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趴在床上,腦袋枕在雙臂上,側頭看著在落地窗前的圓形茶幾旁坐著的琴酒。
今天沒有任務,琴酒上身簡單地穿了一件淺藍色圓領T恤,右側的領口邊緣露出一點火焰刺青的痕跡,下身是一條黑色長褲。被柔和的顏色包裹,琴酒自帶的一身煞氣也被淡化了一些。
這不是赤井秀一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琴酒,在日本的時候,琴酒還會更放鬆些,不像現在這樣如果有任務套上黑色大衣就能出門。
琴酒當然感受到了赤井秀一的目光,他不緊不慢地把收到的郵件都處理完,才把自己的注意力從手機屏幕上□□,轉頭看向已經盯著自己看了十分鐘的赤井秀一,跟那雙墨綠色的眼眸對視,了然地問:“很無聊?”
赤井秀一點頭,腦後鋪在床上的黑色長發也跟著動了動,用渴望放風的眼神注視著琴酒。自己安心修養跟被人像看犯人一樣盯著是兩回事,他覺得自己現在憋悶得簡直堪比坐牢。
赤井秀一努力說服看守人,“隻在房間裡走一走,我保證連大門都不出!”
琴酒看著赤井秀一,為了讓自己能在床上趴得更舒服些,他上身根本沒穿,背部展露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下半身套著低腰睡褲,免得捂住傷口,腰間白色的紗布一圈圈包住傷口也擋住了腰間的刺青。
琴酒收回自己落在赤井秀一腰間的目光,冷酷無情地說:“不行。”他頂著赤井秀一失望的目光,繼續道:“一會兒會有人過來給你複查。”
“終於可以拆線了。”赤井秀一舒了一口氣,“再這樣下去就要發黴了。”
“忍受不了無聊就彆受傷。”琴酒的眼角餘光透過落地窗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從窗外開過,他起身扔下這句話後開門離開。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眸中閃過寒光,轉頭對著琴酒的背影沉聲應道:“啊。”
菲茨傑拉德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派遣異能者行凶……看琴酒這幾天的動向就知道雙方還沒撕破臉,說不定可以通過組織收集到菲茨傑拉德的罪證,到時候……赤井秀一的嘴角勾起冷酷的笑。
剛走到赤井秀一門前的貝爾摩德看著他臉上同琴酒如出一轍的笑容,心中一凜。
此時赤井秀一已經敏銳地發現了外人的到來,抬眼警惕地看向房門,“Vermouth?你來做什麼?”
“你跟Gin真的很像哦,很擅長把疑惑說的像是質問這方麵。”貝爾摩德把真心的感慨藏到戲謔的調侃之後。她邁步進屋,身姿搖曳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雙腿交疊,“我來給你複查啊,Gin沒有告訴你嗎?”
赤井秀一略帶驚訝地挑眉,“你還懂醫學?”
貝爾摩德露出神秘的充滿誘惑力的微笑,“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赤井秀一視若無睹地問:“Gin呢?”不是去給貝爾摩德開門嗎?怎麼這麼久都沒上來?
“他有任務。”聽到Rye理所當然的詢問琴酒的行蹤,貝爾摩德的笑容淡了些,“難不成你拆線還需要人陪嗎?”
赤井秀一配合著貝爾摩德的動作,小心地不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
貝爾摩德看著麵無表情的Rye,“Gin一離開就恢複成這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了?”
赤井秀一隻當是沒聽見。他的確不苟言笑,但是跟更加冷漠的琴酒在一起,他不主動一點,難不成兩個人一起相對無言嗎?
“兩個人都這麼冷淡……”貝爾摩德似是打趣似是刺探,“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忍受對方的冷臉的”
冷臉嗎?赤井秀一倒是覺得琴酒還挺喜歡笑的,不過一般是冷笑、嘲笑、嗤笑、譏諷的笑、嗜血的笑、興奮的笑……單純開心的笑的確是很少見。琴酒放鬆的時候,神態會柔和些,但是開心的笑……會是什麼樣子呢?
貝爾摩德看著提起琴酒就開始走神的萊伊,手上的力道不著痕跡地加重了幾分。
彆墅裡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根本沒被琴酒放在心上。他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下車走向交易地點。
路上,一對姿容出眾的青年迎麵而來,一位白發紫眸一位紅發綠眸。兩個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些什麼。
白發紫眸的青年和琴酒仿佛察覺到了對方身上跟自己一樣的屬於黑暗的氣息,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瞬,確認對方沒有惡意後即刻收回。
雙方擦肩而過。
擦肩而過的瞬間,琴酒手上的藍寶石指環反射出一條光線。白發紫眸的青年的腳步停頓了一下,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琴酒的背影。
紅發的青年睜著碧綠的眼眸,看著突然停下的同伴,疑惑地問:“怎麼了,白蘭桑?”
“沒什麼哦,小正。”白蘭傑索眯了眯眼睛,微微一笑,“隻是看見了一個熟人而已。”
完全沒發現剛才的暗潮洶湧的入江正一眨了眨眼,“要打個招呼嗎?”
“現在還不認識呢。”白蘭傑索彆有深意地說,左眼下紫色的倒王冠刺青為他俊美的麵容增加了幾分彆樣的魅力。
“白蘭桑……”入江正一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們快點回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