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Chapter85(1 / 2)

林子安回到家裡, 剛關上門換上寬敞的居家服,不受控製的信息素開始在體內翻湧,他躺在床上, 四肢發軟使不上勁。

體溫開始升高, 室內已經開始供暖, 溫度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不熱也不冷, 但是林子安卻覺得自己身在一個大火爐裡,火焰炙烤著他的心肺, 連呼出的氣體都熱得驚人。

雖然江念的信息素能夠安撫絮亂症,但是他心裡還是不能接受Alpha的信息素,就算那是他喜歡的人, 他也原諒了對方之前的所作所為。

可那種根深蒂固的厭惡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想開的。

林子安知道自己離開時找的借口太過明顯,也許對方已經發現不對勁了。

灼熱的欲——望如海嘯一般將他席卷, 意識被海浪卷起狠狠地拍在沙灘上,他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身子無意識地在被褥上磨蹭著,不斷湧出的汗水將衣服浸濕, 額前的碎發絲絲縷縷地黏在臉頰上,白皙的皮膚透露出異常的紅暈。

他難受得弓起身子,體內不斷叫囂著融合的信息素衝進他的五臟六腑,絮亂症雖然和發情期不太一樣,但本質都是因為信息素的影響產生結合的衝動。

江念之前的三次臨時標記以及後來的幾次信息素幫忙扼製絮亂症, 導致生理上已經被他所影響,林子安的腦海裡不斷地浮現他的身影。

“江念,江念......”林子安無意識地呢喃道。

江念站在公寓樓下,手裡點燃了一根煙,一直等到煙頭熄滅, 他才垂下眼簾走進前廳。電梯在十二樓停了下來,一層樓隻有一套公寓,電梯門打開的瞬間,藍風鈴花香淡薄卻又淩厲,像一個火把點燃了他心中的火焰——

他能感受得到,他喜歡的人,他的Omega正在被天生的情——欲所折磨。

江念走到門外,他的額頭輕輕地抵在門板上,冰涼的觸感讓他被熱度燒成一團的大腦冷靜下來,濃鬱的草木灰味兒在寬敞的走廊上炸開,帶著絕對的威壓和示威——這是Alpha的領地意識。

信息素從各個縫隙中鑽進去,和空氣中的Omega信息素交纏融合,安撫著主人的躁動和緊繃的神經。

林子安發現自己體內的欲——望像正在被喂食的野獸,一點點的安分下來,這種感覺十分熟悉,他知道江念就站在門外。

心裡的感覺五味雜陳,但他沒有抗拒Alpha的信息素,而是縱容自己的信息素與對方糾纏,有了Alpha的安撫,絮亂症也很快平複。

衣服和身下的被褥已經濕透了,汗水不停地往外流,整個人都虛弱了幾分。

林子安想要坐起身子,四肢卻發軟得使不上勁兒,好一會他才緩過來,從床上慢慢地爬了起來,他胡亂地擦乾身上的汗水,換了一套乾淨的居家服。

腳步虛浮地往玄關方向走,因為太著急差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

他剛將門打開,就被人攬進懷裡,環住他的腰的手臂有力結實。

江念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吸了一口氣,聲音沙啞地低聲道:“子安哥,子安哥......”

“你怎麼來了?”林子安歎了一口氣,心裡有些無奈又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不是跟你說先回家嗎。”

江念緊緊地抱住他,一聲不吭,林子安抬手想要推開他,但是四肢依舊使不上勁兒,最終隻能放在他的後背輕拍了幾下。

“問你話呢,說話。”

“子安哥,你寧願硬撐著難受也不讓我幫忙嗎?”江念的頭依舊埋在他的肩膀上,聲音悶悶地聽起來沒什麼精神,“我們倆已經和好了,現在是戀人關係,連最簡單的用信息素安撫你都不能接受嗎?”

林子安的身子僵住了,這個問題太過直接與尖銳,他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比較合適。

江念卻讀懂了沉默底下隱瞞的含義。

他輕輕地鬆開了環在腰間的手,直起身子和林子安稍稍來開距離,那雙漂亮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眼底是驅散不開的悲傷和自嘲。

“我知道,是我的錯,對不起子安哥,我以後不會再問了。”

他伸手撩開林子安貼在額前的發絲,輕聲道:“天氣有點涼,就算現在有暖氣了也要注意彆著涼了,記得把頭發擦乾。”

“我先回去了。”江念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視線始終停在林子安的身上。

他轉身準備走人,卻被人扣住了手腕,他有些愕然地回過頭。

林子安握住他的手腕,無奈地笑道:“行了,進來吧。”

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被人拉了進去,林子安鬆開他的手腕,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說:“晚飯交給你了,我去洗澡。”

“哢擦——”浴室的門被關上的輕響。

江念怔在原地半晌,不由地握緊拳頭,平緩的心跳再一次活躍起來。

“咚咚咚”劇烈地聲響好像要從胸腔跳出來,他緩緩地垂下眼簾,眼底的神色既是喜悅也有委屈。

林子安洗完澡出來,一邊用浴巾擦乾頭發,一邊往餐廳的方向走,還沒走到餐廳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絮亂症很消耗體力,空空的腹部不自覺地響了一聲。

江念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見他時溫柔一笑,“洗好了?快來吃晚飯吧,冰箱裡沒什麼食材了,我就隨便做了點。”

桌子上是兩碗陽春麵,麵上擺著一個金燦燦的荷包蛋,看起來讓人胃口大開。

林子安接過他遞來的筷子,也不說話低頭開始吃麵,把肚子填飽了他才覺得回過氣來。

江念將碗筷收進洗碗機裡,擦乾手走了出來,看到他正癱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輕聲走了過去低頭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個吻。

“要不要下樓消消食?”

林子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往下拉,精準地吻上他的嘴唇,牙齒咬著下唇輕輕摩挲著,含糊道:“累,不想動。”

江念閉上眼睛,安靜地將這個吻加深。

兩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抱在一起,電視播放著一部意大利的愛情片,委婉纏綿的曲調在安靜的房子裡蔓延。他們什麼也不做,隻是靠在一起就讓林子安覺得安心和舒適。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無論是激情,曖昧還是溫情。

隻有江念,隻有他一個,江念是他不長的經曆中最特殊的一筆。

林子安最終還是讓他留宿一夜,第二天早上兩個人一同回江家,他們明明隻是在談戀愛,卻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關於絮亂症的事情,林子安沒有提起,江念也不再談論這件事。

這件事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兩個人的心裡,深埋在血肉中,稍稍一動都會疼得讓人發抖,隻能慢慢將它取出,給傷口足夠的時間愈合。

大二上學期很快就過去了大半,簡源又一次來到京城,這次除了周淺還有宋恩黎,因為江念的胡攪難纏,林子安最終沒有讓簡源到公寓留宿,而是在商圈裡開了一間房。

本來是江念打算來操辦這件事,連房間都定了希爾頓的總統套房,被林子安強硬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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