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命數已儘;莫要強逆天意。】
老者無奈的勸說。
少女聞言,麵色冷硬,眼神中蘊含著偏執的風暴。
【若注定難逃一死,為何不可嘗試?——大不了魂飛魄散罷了。】
她目光冷酷,宛如夜色中的寒刃
【不要來世,隻要此生。】
【言閣老,我朱璐夕從不強迫於人,您就直說罷,願不願助我。若是不願,我絕不強求。】
老人深深看著麵前的少女。
久而久之,他妥協的歎息——
【罷了,若能幫助老夫的家人與我那小徒的家人免去流放之罪——】
【老夫死後身軀不過一皮囊,依了公主。】
……
直到此時此刻,朱璐夕從遠古的舊夢中蘇醒而來。
林韞喜構成她的五臟,在行走之間脈絡湧動,給予她無形之軀的血濁和清氣。
劉旺祖構成她的六腑,在談吐之間神魂分離,給予她溝通天地的靈識。
取竹構成她的三魂。
言子卿則是六魄。
而虎杖悠仁則是她所有舍棄陽元的承載之身。
她臂捧如意,手持佛珠,用最極端的方式分割了自己的身軀與魂魄;卻讓意識以更為精巧的方式完美保存、脫離了來自輪回的管轄,行走於六道之外。
就還是賭贏了命運。
沒有來世,僅此此生。
而此生,將綿延無期,與天地共享歲月與榮華。
她之夫君,理應同榮。
【————】
腐朽而悠遠的喘息之中,朱璐夕張開了雙眼。
……
少女踏著琳琅珠寶碰撞之聲而來,她猩紅的嘴唇輕抿;充斥著佛性與邪性的身形在紅霧用若隱若現。
伴隨著她托著玉如意手臂抬起,古老的歌頌響起。
朱璐夕:【其一,為五臟觀,內藏汙濁,外斂神通】
兩麵宿儺朝著朱璐夕的方向極速衝過來,而迎接他的——是麵帶微笑,表情如彩繪雕塑少女之身下方血水猛然伸出的巨大手掌!!
手掌中心無數臟器經絡,其臟器表麵光滑,新鮮而升騰;它們甚至還在工作,跳動之間鮮血通過靜脈源源不斷輸送給手掌。
“……”
觀戰的五條悟瞳孔微微放大。
他試圖用眼睛麵前少女的力量體係。
但是他看到的並不是異能或者是陰陽術一類的能力。
他看到了【空間】和【宇宙】
五條悟看到了遠在鄰國陰冷地下——由一方墓室構成的【宇宙】
上為天,下為地,周圍環繞四極。
數千個彩繪小人栩栩如生的坐落在宏大寬廣的石壁之上;他們環繞著中間立於寶座的少女之旁。
與此同時——
【橫濱】
受太宰治所托照顧小喜子的織田作之助在夜晚抽煙一邊抽煙一邊看的時聽到了陽台上發出詭異的聲響。
紅發男人起初沒在意,他以為小喜子【賢妻】再次發作,又跑去天台大晚上偷偷洗衣服。
在這個階段,他甚至還愜意的把煙掐了去上了個廁所。
等他回來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小喜子站在陽台,孤獨的背對著織田作之助,身體微微顫抖。
難道是想家了嗎?
他一邊拆了一塊薄荷糖準備放到嘴裡,一邊將陽台的門拉開。
男人輕輕的繞到小喜子的麵前。
“……”
【啪嗒】
下一刻,織田作之助的糖掉到了地上。
眼前男孩兒的脖子詭異的拉長,全身上下透露著讓人驚悚的慘白。
他雙眼如黑洞沒有眼球;圓的像一對高爾夫球洞。一張嘴巴大的宛如幼鳥等待投食,漆黑昏暗巨大的口腔之中,織田作之助甚至能看到他的胃管。
【哢哢——】
小喜子的身體詭異抽搐,脖子越拉越長,奇異的歪著腦袋看著織田作之助的方向,口中發出了稚嫩與蒼老交疊在一起的聲響——
【五臟觀可開否?】
【守觀人林韞喜。】
【開觀。】
做完了這一切,恐怖穀的小喜子下一秒像丟失關鍵幀一般瞬間恢複成了織田作之助熟悉的模樣。
麵善臉白的男孩好奇的看著眼前滿臉冷汗的男人:“織田大人,您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
織田作之助有些驚魂未定的看著男孩,緩解差不多半分鐘,他才用自己寬大的手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我是不是喝多了?”
織田作之助遲疑的喃喃。
……
【啪!!】
巨大的血手在抓住兩麵宿儺同時,朱璐夕微笑地朝著白發男人的方向看去,她輕輕抬了抬手上的佛珠——又一隻血手從沸騰的鮮血中猛然升起,朝著五條悟如餓虎撲食般拍去!
兩麵宿儺趁著這個機會從血手中炸開一個洞,跳了出來!
“女人!不過如此!”
兩麵宿儺笑的極其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