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撞破了滅口現場,但是他沒有說些什麼,隻是沉默。
按照這種架勢,五條悟絕對會包庇他們的行為!為他們隱瞞滅口!自己如果再不表示一下的話今天真的要屍沉臭井了!
“先生!!”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禪院陽一的身體非常誠實。
他哭的淚流滿麵,蠕動著被棉被裹挾的身體,蹦蹦跳跳,然後在看上去是個管事兒的白臉太監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伸著雙手,嫻熟的抱著白臉太監的腿嚎啕大哭!
禪院陽一:“我不該不尊重取竹小姐和學生家長!我也不該一直為禦三家搜集關於夜蛾正道那些詭異咒骸的情報!我承認我之前就是等著夜蛾正道下野之後能得到一個更好的職位!是我的貪婪和囂張害了我自己!我祈求你們仁慈和寬容一些,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東京校所有禪院家和加茂家安插在輔助監督中的眼線名單全部告訴你們!從今往後我為你們做事!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死寂而沉默的氛圍更加的安靜。
禪院陽一的怕死讓他語速快的像在說順口溜一樣;啼哩吐嚕就是一大串。
在場所有人已經不能用驚呆了來形容,隻能說是非常不可思議。
夏油傑也愣了。
他沒想到一個人怕死能怕到這種程度。
當年他麵對著五條悟下殺手的時刻可是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個人可到好——直接爆金幣。
甚至把定向監視夜蛾正道的咒骸這種事情都給說出來。
還要交代所有安插在輔助監督中眼線名單。
這種重要的情報怎麼會交給如此貪生怕死的人?禪院家的人是腦殘麼?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你這家夥下跪的速度是不是有些嫻熟?”
白發男人【開朗】一笑看著夏油傑:“傑,幫我把風,我要問他一些問題。”
他語氣自然而輕鬆,說完這句話,就掰著手指朝著禪院陽一走去。
“……”
夏油傑的表情有些空白。
隻因為五條悟的那個語氣和神態如此熟悉,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兩個人溜出學校出去玩被小混混堵在巷子裡的時候。
那一個晚上五條悟也是用這種表情和他說話,讓他幫忙把風,自己則是進去把小混混打的下巴都歪了。
【空——】
在五條悟走到白臉太監身邊的的時候。
取竹穿著一身染血的綠裙子,的雙手交疊在腹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啊啊啊!!!”
禪院陽一看到取竹麵孔的一霎那,整個人嚇得尖叫起來,隨後連忙把手塞到自己的嘴裡用牙齒狠狠咬著手指背上的肉阻止自己繼續尖叫,他用力的險些把自己手背上的肉咬下來一塊!
取竹如今的模樣非常恐怖。
她的上半張臉和頭骨仿佛被什麼硬物打了十幾下,眼球爛成一團,鼻骨外翻,黑色的頭發亂糟糟的和粉嫩嫩的腦仁混成一坨。
“!!”
取竹這瘮人的模樣看的五條悟差點一發茈直接給她衝出去!
白發男人條件反射的後退一步,轉頭看著夏油傑的方向。
“……”
雖然夏油傑反應沒有五條悟那麼大,但是很顯然他對取竹這個新造型也不是特彆熟悉。
男孩一臉看猛鬼街電影的表情看著取竹,雙手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長得跟獵奇r.級片子一樣,乾嘛要這麼嚇人。
取竹緩緩開口,血液和牙齒順著她歪歪扭扭的嘴流了下來:“孟公公,交代你的事情…怎麼還是辦的這麼不利索呢?”
【彭!!】
白臉男人——孟公公一臉踹開禪院陽一,一個飛撲跪到了少女的腳下,抱著取竹的腿哀嚎:“取竹姑姑啊!來事情已經要成了!你看這五條公子過來了,咱們這不是怕臟了五條公子的眼嗎!取竹姑姑你饒了小孟子!”
五條悟:“……”
怎麼還輪到你跪下來了?
而且這個重點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嗚嗚…嗚…”
禪院陽一看著自己大腿沒有了,左顧右盼了一番;看著模樣恐怖的取竹。
事到如今他才終於意識到,取竹沒有正經的名字,除了她不是禦三家或者名門望族的人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她存在特殊,不能以真名示人。
她甚至都可能不是人。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吧!取竹!”
想通了這一切的禪院陽一,強忍著自己的恐懼和惡心,在地上滑跪了兩段。
他來到了取竹身下,跪在了孟公公的旁邊,用自己顫抖的手臂抱住了取竹染血的裙子,還暗搓搓的把孟公公的手臂往下擠了擠。
“哇哇哇!!”
孟公公抱著取竹的左邊哭。
“啊啊啊~~!”
禪院陽一抱著取竹右邊哭。
“……”
取竹的下巴上粘滿了粘有血漿的小牙齒,她那一隻癟下去流著波晶體的眼球在眼眶中滑溜溜的外翻,用瞳孔的位置直勾勾的盯著二人,不出聲。
兩個人的聲音咿咿呀呀,恍惚間五條悟和夏油傑仿佛感覺自己聽了一出歌舞劇。
五條悟:“……”
夏油傑:“……”
禪院陽一,怕死成這樣你也是個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