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劇組就算把熱搜頂到排行榜第一又怎麼樣?
回頭正式開播了,是爆是撲,那都是說不準的。
在這之中,《槐花落》作為情人節當天首播的1套開春劇,自然是最受矚目的。
嚴斯銘也唯獨關注了這一部,他看著開播前的最後一版預告,全程尤其關注男三號:這個角色就是程鬆寧傷退前演的,據說人設戲份都不錯。很多網友也說,如果劇組當初沒出事故,搞不好程鬆寧真能借此機會一波翻紅。
但越看,嚴斯銘越覺得不對……
為了證明不是自己關心則亂,判斷時融入過多主觀印象,他又匆忙喊來了關興:“你看看,1分09秒到1分12秒那個背影。”
關興哪敢拒絕,定睛放慢了倍速認真辨認。
反複三遍後,他也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這、這是男三號吧?可我看著怎麼有點兒像小程老師呢?他脖頸是修長的,穿這種中山領的款式,衣領後麵露出一截後頸都比彆人長,可後來補位的那個……恕我直言,他是個沒脖子的。”
嚴斯銘越看越不對勁!
直覺告訴他:這裡頭恐怕有問題。
他又找了另外一版殺青打戲特輯,在其中捕捉出幾個男三號加入鏡頭的片段,將片段單獨截出來,一幀一幀仔細對比。
電影剪輯和電視劇剪輯沒什麼手段技術上的差彆,想要拆分一些素材片段,對嚴斯銘這個專業人士而言不要太簡單,如此一來,比對結果顯而易見了:那個背影,以及殺青特輯裡男三出鏡的幾個鏡頭,分明就是程鬆寧拍的!
關興這下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都換人重新拍了,還用小程老師的鏡頭,算個什麼事兒啊?”
可嚴斯銘擔心的不是預告裡這幾個鏡頭。
他靠在椅背上,活動了一下手指,骨節按得哢哢直響,顯得語氣越發冷淡:“就怕正片裡這樣的鏡頭還不少。裁掉正麵、側麵,反正能露臉的都剪掉,剩下的動作戲能用得上的都用上。這多好,一舉兩得,前頭那個戲份沒白拍,後頭補位的也省事兒。”
至於這裡麵受傷了還沒名字的,大家都去關心劇情和收視率了,又有誰在乎呢?
*
情人節當天,《爛紅》劇組上了兩場大戲。
送走了幾個重要角色後,整個劇情推進到尾聲。
下午,苗妙的幾個粉絲代表和劇組方麵溝通過後,為她送來了情人節的應援禮盒,還給片場每人都送了一支包裝精美的玫瑰。如此飽含心意的手筆,其實是為了彌補苗女士前幾天跑外景時草草度過的28歲生日。考慮到這個特殊因素,嚴斯銘這才沒阻止,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行。
程鬆寧也給苗妙準備了一份小禮物,一條品相漂亮可收藏的綠鬆石無事牌。
苗妙縱然不太懂這個,也看得出來是好東西。
她歡喜收下,又輕輕抱了抱程鬆寧:“謝謝鬆寧,我很喜歡!”然後,在嚴斯銘幾乎冒火的眼神中,當即就戴上身……
收工回去的路上,嚴導抱臂環胸,嚇得司機不敢吭聲。
程鬆寧靠在後座,斷斷續續有人打電話或語音來,仿佛是瞅準了他收工回酒店休息的空檔。
嚴斯銘冷著一張輪廓分明的臉,耳朵卻高高豎起。
他倒要聽聽,到底是誰這麼不懂分寸,把情節人當做普通年節給人送祝福!
“沒事的,好,回頭殺青休息了再聚。”
“行,承你吉言。”
哼,這個也聚,那個也聚。
真是交際繁忙啊,聚得過來麼!
車一路駛向酒店的停車場,程鬆寧和嚴斯銘一前一後下車進了電梯廳,後頭宋希妍都從保姆車裡跨出來了,遠遠看到這一幕又縮了回去。
電梯門一關,嚴斯銘就開始陰陽怪氣:
“程老師真是大方呀!苗老師戴過千八百萬的珠寶兩隻手都數不過來,據說個人藏品更是不少,還會缺你這塊兒無事牌?”
程鬆寧聽著又氣又想笑,忍住了。
他按下電梯,又伸手壓低了帽簷,歪歪地靠在電梯右側牆壁,到底還是沒說話。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抬手扶帽子的動作,電梯鏡反射出燈光照在程鬆寧表盤上的光線,忽然就刺到了嚴斯銘的眼睛。
就是這一眼,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想通了。
嚴斯銘瞬間變成了一頭發現入侵者、極度暴怒的雄獅!
電梯門剛剛打開,他就走火入魔一般拽著程鬆寧的手腕一路朝房間去,一張本就不那麼“親和”的臉此刻更是沉得可怕,如覆寒霜。直到房門被刷開,程鬆寧忍無可忍甩開他的手:“一回來就發病?”
嚴斯銘卻反問:“在我眼皮子底下和她你來我往?”
“你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約法三章才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嚴斯銘一個31歲未滿的健康成年人,不至於說過什麼扭頭就忘吧?
不提還好,提了差點沒把太陽穴衝爆!
嚴斯銘壓根就聽不進去:“這塊表是她送的?”
程鬆寧扶了扶左手的表鏈,沒管他,自顧自地朝裡走,脫了帽子和外套,又以指代梳隨手攏了攏額發。嚴斯銘死死盯著他的背影,疾步上前,語氣陰沉:“敢戴出去招搖過市,不敢回答我?”
“我和你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倒是沒看到你什麼時候給她準備的禮物,瞞得真是好啊!”
程鬆寧脫得隻剩一件單衣,去浴室放了水。
他再回頭時,就見嚴斯銘一雙眼睛都憋紅了,緊緊咬著後槽牙,目光如同鉤子一樣鎖在自己身上,整個人怒氣攢滿,離狂暴隻剩一步。
“你什麼時候不發瘋了,我再好好跟你說話。”
嚴斯銘氣極反笑,他點點頭:“好……”
說著,扭頭又快步拐出門。
程鬆寧看他走得匆忙,料想這人恐怕晚點又會回來。
但事實是,他剛沒入水中準備泡澡,就聽到門外傳來動靜:嚴斯銘這就回來了?
程鬆寧一時沒多想,但也沒在浴室多留。時候差不多了,他就收拾好自己出來,將一頭濕發吹到半乾,再甩甩頭,這就踩著拖鞋出去了。
門外的嚴斯銘捏著兩個盒子,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選一個吧。”
程鬆寧放下毛巾,看向桌上的兩個禮盒,但有一個顯然包裝得很是隨意,仿佛買了彆的東西、故意找了個好看的盒子臨時裝上。
嚴斯銘笑得近乎有些咬牙切齒:“寧寧,好好選。”
見他動作頓住,又道:“當然,你也可以兩個都選。”
然而程鬆寧哪個都不想選。
他看嚴斯銘今天是病得厲害了,最好做隔離處理。
“今天你還是回你自己那兒睡吧。”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又戳痛了嚴導的心,他拉過程鬆寧的手腕,非要人選出一個來:“拿一個,至少拿一個。”
程鬆寧為了快點打發他走,隨手就拿了包裝更隨意的那個小禮盒。
嚴斯銘見狀,又催他打開:“快打開看看啊。”
一股不太好的預感突然降臨,程鬆寧咬著下唇悔意徒生,然而嚴斯銘已經把著他的手拆開了這個十分敷衍的禮盒,外層的綢帶被一把扯下,束縛解除,氈絨的蓋子被揭開,赫然露出裡頭的一盒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