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來到JOJO世界的時候,玩家自己也有點不自信。
雖然在火影世界那邊,一切似乎如常運轉,但玩家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個例。
如果重回JOJO世界,世界進程倒回原點,或者一大幫子人都不認識她、對她展露敵意……
對玩家而言,這些人——她在JOJO世界中遇見的每一個人,好感度都比水門難刷多了。
雖然水門好感度用時時間長,但容錯率高。可以隨意行動,反正之後還會再漲回來。
玩家相當喜歡這種自由休閒的感覺,不用動腦子才是最爽快的。
但在JOJO世界中,有時間限製不說(倒計時十天),同時還得處理大量的人物對話、記住每一個細節;
需要掌握人物動態的同時,亦需要注重戰術,而且每一次戰鬥的容錯率更是低到令人發指。
但就算提前知曉了所有的劇情,但作為真實參加每一場戰鬥的角色,行動總不一定能與自己的理想狀態保持一致。上帝視角與親身經曆終究是不同的。就算是玩家,也有好幾次差點翻車。
一步錯,滿盤輸。玩家不得不兼顧救人、還得儘可能的注意自己言行投其所好的刷取角色好感度。
比起“儘可能的展現自己的原本性格”,在這個世界中,“按照規劃扮演一個團隊需要的角色”更為重要。
陪他們跑完全程之後,角色對玩家的信任才基本建立起來。那之後玩家才能真正放飛自我,自由言行。
好不容易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得真經……啊不,是刷出HE結局。如果在這時候告訴她一切都要從新開始,就算堅強如玩家,說不定也會道心崩潰的吧。
玩家深吸一口氣,內心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點擊確認了穿越。
看著遊戲界麵的(可傳送2/2)——到達火影世界後它便變成了(1/2),現在再到JOJO世界,(2/2)之後又多了一句提示:
[已到達解鎖上限,暫無法再解鎖其他世界。]
[下次解鎖需達成:宿主五條悟好感度80。]
……這遊戲原來還會給個指標。
玩家倒是明確了下一步的方向,暫時也不再急著解鎖其他能力,總之先把能拿到的技能拿到手再說吧。
場景變換之後,玩家發現自己正處於某棟熟悉的建築物的內部。
房間裝飾低調內斂,是玩家曾多次見過的地方。
玩家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四周,內心斟酌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即將遇見的、說不定是“初遇”的老熟人。
好在這個遊戲並沒有惡毒到那個地步。
最先發現玩家的是布加拉提。他一眼就看到了玩家的存在,微微挑起眉,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但玩家就很快就從他臉上看到了立刻浮現上來的嫌棄。……不對,這一定是玩家的錯覺。仔細看看的話,布加拉提很冷靜的沒有顯出任何表情。
他問道:“你怎……”
就算是從這麼微小的一個表情神態,玩家已經知曉了她所來到的時間線——一切危機已經結束,並且大家仍然記得她的存在。
興奮起來的玩家聽了半截問題,也沒打算回答,倒是挺高興的走到了布加拉提麵前:“好久不見,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可半點沒覺得高興。他聽著玩家熟悉的語氣,隻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和你聲音很像的人。*”玩家鄭重其事地說道:“所以你可不可以表演一下那個……”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你才是挑戰者’?”
布加拉提: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過就算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猜肯定也不是什麼善意的好主意。
布加拉提隻以注視智障的目光對待玩家。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見到玩家發瘋了,這種時候隻要無視就好。
“嘁,布加拉提不好玩……”
玩家也猜到了布加拉提的不配合,但機智的她立刻換了個角度,她摩挲著下巴說道:“好像讓悟模仿布加拉提更有意思一點?下次讓他喊一聲‘StickyFingers!’好了。”
……雖然好像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但看玩家這表情就能猜到她肯定沒盤算些什麼好主意。
布加拉提不得不冷聲打斷了她:“你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
“天啊,你竟然這麼不歡迎我的嗎。”玩家沒什麼感情的說道。
聽著玩家眼裡似乎透出一絲委屈(並沒有)(是布加拉提自帶的濾鏡效果),布加拉提雖然仍然沒什麼表情,但就是下意識緩和了聲音:“不是……”
又還沒解釋完,玩家已經無所謂的繼續說道:“我來這裡是來借茸茸技能的。”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無事不登二寶殿。
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騙到了的布加拉提扶額,假裝自己剛剛一瞬間的心軟並未發生過。
他公事公辦的回答道:“boss就在裡麵。”
但同樣不等布加拉提說完,玩家已經猜到目標人物的方位,直接向著眼熟的房間走去。
也不敲門,玩家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開房門,向裡麵大聲喊道:“茸茸,我來啦!”
