癸腦海裡確實閃出一些想法。

他想起他的祖父皋。

姒履癸的祖父皋是個明君,他從孔甲手中接過風雨飄搖的夏朝,硬是將其撐了起來。

皋即位後,大家和和氣氣相處,他為以前被孔甲胡亂懲罰過的那些人平反,大加賞賜補償,也因此得到了那些人的支持和感恩戴德,大臣們紛紛讚揚,遠方諸侯國們也不再搗亂。

可惜的是,皋在位時間太短,他的那些雄心勃勃還沒來得及實現,就患了來勢洶洶的急病,頻繁吐血,最後撒手人寰。

姒履癸為祖父感到可惜,他早在目睹祖父離去時就暗暗發誓,那些祖父未酬的壯誌,都將由他繼承。

大臣們緊盯著姒履癸,生怕他還是執意要打仗。

仗打起來,生靈塗炭,誰都不好過。

誰知姒履癸竟改了主意,他踱步在王位坐下,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孤便大會諸侯!”

眾大臣見姒履癸如此豪情萬丈的氣魄,再次陷入震驚。

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大王要做什麼?

……大會諸侯?!

要知道,夏朝這麼多代君王,上一個大會諸侯的是誰?那還是正式開辟夏王朝的夏啟老祖宗呢。

距現在都四百多年了!

這份震驚讓大臣們都像半截木頭似的,呆愣愣戳住。

姒履癸表情一陰,“你們又不同意?”

打又不讓他打,難不成他客客氣氣請諸侯來吃個飯,也不行?

眾大臣連忙點頭,至少這比打仗好,可彆再忤逆這位暴君了。

費昌立馬表示,這就去聯絡諸侯;烏曹也自告奮勇,說要去策劃這次大會的娛樂活動;終古翻開隨身法典,研究起大會諸侯的禮節;關龍逄還處於“王居然聽我勸”的訝異和欣慰中。

至於趙梁,他連忙湊上來,笑嘻嘻地問:“王,那這次大會諸侯的地點選在哪兒啊?”

姒履癸想了許久,才說:“便選在有仍氏吧。”

大臣們表情一震,看出姒履癸的決心。

要說起這個有仍氏,也是有些故事的。

令夏王朝得以中興的君王少康,便是出生在這裡,他那段跌宕起伏的傳奇也是從有仍氏開始。

當年寒浞掌權,殘忍屠殺夏王一族,少康的母親後緡作為唯一幸存者,顧不得夏王夏被殺的傷悼悲痛,她拋下王後尊嚴,爬狗洞、鑽地道,九死一生逃回了娘家有仍氏,生下少康。

那時夏朝亂政,少康便在有仍氏長大,還當過有仍氏管理畜牧的牧正。

可寒浞還是不肯放過他啊,沒辦法,少康又隻好逃到有虞氏,還當了有虞氏的庖正。

不得不說,優秀的人到哪都能發光。

你說彆人當廚子就一輩子是廚子了,可少康不是,他當著當著就得到了有虞氏首領的賞識,還把女兒都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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