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有一周的準備時間,貝爾摩德的效率很高,三天後就帶著遊輪上所有男性服務生的資料回到了彆墅。
把裝著資料的U盤扔給赤井秀一讓他自己挑,貝爾摩德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杯紅酒,路過琴酒的時候把另一個U盤塞進了他的衣兜裡。
赤井秀一滑動鼠標翻看著服務員生們的簡曆,“就這樣?”他本意是問,隻有他一個人假扮服務生混進遊輪嗎?
捏著一杯紅酒回來的貝爾摩德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你想扮成女性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你的頭發處理起來還會更簡單。”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看在琴酒那天的話的份兒上,隻當做自己沒聽見。他看向琴酒。
琴酒邊看手機邊說:“Bourbon在後廚。”
赤井秀一聽到這個代號皺了皺眉。
作為客人的貝爾摩德和琴酒,假扮服務生的他,以及在後廚的波本,一條明確的聯絡線。
但是……赤井秀一抿起嘴角,鑒於他上一次見到波本是殺了蘇格蘭的時候。想起波本當時的眼神,他就覺得頭疼。
仿佛知道赤井秀一在擔心什麼,琴酒開口道:“他不敢。”
赤井秀一心裡一突,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導致另一個臥底任務失敗,他不需要再加深心中的愧疚感了。“Bourbon當時隻是不知道Scotch是臥底。”
琴酒哼了一聲,“希望如此。”
赤井秀一心中一沉,他聽出了琴酒的言下之意,這場任務恐怕也是對波本的考察,驗證他在搭檔死後是否還對組織忠心耿耿。
那麼後廚肯定不止波本一個人,一定會有至少一個組織成員在一旁監視波本的行動,這樣如果波本有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就會有人上報組織。
可是這種事情為什麼琴酒會告訴他?這是對他的信任還是試探?
赤井秀一麵上不動聲色,腦子飛速地運轉著。在心中衡量過後,赤井秀一立刻決定按兵不動。他跟波本合作過幾次,對方不是個會感情用事的人——能被派來做臥底的沒有感情用事的人。
作出了決定的赤井秀一繼續翻看貝爾摩德給他提供的簡曆。這場在遊輪上的小型宴會,貝爾摩德會以克麗絲溫亞德的身份參加,琴酒的身份是她的保鏢。
完成了部署的琴酒坐到赤井秀一身側,跟他一起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
變得無聊的貝爾摩德看著赤井秀一,“要頂替的人選選好了沒?”
赤井秀一和琴酒同時指向其中一張照片。
貝爾摩德為他們的默契挑了挑眉,湊過來看誰是被他們選中的‘幸運兒’。
停留在電腦屏幕上的是一張方正的男性大眾臉,幾乎用臉上的每一個細節詮釋著什麼叫做平平無奇。
“OK。”貝爾摩德當即取出一張麵具,看向赤井秀一,意思非常明顯。
赤井秀一微微一愣,“現在?”
貝爾摩德輕笑著說:“我倒是無所謂,不過當天易容的話,出了什麼紕漏不要算到我頭上。”
赤井秀一看了琴酒一眼,在沙發上坐正,看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把麵具套到赤井秀一頭上,先是走到他身後,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那一頭長發巧妙地隱藏起來,然後又轉回他麵前,開始在赤井秀一臉上戳戳點點。
在易容的過程中,屋子裡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表現出不耐煩,定力出眾。琴酒和赤井秀一都是狙0擊0手,等待射擊時機一等幾個小時是常事,貝爾摩德是乾活的那個自然更不會覺得無聊。
一晃幾十分鐘,連個開電視打發時間的人都沒有。
琴酒饒有興致地看著赤井秀一的臉在貝爾摩德手下漸漸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赤井秀一看不到貝爾摩德的動作隻能無聊得四處看的時候看到了琴酒的表情,眨了眨眼,疑惑地比了個口型,老大?
“彆亂動!”貝爾摩德的下一個動作頓時用力了許多,“這麼一會兒就已經開始受不了了嗎?”
琴酒點了根煙,點到為止地說:“Vermouth,我不記得你易容需要這麼長時間。”
“給自己易容當然不需要了,何況大部分易容也不需要這麼精細。”麵對琴酒的目光,貝爾摩德說,“這次確定了之後也不會再需要這麼久了。”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半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笑意。
終於把赤井秀一的臉易容完,貝爾摩德和赤井秀一都鬆了口氣。赤井秀一有耐心,但是看著一個女人在自己臉上戳戳弄弄還是很……不舒服。
貝爾摩德根據照片上的人的膚色用自己帶來的化妝品調了色,用女王般的口吻對赤井秀一說:“把衣服扣子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