早就在裡麵聽見了外麵對話的布魯諾:“……”
莫名有了一種6歲熊孩子參觀自己房間的危機感。
米斯達也是一臉詫異的看了過來:“你怎麼還是老樣子?你真的一點禮貌都沒有誒。”
“說的就像你很有禮貌一樣。”玩家向米斯達做鬼臉。
米斯達十分冷靜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槍:“彆攔著我,boss。既然好不容易再見到這家夥,我今天就要趁此機會把黑心烏鴉給一槍崩了。”
“來啊來啊,反正你打不到我,略略略略……”
米斯達已經冷靜的把子彈塞進了手/槍轉輪裡。
“你們兩
個都冷靜一點。()”喬魯諾對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早已習慣。
這幾個人彼此之間的關係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不好,時不時吵架會吵出真火來,但到了戰鬥的時候又彼此配合無間。
……算了,已經懶得管了。
還有,彆用奇怪的外號喊我。?()_[(()”喬魯諾歎息道:“你真是……”
還沒感慨完,玩家已經站在了喬魯諾麵前。
就算是如今早已混跡成為意大利有名的黑手黨教父的喬魯諾·喬巴拿,玩家這一過來,他也有一種虎軀一震的戰栗感。
明明是十年未見的老熟人,這家夥在大家功成名就的第一天就一個招呼不打的突然消失,諸人找了她許久——也包括他。
本以為她再也不會出現了,卻在莫名其妙的時間,莫名其妙的地點,這家夥還是以一如既往地態度,就像從未有過分彆一般來到了他們麵前。
玩家伸手向喬魯諾的臉。
就像他們初見時一樣。
然後惡劣的扯著他的臉頰拉了拉。
“喂,你這家夥乾什麼呢!”米斯達立刻出聲,已經故意拿槍指向了玩家。
喬魯諾抬手製止米斯達,隻是對玩家說道:“雖然之前也說過很多次了。現在我再提醒一次:你這樣的行為會被稱作是xsr,鴉。”
“嘿嘿。”玩家毫不以為意:“那你也可以選擇報警來抓我,偉大的黑手黨教父先生。”
喬魯諾反而露出了很淡的笑容,感慨一般的說道:“好久不見,鴉。”
這時玩家已經轉身,對他比了個拇指:“好了,人已經見到了!技能也已經解鎖了,那我走啦!”
抒情剛抒了一半就被打斷的喬魯諾連眉毛都糾結在了一起。
米斯達不知是厭棄還是懷念的小聲嘀咕著:“還是老樣子啊。”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打算和人嘮嘮家常——雖然喬魯諾本身也不是特彆想和她說些閒話浪費時間就是了。
臨走之前,玩家突然想起來一般回過頭來。本以為她還有什麼要事,結果就聽她說:“茸……我是說喬魯諾。難得見一次,我突然想到……”
“你能不能也表演一下那個,就那個?”
“我要用決鬥為大家…為這個世界…帶來笑容……*”
在喬魯諾麵無表情地注視中,玩家乾脆的選擇了逃遁。
卻聽這時,喬魯諾主動問道:“你下次什麼時候再來?”
