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
最後還是警察聽到那些話過去解釋,說包子都做過檢驗,沒有問題,讓他們不必多想。
個彆的聽了這話放心走了,剩餘一些還是不樂意,覺得自已就是吃了人肉包子,要找孫小胖討說法。
下午三點鐘左右,雨小了,所有人都等待的孫小胖也終於回來了。
短短幾個小時,他就變了個人,行屍走肉地一步步回了屋,起初從進胡同口進來就被一群人圍著,隻是他像是失去了聽覺,完全不管街坊們接連詢問和謾罵哭訴,一步步往前走,進屋後重重關了門,再也沒出來。
江一德依舊沒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眾人說法也都各有出入,除了孫小胖母親涉嫌殺人這一點外,什麼都沒太明白,但他也累了,這種熱鬨比往常的寧靜恐怖太多,他廢了好大的口舌才將那一群說個不停的人慢慢都請了出去。
四周恢複安靜後,他還是忍不住去敲了孫小胖的門:“小胖?”
沒回應。
“小胖,我是江爺爺,你沒事吧?”
還是沒回應。
留在這裡的警察起初也怕出什麼事兒,正要過去拍門,裡麵忽然傳來一陣再也壓製不住的崩潰哽咽聲。
“……”
江一德舉著的手僵住,許久後背過身去。
江鈺鳴過來扶他回了主屋。
林休原也來了,讓他彆多想,等警察那邊的消息。
江一德喝了口茶,跟他們聊這事。
林休原把自已得來的消息簡練地說了,陳剛的死,已經有很多確切的證據指向孫小胖的母親,至於另外兩起命案,還偵辦中,和孫母是否有關聯,目前還不能下定論。
江一德臉色很差,苦著臉唉聲歎氣。
他平時和孫小胖關係不錯,也對這對母子頗有照顧,本以為他們苦儘甘來,日子越來越好了,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
他說:“小胖是個好孩子,很孝順,做小買賣也實在,他媽如果真殺了人,他……”
他說不下去了。
一直到天黑,孫小胖始終沒出屋子。
林休原通過係統那邊的消息,已經確認孫母被抓了。
指向性的證據太多了。
陳剛消失當晚,有人看到孫母在淩晨獨自出了胡同。而藏陳剛碎骨的那口廢井平時很少會有人過去,廢井坐落在紡織廠後麵的荒地,陳剛消失的第三天深夜,有個準備去偷材料的小偷親眼看到孫母背著東西去了後麵的荒地。
隻是那口廢井廢棄多年,井蓋都被一層土覆蓋,加上陳剛起初被不少人認為是跟情婦跑了,便沒第一時間沒找到那邊去。
還有很多沒被揭露的細節證據。
總之,陳剛的死,孫小胖的母親逃脫不了關係。
甚至動機都有。
一個曾經因為丈夫拋妻棄子精神出現問題的母親,在看到和自已前夫有同樣做法的陳剛,精神失控殺人的可能性是有的。
隻是,屍體的處理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可是林休原知道,陳剛隻剩白骨的屍體,是那個小鬼所為。
她曾經在夾道裡吐出過兩具白骨,一具已經在河邊被找到了,另一具,明顯不是許紅霞。
他被小鬼精神桎梏時,許紅霞還活著。
可如果陳剛是被鬼所殺,又為何會有人特意費功夫冒風險那麼處理屍體?
如果凶手就是孫母,是她用某種方法控製小女孩殺人,有必要親自拋屍嗎?
林休原越想越心驚,他看向孫小胖的房間,心裡漸漸浮現出一個想法來。
天黑了,外麵兩名警察準備離開,他帶著江鈺鳴拿著茶水過去,在對方喝水時,又聊了幾句。
他狀似無意地問孫小胖生父白力的下落,說好歹是生父,沒道理出這麼大事也不過問。
“你怎麼知道他生父白力?”
“我告訴小原哥的。”江鈺鳴說。
“哦。”他們查過這一個院子裡的人際關係,知道孫小胖從小就住這兒,小房東江鈺鳴自然知道他的家庭背景。說那爹來了也沒用,已經瘋了,在精神病院裡,他二婚的老婆也帶著兒子走了。
林休原一愣。
江鈺鳴替他問:“怎麼會瘋了?”
對方當他是關心發小,喝了口茶道:“不清楚,一年前瘋的。”
雨後的冷風嗖嗖吹著。
那兩人放下杯子,正要道個謝離開,忽聽那個俊美的青年斟酌著問:“那不止兒子,女兒也被帶走了吧?”
