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天光大亮。耀眼的日光照到枕上,讓他飽受困擾地眯了眯尚且朦朧的雙眼。
“醒了。”琴酒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
赤井秀一一個激靈,原本還帶著困意的大腦立刻清醒。他轉頭看向聲音來處,看到坐在靠背椅上的琴酒張口欲言,卻發現嗓子乾澀得要命。
琴酒從麵前的圓形玻璃茶幾上拿起一杯水走到床邊,遞給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儘量不牽動傷口,坐直身體,接過水喝了一口。
溫熱的水潤濕了隱隱作痛的嗓子,赤井秀一舒服地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琴酒,思及剛剛那杯溫度正好的水,問:“你守了我一晚上?”
“恩。”琴酒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傷口在海水裡泡了太久,他守在這裡以防萬一,沒出現感染狀況是赤井秀一運氣好。
赤井秀一看著琴酒理所當然的樣子突然語塞,幸好肚子發出的轟鳴聲為他選擇了一個安全的話題。
“今天早上吃什麼?”
解決完兩個人的早飯,赤井秀一被勒令待在床上繼續修養。琴酒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到書桌前的座椅上,按了按眉心。闔眸休息片刻,順便把昨天的經曆在腦海中又過了一遍,琴酒睜開雙眼,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目光不經意地劃過桌麵上端正地擺放著的藍寶石指環。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伸手把指環拿起來,舉在眼前端詳。
這是組織最新的實驗品,Boss特地送過來讓琴酒檢測一下效果。那天在水下打鬥的時候,指環上冒出的藍色火焰也的確為他提供了幫助。但是後來彙報的時候,Boss顯然對這種效果不甚滿意,讓琴酒回日本之後去見他,估計是要當場實驗。
想到這裡,琴酒把藍寶石指環收起來,繼續剛剛的工作,發郵件聯絡一些美國和日本的組織成員。
昨天晚上他不隻是看顧赤井秀一,還跟Boss彙報了出現的緊急情況並且修改了對待組合的後續計劃,又跟貝爾摩德布置任務調用情報,最後動用組織在美國的人員和日本的情報人員,現在他們的行動也該出結果了。
讓異能者直接摸到他家裡,就算這裡不是組織據點也必須警惕起來。不如說正因為這裡不是組織據點才需要更加警惕。據點還有被不謹慎的組織成員暴露的可能,但這個地址隻有他、貝爾摩德和赤井秀一知道。
情報是怎麼泄露的?有內鬼還是某個環節出了紕漏?被跟蹤了還是對方有善於此道的異能者?對方的目標是赤井秀一是湊巧還是刻意針對?如果是刻意的,對方是怎麼知道赤井秀一就是那個殺人的狙0擊0手?
至於敵人是誰派來的反倒是最不需要操心的。
“Vermouth。”琴酒接起通訊,點了根煙提神,語氣中沒有泄露絲毫疲憊,“查到了?”
“你沒猜錯,動手的就是菲茨傑拉德的人。”貝爾摩德難得沒有繞彎子。她慵懶地依靠在自家沙發上,手機貼在耳側,水藍色的眼眸盯著被紗簾遮住的落地窗。追蹤到琴酒的房子還險些殺了萊伊……貝爾摩德對‘同伴’的生死並不在意,但假如對方動手的對象是她呢?琴酒和萊伊很快就會回日本,不把這件事徹底解決,她就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琴酒冷笑。
一周前他們剛剛在大庭廣眾殺了個想投靠組合的叛徒打了組合的臉,一周後組合就想殺赤井秀一作為報複。如果讓組合得逞,組織之前的立威就成了白費功夫。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的神態,笑容嫵媚豔麗。
以為手裡有異能者就能讓他們服軟?組織原本隻想警告一下組合想要暗通款曲的行為,沒想真的跟組合撕破臉,畢竟不差錢的金主不好找。現在看來,他們是被小看了啊!
菲茨傑拉德,從一個連代號都沒有的外圍成員那裡得到了組織的信息,就妄圖向組織伸手。這個男人狂妄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