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的半杯紅茶在琴酒手中漸漸失溫。
樓上臥室裡,在浴室把身上的東西卸完,衝完澡的赤井秀一剛邁出浴室的門就猝不及防被琴酒掀翻在床上。他有點懵地抬頭看著琴酒,“Gin……”
赤井秀一對上那雙同樣是墨綠色的眼眸,琴酒的眼神如同刀鋒一般淩厲又如同火焰一樣熾熱。赤井秀一被那雙眼眸中燃燒著的感情點燃,半口氣都沒來得及喘就被琴酒席卷著裹入浪潮之中。
他從情潮之中艱難地找到一點理智,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的琴酒熱情得過分了!
就連睡夢中赤井秀一都仿佛能感到琴酒的炙熱的喘息噴灑在他耳朵上,聽他用性感無比的聲音念出他的代號,“Rye……”
第二天獨自一人在床上醒來的赤井秀一抱著被子,忍不住順著昨晚的夢境想象了一下,如果琴酒喊的是“秀一……”那麼……
片刻後,赤井秀一閉了閉眼,冷靜地打碎了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幻想,這種永遠不會出現的場景……嗬!
他走到浴室洗漱,一捧冷水潑到自己臉上。赤井秀一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銳利的綠眸如同最嚴苛的審訊員。他捫心自問,我變得軟弱了嗎?
作為臥底,由於環境和心理原因被動搖、被同化是可能發生的事,在臥底之前他就知道這一點。他做出了手染鮮血的準備,讓自己時刻保持警醒。赤井秀一唯一沒有料到的是琴酒,他不畏懼於黑暗的侵蝕,但他怕他的靈魂無聲無息的溺斃在琴酒的溫柔裡。
按亮手機屏幕,最引人注目的是琴酒的郵件。留言的內容日常又不日常,琴酒說他去見Boss,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是在解釋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的原因嗎?
自從上次赤井秀一問過一次後,琴酒出門就開始向他報備行蹤,要是讓彆人知道一定會驚訝的眼睛脫框吧!那個男人啊……
琴酒佇立在威爾帝的實驗室裡,低頭看著桌麵上的兩枚指環,鉑金色的指環沒有像之前那枚指環一樣鑲嵌招搖的寶石,款式精致典雅、優雅大方,花紋一看就一套的,雲和雨的圖案巧妙地嵌入其中,揭露著指環的屬性。
琴酒一看就知道指環的款式一定是莎朗溫亞德挑選設計的,如果單純是威爾帝的作品,除了必須要鑲嵌寶石的之外肯定全是素圈。
“雲和雨的A級指環。”威爾帝用讚賞和自得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傑作,語氣中帶著科學家難得的興奮,“再配上雲的匣兵器,快試試看!”
琴酒把雲之指環戴在左手,指環在他頗感新奇的注視下燃起火焰。他拿起旁邊紫色的兵器匣,用評估的眼神仔細地打量著它,然後,他將自己的火焰注入其中。
紫色的火焰被同色的匣子吞噬,匣子打開。隨著火焰噴湧而出,一匹銀色的狼四隻腳下踩著紫色的火焰,威風凜凜地佇立在兩人麵前。
琴酒和這匹足有半人高的銀狼對視,一人一狼用冷厲的目光交鋒,殺氣在實驗室中彌漫開來。片刻後,銀狼抖了抖毛,略帶矜持地微微垂下了高傲的頭。
威爾帝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推了推眼鏡在電腦上記錄著什麼,“給它取個名字吧。”
琴酒沉吟片刻,對著銀狼叫道:“Suisei。”
知道赤井秀一的本名和化名不難猜出他的名字來源,紅色彗星(AkaiSuisei)。
“就叫這個吧。”琴酒淡淡地說,無師自通地把雲狼收回匣子裡,問,“要給組織成員配備嗎?”
“目前不可能。”威爾帝邊記錄著試驗資料邊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彭格列和加百羅涅都定了一批,得先滿足意大利那邊的需求。”他哼了一聲,“我可不想我的實驗室被Reborn破壞!”
明明自己也對彭格列和加百羅涅很有好感……
琴酒沉默了一瞬,若無其事地問:“那麼組織裡……”他有,貝爾摩德肯定有,按理說朗姆也應該有。不知道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有幾個人能拿到。
威爾帝的回答卻有些出乎琴酒的預料,“匣動物隻有你有,指環的供應足夠,發給誰你和Rum商量。”至於貝爾摩德……他在鍵盤上打字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飄向試驗台下的抽屜。
注意到對方目光落點的琴酒揚了揚眉,心領神會地說:“Boss,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還是彆打擾Boss難得一次的浪漫了。
“靈魂伴侶的吸引力是無法抗拒的。”威爾帝突然開口道。已經走到門前的琴酒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威爾帝穿著大白褂的小小身影。威爾帝語氣平靜地說:“我相信你自己知道分寸。”
他想起莎朗溫亞德,那時她還不會這樣惑人的笑卻已經足夠美麗,明明對他的研究一竅不通,還是把無數的空閒時間浪費在這裡,仿佛隻要盯著他看就能獲得足夠的快樂。
琴酒看著略帶惆悵的威爾帝,知道他想起了他自己的靈魂伴侶。
他點了點頭,不在意背對著他的威爾帝能不能看到,走出了實驗室。
實驗室外陽光大好,琴酒左手上還未摘下的指環閃著跟他的發色相同的光。指環在陽光下反射著太陽的光輝,耀眼得刺目,仿佛也在催促他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