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
在玩家準確無誤的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女人就已經收斂了所有的玩心,將戒備完全顯露在臉上。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不僅知道你本來的名字,還知道你現在這具身體的名字。”
玩家嘴角挑了挑,出聲回答的同時,技能蒼幾乎是貼著臉向羂索襲去。
就連五條悟也不得不感歎一句:同樣的招式在不同的人手中,真的會呈現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蒼本來就是一個大範圍攻擊技能。不管你離得遠近,反正五條悟有著絕對的自信不讓敵人逃脫,所以他幾乎不曾計算過自己與敵人的距離。大部分時候,隻要發射大招就好了。
但玩家偏偏不會這樣做。
她居然會硬生生等到敵人靠近,甚至還要確認對方絕無回避的可能,儘最大限度的削減敵人逃脫的可能性——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一個普通人,早就在毫無防備之下被轟殺至渣了。
但在親眼看見對方毫發無損的從廢墟中走出,那時五條悟才完全確信了對方非同一般的身份。
「防禦型咒具嗎……」
「雖說是有咒具保護,但沒想到她還真能活下來。」五條悟點評一句,聲音中藏著不太明顯的驚訝:「六眼看到的她的信息明明就和普通人一樣。」
這場戰鬥與自己並不相乾,淪落到觀眾席的五條悟便想找點樂子:「你就隻會用蒼嗎?赫啊茈啊全扔出去啊!蒼就是威力不太夠才被她防住的!哎你看得我好急,要不乾脆讓我來吧?」
玩家恍若未聞,亦沒有任何驚訝,不是說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一擊不成的準備。
煙霧尚未散去,第二發蒼已躍然於指尖。
“彆這麼著急嘛。為什麼我們不能好好聊聊呢?”
麵對高高在上冷漠注視著她的玩家,僅握著一把小刀、還有殘破得已看不出原型的咒具的羂索顯得無助又可憐。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何得知的這個名字,”
羂索強作淡定的說道:“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他?”
“你一定誤會了什麼。”
“不管怎麼看,我都是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
玩家卻壓根不與她廢話,仍是以對待獵物的目光緊盯麵前的女人,指尖上的蒼藍光芒已蓄勢待發。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連續兩發蒼下去,深邃的小巷被直接夷平,一片空曠之下,羂索避無可避,兩人之間再無遮障。
烏幕散去,月輪皎潔。沒了阻礙的月光均等的撒在兩人身上。就著不太明亮的黯淡月光,羂索才看清了那一頭白發。
還有那一雙標誌性的藍色瞳仁。
毫無疑問。持有六眼的五條悟在咒術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當之無愧的大名人。
“五條悟……”
五條悟並不奇怪對方會認出自己。
但是,玩家與五條悟都聽見了女人之後的細聲呢喃:“五條悟——原來如此。難怪你會想要殺死我。”
她好像放棄了隱藏。
“原來你這就已經發覺了我的計劃嗎?”
靈魂狀態下的五條悟來了興趣。
不如說,他從一開始就對玩家想要殺死的這名看似人畜無害的女人充滿了興趣。
羂索偏了偏腦袋,又一次露出了嬌豔的笑:“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我究竟是哪一環露餡了呢?”
“你是如何得知……”
“「我」的存在的?”
五條悟看向羂索,亦看向了玩家。
這名女人究竟是誰?
還有玩家。
她又是如何得知「她」的存在的?
玩家仍然沒有半分回答的意圖。
“看啊,屍體在說話。”
玩家就連這樣一句嘲諷都欠奉,指尖對準了敵人。
然後是第三發蒼。
雖然不知他是從哪裡得知了我的情報……
羂索當機立斷的矮下/身子,不過當然不是為了投降——她一把拎起其中一個躺在地上的但尚還留有意識的男人,將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知道在玩家到來之前,他們究竟遭到了怎樣的對待。縱使此時被粗暴的拿刀架住脖子,力氣之大,被匕首碰到的皮膚留下一道紅痕,已有血液滲了出來。
男人卻仍像沉浸在噩夢之中,眼皮快速翻動著,依然無法醒來。
羂索笑道:“如果我拿他當人質呢?”
玩家挑眉。
羂索問:“他可是完全沒有任何咒力,你的六眼應該能夠看出來吧。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玩家的手頓在了那裡。
蒼在玩家指尖閃爍著,但這一次卻無法再乾脆的向敵人奔襲而去了。
羂索說:“你要殺了我可以。”
明明身處劣勢,她卻有一種屬於高位者的從容。
好像隻要有了人質,形勢便逆轉了一般。
她問:“也要一起殺了他嗎?”
五條悟看了玩家一眼。
她的表情仍然是冷靜的。
蒼自她的指尖消失了。
玩家就像投降一般,乾脆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再無加害的意圖。她又笑了出來,語氣輕飄飄的,不見絲毫尷尬:“開個玩笑嘛,你怎麼還認真起來了呢。”
羂索仍然用匕首抵著路人的脖子:“放我離開怎麼樣?”
“當然。”玩家攤手道:“請便。”
五條悟又一次看向了玩家的表情。
羂索同樣細細打量過玩家神色,仍用刀架著人質。可偏偏她又有著相當的好奇心,羂索站定在距離玩家不過五米的距離,又一次詢問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你又是如何知曉我現在的所在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回答嗎?”玩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