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瀾莞爾:“他才懶得管這些事,你就說你願不願意讓我改吧?”
清檞想了一會,小聲道:“若是天官大人改的,肯定都是好名字,清檞願意、”
扶瀾笑了。
“小嘴真甜。”
清檞怔了怔,有些赧然。
而扶瀾這會就伸手,拿起筆,信手寫了幾下,最終扶瀾看著其中那個‘玠’字,目光一動道:“就改成清玠怎麼樣?寓意好,字也簡單。”
清檞愣了一下,正想問問‘玠’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一個磁性帶笑的嗓音就從窗外傳來。
“清玠這名字好,玠為珍寶美玉,價值連城,比檞要好多了。”
扶瀾聽到這熟悉的嗓音,不由得就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朝門口看去。
果然,一道修長高挑的影子緩緩一轉,到了門口一出現,便凝成了姬長淵的模樣。
扶瀾目光微動,最終眉頭一挑道:“陛下怎麼現在才來?”
姬長淵方才看著扶瀾跟清檞兩人的模樣,已經有些吃味,這會扶瀾一問他,他不由得就道:“朕可同帝後不一樣,日日閒著,還有空來看朕的妃子。朕今日批了一天的折子,累得很了,自然就來晚了些。”
扶瀾:裝模作樣。
反倒是清檞,聽到兩人的對話,嚇了一跳。
他這會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原來扶瀾就是帝後?
清檞心中發慌,正想下跪,就被姬長淵抬手虛虛一拖,站了起來。
“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這麼客氣了,納妃本就是個幌子,清檞你也不用在意。”姬長淵如是淡笑道。
但明顯,他的語氣帶了三分疏離。
清檞確實小時候同姬長淵玩得很好,青梅竹馬,但這三千年沒見了,姬長淵確實也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現在兩人的身份尷尬,姬長淵也不太好同清檞親近。
不過他這麼一表態,清檞就安心了許多,本來清檞都擔心姬長淵嫌棄自己借機攀附,還擾了他同扶瀾的好良宵。
現在看來……倒是他多心了。
而確實,清檞是真的多心了。
本來姬長淵還有些不快,想今夜乾脆便看一夜折子罷了,結果扶瀾在這,他心態就不一樣了。
於是姬長淵這會便讓眾人退下,自己則是順勢往那榻上一歪,眉眼帶笑地抱怨道:“朕肩膀疼。”
清檞頓時一愣,連忙就要轉身去找錘肩膀的東西。
倒是扶瀾,一眼看穿姬長淵在裝腔作勢,這會便伸手拉住了清檞,低聲道:“無事,這邊不用你伺候,你去房裡歇息吧。”
清檞微微一怔,鬆了一口氣,悄悄退下了。
姬長淵一見,頓時眉開眼笑,清檞一走,他便忍不住湊過來,摟住扶瀾清瘦的腰肢,低聲道:“果然還是師尊最心疼長淵。”
扶瀾任由姬長淵抱著,隻淡淡問道:“另外三個,查清楚身份了嗎?”
姬長淵這會便低聲湊到扶瀾耳畔道:“一個是東海貴族的旁支,西海北海那兩個,乾脆就是庶出的皇子扮的。”
姬長淵說這話的時候,淡熱的呼吸吐在扶瀾耳畔,擾得扶瀾耳邊癢癢。
但扶瀾以為姬長淵不是故意的,便略略避了避,低聲道:“這樣麼?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姬長淵沉吟片刻道:“西海北海那兩個一看就是繡花枕頭,倒是東海那個,我看不出深淺,先前也沒怎麼聽說過他的名號。”
扶瀾眉頭微微一挑:“是麼?那改日我去看看?”
姬長淵頓時皺眉,忍不住摟緊了扶瀾的腰身,語帶威脅地道:“我去就是了,師尊不許去。”
扶瀾:“不許去?”
姬長淵這會便醋意橫生地道:“師尊好手段,今日一入宮,便把我的表弟迷得七葷八素了,方才我看他那眼神,若師尊不是帝後,興許明天就拐著你私奔了。”
扶瀾:……
“就你滿腦子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姬長淵忍不住咬了一下扶瀾的耳垂,然後又輕輕摸了一下扶瀾的小腹道:“我聽百解說,迦樓羅懷胎要一年,現在幾個月了?”
扶瀾:……
“幾個月了你不會問嗎?”
姬長淵淡笑:“我聽百解說大概都四個多月了,我猜……興許就是當初在火獄的時候,師尊懷上的。”
扶瀾麵色微變。
他忘了火獄那段事,但姬長淵這時一講,他又覺得心中莫名有些羞赧。
而姬長淵這會沉默了片刻,又輕聲道:“而且我聽說,迦樓羅隻有情動才會結胎,所以師尊啊……你喜歡我,比我喜歡你,隻晚了那麼一點點。”
扶瀾聽到姬長淵這句話,腦中忽然有什麼東西猛地一震,撕裂一般的劇痛傳來。
接著,他就控製不住地按住了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