“女兒?沒見到,你記錯了吧?”
“不是,他沒記錯,是你當時不在,他們有個女兒的,不過聽鄰居說,一年前就走丟了……”
“……”
“行了,我們先走了,有什麼情況及時聯係我們。”
“……好的。”
院子裡外都恢複了冷清。
林休原知道,他們並沒有走,案子沒結,和孫母朝夕相處的孫小胖應該也在懷疑範圍,這段時間他們或許都會在這附近監視孫小胖的動向。
回了東屋,江鈺鳴關上門說:“就是白力的女兒。”
所以才會對胡同裡聽了白力的童謠磁帶的人那麼敏銳。
林休原點頭:“我覺得不是走丟。”
江鈺鳴嗯一聲,過去打開電腦,私信太多,他一目十行的看,還是沒有真正的小女孩家屬,不過有一個質疑的回帖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條回帖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騙人的,但是我老家一個親戚確實有個女兒跟你說的很像,隻是一年前就走丟了,大概率是被人販子拐走了吧?感覺你是故意耍大家,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大家信不信隨意嘍。
林休原:“聯係他。”
江鈺鳴在他開口時就已經私信過去,問他那個親戚叫什麼。
一直沒回複,可能不在線。
林休原思緒飄遠,許久後往後一靠,喃喃:“現在隻要知道名字就可以了。”
江鈺鳴垂眸望向他,也沒問他為什麼這麼迫切想要知道一個名字,想了想,本能地要為他衝鋒陷陣:“我明天去找她父母,孫小胖的老家我聽他說過,就算瘋了,女兒的名字也不可能忘記……我在你下班前趕回來!”
林休原微怔。
“我一定能在你下班前趕回來。”
“彆。”
江鈺鳴薄唇一抿,悶聲說:“我能做到,你彆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林休原用力撲過去,緊緊貼著他下頜,“我得趕在明天前知道她的名字,去白力老家的話來不及。”也不想讓人突然離開他所在的範圍外,任務變難,他就開始害怕意外。
然而那話一出,係統卻傻眼了:“為什麼?明天又不是你在原大綱的死期。”
林休原:“厲鬼的直覺,今晚不找出她的名字,大概率會發生不可控的事。”
不過這句話他沒對江鈺鳴說。
對方卻察覺到他的不安,摟著他抱緊也沒多問,半個小時後,看懷裡的人昏昏欲睡,輕手輕腳將他抱到了床上,坐在床邊靜靜看了一會兒便回了自已的房間。
江鈺鳴在堆滿舊物的櫃子裡來回翻找,試圖找出自已童年用的摘記本。
隱約記得當年他在裡麵記過一些家裡安裝電話的街坊的號碼,隻是太多年過去,他都有些不確定本子是不是被扔掉了。
白力那時候是個歌手,沒賺到什麼錢卻處處要趕時髦,當時也不顧孩子還要上學,用了家裡所有積蓄買了一部大哥大就為了炫耀,那個號碼他似乎也記過。
這年頭為了方便聯係,基本不會隨意更換號碼。
他第一次把希冀用在了一個人渣身上。
夜幕幽深。
東屋。
林休原從床上緩緩坐起來,休息了會兒,腦子也算清明了些。
他看向主屋那邊的燈光,輕輕下床,走到衣櫃前。
然後踮起腳,手往裡摸索,慢慢的,勾出了那個磁帶。
幾分鐘後。
江鈺鳴拿著一個泛黃的本子興衝衝進來時,一眼就看到青年將那盤磁帶推進錄音機的磁帶槽裡。
旋律剛出來,錄音機被啪一下摁關了。
江鈺鳴喘著氣看他,眼底沉鬱。
林休原掩飾著心虛,說:“你彆擔心,我現在知道怎麼安全地和她見麵。”
“為什麼不叫我?”
“她怕你。”
“為什麼不叫我?”他好像隻會這一句了。
“……”
林休原瞧他情緒起伏不定,沉默幾秒,抬手對著他:“過來。”
儘管生氣又發慌,卻還是本能地湊近過去。
幾秒後,白皙瘦長的手一下一下地順上燥鬱中的少年的短發,在他情緒逐漸平複後,又往下揉揉他耳垂。
林休原盯著那對微紅的耳朵,忍著羞恥扭開臉,嘟囔著撒嬌:“我決定親自去問她,你幫幫我,好嗎老公?”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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