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人呢?”
“在公安局。”
……
林休原連續一周沒上班,前兩天是要配合警方調查,後幾天是“嚇”病了,一直臥床休息。
當時他是經過江鈺鳴的那幾句話才發現自己忽略了陳剛情人的去向,主要因為那人本就不住在胡同裡,林休原受限於原大綱裡的胡同鬼故事設定,沒太去細究對方的動向。
直到聽到江鈺鳴那番話。
若是陳剛和他的情人一同消失,報警數日警方都找不到,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
係統的錄像裡,小女孩在夾道吐出的兩架白骨,會不會就是他們兩個?
林休原也是在那時想明白一件事。
女人花未必是埋屍陳剛之地的提示。
如果許紅霞有歹心,目標卻一直是另一個人呢?
又或者,是陳剛為了獲取原諒,極端下和妻子達成的某個消除某人的共識?
一個為了徹底甩開外遇的糾纏,一個為了維護自己所謂的婚姻。
林休原死思索許久,突然就帶江鈺鳴去了河邊。
他拿出自己那張掘地三尺卡,在河邊味道最重的臭泥範圍內使用。
他隱隱有種直覺,但證據不充分,有些賭的意思。
然而賭對了。
女人花不是埋屍之地的提示,而是將一個女人埋入完全沒有花的地方。
將人當成花種。
沒有花的地方才需要種花。
那麼“種”在什麼地方?
沒有花,能遮掩屍臭,還要跟隻能用溺水殺人的小鬼相關。
所以林休原才會想到河邊的臭泥區域。
數日後,經過鑒定,河邊那具無名白骨確實就是陳剛之前的情人,她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由於背井離鄉來的這裡,驥城這裡根本沒有家人,所以失蹤數日也沒人報案。
最後隻找出那麼一堆白骨,疑似是屍體被什麼野獸吃掉的原因。
負責這起案件的人第一時間想起了許紅霞的案子。
同樣像是被啃食過的屍體……
簡直是駭人聽聞的奇案。
他們全力追查與這兩個女人緊密相關的陳剛,對方蹤跡依舊不明。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
東屋,下午三點半。
窗外大雨磅礴,氣溫驟降。
林休原躺在床上,燒已經退了,隻是有些感冒,喝了藥就躺著不願動了。
江鈺鳴把一遝嶄新的報紙拿來,半摟著他給他讀。
那些報紙是林休原讓他買的。可自他生病後,江鈺鳴半步都不願離開,報紙和所有生活用品都是花錢請過來玩的幾個小孩幫忙跑腿帶來。
那些全是尚五常駐的幾家報紙。
林休原聽了一個多小時,最近幾期的都聽完了,全是雜談,沒有故事。
他沒再讓江鈺鳴讀下去,疲憊地蜷著身子睡覺,怕感冒傳染人,微微背對著他。
這個小舉動落到了江鈺鳴眼裡,他眉頭一蹙,薄唇用力一抿,關了風扇,下去找了把小扇子重新上床,湊過去輕輕給他扇,一聲不吭。
林休原睫毛微動,舒服地啞聲道:“怎麼不開風扇?”
“風扇的風太大,我用手扇出來的正好。”
“嗯,你的風正好。”
江鈺鳴貼上他耳廓,心情像是好了,還時不時吹吹他額前的短發。
林休原:“好玩嗎?”
江鈺鳴垂頭蹭著他脖子悶聲說:“沒玩。”
林休原便由著他,扯著嘴角沒再出聲,迷迷糊糊入睡前,感到身後的人又緊緊纏了上來。
最近胡同裡人心惶惶。
江鈺鳴睡覺的時候也心慌,生怕一個不留神看不住人,隻有抱住對方,心才是安定的。
雨還在下。
風透過窗戶縫隙吹進來,吹到沒人看到的報紙邊角上。
那張報紙被吹地微微卷起,露出下麵一篇古跡的相關圖文。
照片上是最近在郊外發現的一塊血字石碑,年代悠久,其中字跡似鐵劃銀鉤,力透頑石:
——近日我尋你至天山,師父阻我,我將其重傷,他好奇怪,說我不能見你,可我想見。
師弟,你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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