米斯達亦看向了玩家。
“很快,如果你還想再見到我的話。”玩家不負責任,好像也沒有什麼良心的畫了個大餅:“等我先解決完那邊的敵人再說。”
玩家十分嚴肅的看著彼方說道:“海的那邊,是敵人。*”
喬魯諾這次真忍不住歎氣了。
“有事常聯係。”
在玩家消失之前,她把一個東西扔給了喬魯諾。喬魯諾伸手接過,再抬首時,玩家消失在了黑手黨的boss辦公室中。
() 偌大的空間又恢複了平靜。
喬魯諾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不知不覺已完全溫潤了表情。他注視著玩家最後待過的地方,帶著不甚明顯的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
回到咒回世界,顯然他們的位置已經產生了變化。但有五條悟作為錨點,玩家這次傳送回來也仍是出現在了他的附近。
空間產生出些許波動的時候,五條悟就已經預料到了玩家的到來。
五條悟、夏油傑,再加上一個新來到的玩家,二人此時正處在一片陌生森林中的羊腸小道處。
夏油傑亦不再感到驚訝。他對玩家點了點頭以作招呼,五條悟則是直接說道:“是你說的不用給你留時間的。”
“我們現在剛接了一個任務,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知道是歡迎還是不歡迎,夏油傑看著玩家,沒有出聲表態,從淡漠的表情之中也很難讀懂他的情緒。
玩家順口問道:“是什麼任務?”
“一個普通的祓除咒靈的任務。”夏油傑答道。
“沒什麼意思。反正有我們在,很快就能解決了。”五條悟理所當然的補充道。
玩家也不跟在他們身後飄著了,而是站定在了原地。
她向他們搖了搖手,笑容滿麵的說道:“那祝你們一路順風。”
“嘁。”五條悟雖然早有預料,但就故意想要抱怨一句抱怨:“我就知道。”
“反正不管我在不在,你們都是一樣的能夠迅速完成任務吧。我去頂多是作為觀眾看你們兩個表演吧,有什麼意思。”
“那可是頭等席。難得我邀請你一次,你竟然不給麵子。下次絕對不會帶你去了。”
夏油傑聽著他們兩個拌嘴,麵帶無奈,卻在轉向玩家的那一瞬表情切換為了極度的認真:“玩家小姐,”
他問道:“既然我們兩個離開,你留在這裡,接下來是打算去乾什麼?”
“我就直接問了:你接下來的目標,是那個名為‘羂索’的女人嗎?”
玩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夏油傑露出了微笑:“你們的任務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完成?”
“?”夏油傑不解她這一問的含義。
仿佛是在狩獵開始之前,狩獵者展開了她的羽翼。玩家眸中又一次透出了興奮的光芒:“來比賽吧。”
五條悟一下子就精神了,立刻轉頭看向了玩家:“什麼比賽?”
唯獨夏油傑沒有理解這轉換得過快的話題。
“就比——”
玩家說道:“我們誰能先抓到獵物。”
“獵物?”夏油傑愣了愣。
“你是說……”
“我的獵物當然是羂索。而你們的獵物,應該是那個任務中的咒靈吧?”
夏油傑還在沉吟,五條悟已染上了興奮:“好啊。輸的人打算怎麼辦?”
玩家想了想,乾脆答道:“那就替贏的人背一個月的黑鍋吧。”
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臉上的表情同時一肅。
“不論贏的人乾了什麼壞事,輸掉的人都要無條件的替贏家背鍋。期限是一個月。”
話音落下的瞬間,二人兩兩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想道:
唯獨我,絕對不能輸!
