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著赤井秀一眼下淡淡的青黑,微微皺眉。
赤井秀一靠在廚房門框上,打了個哈欠,打起精神道:“放心,老大,不會耽誤任務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琴酒手上的咖啡壺,對一個咖0啡0因成癮患者來說,每天能喝到琴酒親手沏的咖啡是他除了工作之外和琴酒合住的最大福利。
琴酒在赤井秀一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把原本給赤井秀一準備的咖啡換成了加奶的紅茶,然後又塞了個麵包給他,用不容違抗的語氣說:“吃完了回去接著睡。”
赤井秀一一言不發地接過紅茶和麵包,坐到餐桌旁,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著琴酒的身影。現在想來,琴酒有時候確實過於體貼了。
在貝爾摩德提起之前,他從沒意識到琴酒對他的優待。但是,赤井秀一捫心自問,如果他潛意識中沒察覺到這一點,如果他不是琴酒的搭檔,他會跟貝爾摩德嗆聲嗎?
不會。赤井秀一在心裡自問自答。在有選擇的情況下,跟一個高層交惡是完全沒必要的行為。如果那個高層有心報複,隻是對他的行動盯得緊一點,臥底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
但他昨天完全不擔心這個問題,像是篤定琴酒不會因為這種事生他的氣。而以琴酒的掌控欲也不會任由貝爾摩德越過他針對自己。
後者他基於對琴酒性格的了解做出的理智判斷,前者則是直覺作祟。
赤井秀一是個大膽的賭徒,並且從沒輸過。但他以往的籌碼是自己的實力和智謀,而不是對另一個人的莫名信任。
赤井秀一咬著麵包就紅茶,看著籠罩在晨光中的琴酒。
清早的日光撒在琴酒的銀色長發上泛起微光,琴酒硬朗的麵容在光影變換之中顯出幾分柔和,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看著這一幕熟悉的場景,赤井秀一回憶起兩人還在日本的時候的日常。
兩人都沒有任務的時候,赤井秀一為了不引起懷疑地拉近兩人的關係,會主動邀請琴酒一起訓練。反正房子裡內嵌大型訓練室,而琴酒的儲備簡直相當於一個小型軍0火0庫,不用白不用。
最初從槍法開始,後來自然地過渡到近身格鬥,在狙0擊上赤井秀一略勝一籌,格鬥則是琴酒占優。兩人也在一次又一次勢均力敵的較量中越來越熟稔。
第一次看到訓練完去洗澡的琴酒赤0裸著上身出現在客廳裡的時候,同樣擁有一頭長發的赤井秀一神色淡定地挑了挑眉,朝著琴酒肌肉飽滿的上半身吹了個口哨,算是對他八塊腹肌的完美身材的讚揚。
赤井秀一還挺理解琴酒的,一頭長發剛洗完的時候裸著上身更舒服。於是他也開始在洗完澡後裸著上身在房子裡到處晃悠,直到頭發徹底乾透。
都是男人,當時赤井秀一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所以,現在造成現在這種貝爾摩德會誤會的情況究竟是誰的問題?
赤井秀一機械性地嚼著麵包,不過對象改成琴酒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單純從進入組織的目的來講,勾引對象從沒有代號的外圍成員到組織高層是他賺了。赤井秀一想起之前看過的琴酒的身材,肯定的想,他賺了。
琴酒看著赤井秀一越來越飄忽的目光,伸手敲了敲桌麵,“回去睡。”
赤井秀一被他的聲音一驚,晃了晃頭,甩掉剛剛的胡思亂想,把最後一點麵包塞進嘴裡,“那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