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溫曇意就轉身離開了,留下在房間內的兩人。
喬煜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結果一偏過視線看見謝紀重臉都黑了。
似乎他因為溫曇意剛才的舉動生氣了,喬煜有點茫然,他能感覺到謝紀重和溫曇意之間不對付,可剛才兩人都沒直接對上話,有什麼好氣的?
因為嘴裡含了東西不方便說話,喬煜索性裝作沒看出來,盯著被子發呆。
謝紀重卻不肯放過他:“你似乎不樂意他走?”
喬煜的白眼差點就忍不住了,按捺了下,他輕輕搖頭。
謝紀重又接著反問:“你不覺得他剛才的做法很有問題?”
喬煜眨了眨眼,他確實沒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是因為捏臉太過親密了嗎?
但名義上的親兄弟之間這樣也沒什麼吧。
儘管謝紀重是對溫曇意有意見,可每次戰火都殃及到了自己的身上,聯係對方此前的幾番陰陽怪氣,喬煜思索一會兒,終於找著了頭緒。
謝紀重在較著什麼勁,準確點說,應該是在比他和溫曇意在自己心中地位的高低。
這倒是符合喬煜對謝紀重的一貫印象。
謝紀重這人從小就霸道,他幼兒園時撿了隻小狗回家,喜歡得很,卻不肯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摸它,但凡小狗對彆人流露出一點親近,他就要把那個人趕走。
這是過年的時候他家裡人當笑話講給喬煜聽的,當時謝紀重可不高興了,但礙於長輩的麵子什麼也沒說。
後來喬煜發現謝紀重總是像對小狗那樣對他,不許彆的小朋友和自己一起玩,總是問自己最喜歡的哥哥是誰。隨著年齡的增長喬煜自然不樂意,便起了疏遠的心思,但很快謝紀重又變得正常起來。
喬煜隻能理解為是謝紀重的老毛病又犯了,而這也是從溫曇意的出現開始的。
看來他真的很在意“哥哥”這個位置啊。
喬煜很無語,這種占有欲太古怪了。要不是自己看過那本,見過日後謝紀重是怎樣對溫曇意的,他都要懷疑謝紀重是不是喜歡自己了。
兩廂沉默了一會兒,溫曇意回來了。
他甚至還準備好了小桌板,方便喬煜坐在床上吃,收拾的過程中他一句話也沒說,但動作卻十分細心體貼。
“這裡有我就行。”
溫曇意剛放下碗勺,謝紀重就下了逐客令。
對方掃他一眼,並不答話,轉而向喬煜伸出了手。
喬煜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把嘴裡的體溫計抽了出來,臨要遞出去的時候,想想把沾著自己口水的東西給彆人還是不太好,便說:“我自己看。”
喬煜低頭看著刻度線:“三十七度八。”
比之前好多了。
像是鬆了口氣似的,溫曇意衝他露出個微笑:“那你吃完了好好休息。”
他全然不在意謝紀重對自己釋放的敵意,始終把對方當作空氣,“我晚點來收
碗。”
喬煜應了聲,剛要舉起勺子,謝紀重就說:“我來喂你吧。”
喬煜很想拒絕,主要是他不願意在溫曇意麵前這樣,他沒那麼厚的臉皮。
可是按照之前的經驗,他不應該拒絕謝紀重。
正當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溫曇意忽然開口了:“我離開,彆讓煜煜為難了。”
喬煜愣了下,這句話的意思是……
果然溫曇意也看出來謝紀重是故意的了,這麼一對比,顯得謝紀重好小氣啊。
他轉過臉,看見謝紀重的臉色比之前還難看。
等溫曇意走了,喬煜便一直低下頭喝粥,試圖躲避謝紀重的視線。
謝紀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在夢裡喊了他的名字。”
喬煜聞言手一抖,險些把勺子給甩飛了。
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