——
雖然賭約說得是信誓旦旦,但根據遊戲規則,玩家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身為“外來者”的玩家在宿主好感度滿值之前,她本來是無權物理乾涉這個世界的。
不論是物品,還是宿主以外的他人,玩家都無法碰觸到他們。同樣的,他們也無法碰觸到玩家。
但是,遊戲卻又給出了相應的可能。
——隻要你敢賭。
在好感度滿值之前,為了避免玩家因為長時間綁定宿主導致活動範圍狹隘、無法自由探索地圖等問題,遊戲商亦留給了大眾一種“逃課方法”,能短暫的逃離規則的束縛。
玩家可以通過支付“代價”,換取有限的自由活動時間,得以真身降臨於當前世界。
這個代價,既是玩家的HP(生命值)。
具體的規則是:玩家可以暫時進入這個世界,成為這個世界中真實存在的一員。在這段時間內,再無與宿主的綁定關係,作為獨立個體存在。
隻是,在此期間,每秒HP-1。
以玩家本身的數值舉例:
她的HP為3000。假設“每秒HP-1”,她便能在50分鐘的時限裡獲得肉體,完全不受任何束縛的自由行動。——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應該是49分59秒。
因為到了50分鐘整的時候,玩家HP歸零,會直接GAMEOVER。
如果是在遊戲中,玩家會損失該世界所有的存檔,一切進程從頭開始;且還需要等待過一段時間的冷卻期,才能作為全新角色再次進入這個世界。
而既然她真身穿越到了咒回世界,等到血量扣光之後,往好一點想大概會被強製彈出;往壞一點想……
或許真的會迎來與“死亡”相同的結局。
並且,真實現身的時限之內,如果再受到任何傷害導致血量減少,時間還會再次縮短。……總的來說,是一項風險很大,收益卻不一定多高的低效功能。
玩家暫時沒急著開啟這項功能,而是用遊戲係統自帶的“上帝視角”查看了羂索的所在方位。
羂索正一個人獨處於家中。
既無旁人阻礙,亦不存太多曲折的空間供他躲避。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說,本就打算要在今天解決掉羂索,玩家的內心更是愉悅。
跟隨地圖定位找到羂索並沒有花費太久。
見到羂索所在,玩家並未立刻開始行動。而是在觀察確認完畢地形之後,她落在窗外,耐心等待著羂索顯出空檔的那一刻。
……
破窗而入、與驚駭萬分的“虎杖香織”四目相對時,玩家
自由活動的時間還剩下49分27秒。
“好巧呀。”
玩家笑眯起了眼,對羂索說道:“我們又見麵啦。”
——
羂索的反應極快。
他在察覺到異樣的瞬間便直接釋放了術式反重力機構——所有的物、所有的人,除了術者羂索,都會因為陡然加倍的重力匍匐在地,動彈不得。更甚者說不定會直接被碾成肉醬,再無生還的可能。
無論是防備偷襲,還是對付那些出乎意料的暗殺者。在這招反重力術式麵前,他們隻能無功而返,除非是五條悟那樣的怪胎。
如果來者是五條悟,他反而不會妄動,因為知曉術式大概率收效甚微,不如溫存實力,並以幼子作為要挾……
隨後,羂索才看清了來者的相貌。
是與五條悟截然不同的全黑色頭發。背負雙翼,明顯是非人的種族。
唯獨那雙瞳眸的顏色與五條悟相近,她的眼睛卻並非「六眼」。
——她不是五條悟。
顯而易見的,有著黑色雙翼,比起“人類”或許更像是“咒靈”的女人,她的容姿與五條悟相去甚遠,羂索絕無可能認錯。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羂索已經完全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同時也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
——她應該就是那個操縱了五條悟身軀的術者了。
羂索額角滑下冷汗,可更多的疑點又止不住地萌生出來。
無法否認,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點,以自己的真身——或者眼前這隻“咒靈”也是那位幕後術式的手筆?
羂索無法理解,對方為何會如此急切地對他下手。
她於自己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是他曾經無意中得罪過的存在?
玩家落在窗台,並未完全闖入。
羂索一邊控製著術式,一邊謹慎地向後退去,同時問道:“之前控製了五條悟身體、想要殺死我的人,是你?”
玩家高抬起下巴,倨傲答道:“對,是我。”
對話已無再繼續下去的必要。
確認了敵對立場,原因等到殺她之前再問也不遲。
羂索將重力調升到極限。
他之前便是像這樣解決了無數個不自量力送上門來的暗殺者——所有人皆隻看見了表層,真以為他隻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一旦他發都能力,即便有過防備,也沒有人能抵禦這突如其來的重力場。
可是……
隱約的,羂索又意識到了一點違和。
反重力機構應該仍在運行才對。他的術式仍在發動中。
可是……
“……為什麼你不受我的術式影響?”
發覺自己的慌張之時,羂索就已經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