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GSS的餘黨,雙方也達成了共識。一場看似危機,實則毫發無傷的談判就此過去。
作為客人的貝爾摩德和琴酒先行離開,兩人坐在保時捷裡,等待其他頂替了服務人員的組織成員全部安全撤離。
在黑夜的掩護下,黑色的保時捷356A的窗戶開著一條縫隙。
貝爾摩德看著抽煙的琴酒,自己也點了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她拿出一個平板,打開組織的內部係統,問:“Gin,你覺得那個新人的表現怎麼樣?”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危險性沒有那麼高,於是順便用來考察將要獲得代號的新人。
琴酒一手夾著香煙,一手看著手機郵件,言簡意賅地說:“可以。”
貝爾摩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問:“有什麼過人之處?”要知道,獲得代號可不是隻憑忠心或者資曆就可以的,必然有一項突出的能力,符合組織對成員的具體定位。
琴酒伸手從貝爾摩德手中拿過平板,在審核頁麵填上審核通過,然後在頁尾用電子筆簽上自己的代號,又把平板扔回給貝爾摩德,“足夠聽話。”讓把波本的一舉一動都報上來就真的一點不差的報上來,算是很好的輔助人員。
“這個定位的確不錯。”貝爾摩德想了想,組織裡的人各有各的傲,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找一個憨厚聽話配合度高的不容易。她打開頁麵看了看威爾帝設計的係統隨機出的代號,“真名魚塚三郎,代號Vodka。”
琴酒突然開口提醒道:“Vermouth。”
貝爾摩德閉上嘴,警惕地看向車窗外。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是Rye。貝爾摩德挑了挑眉,看了看琴酒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赤井秀一拉開車門,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貝爾摩德,收回目光坐到副駕駛上。他現在沒有心情跟貝爾摩德表演爭風吃醋,他沉默地看著琴酒發動保時捷,腦子裡轉悠著的都是剛剛太宰治的話。
貝爾摩德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說一些似有似無地話來挑釁,她坐在後座上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路無言。
保時捷聽到車庫裡,貝爾摩德下車給琴酒拋了個飛吻,開著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琴酒打開客廳的燈,去廚房沏了兩杯紅茶,按照兩個人的習慣兌上牛奶。把杯子放到客廳的桌麵上,他挨著赤井秀一坐下,問:“怎麼了?”
琴酒的聲音還是那麼冷,但是赤井秀一能聽出他對他的關心,對Rye的關心。
太宰治那番話給了赤井秀一很大感觸,如果說黑衣組織眼裡不揉沙子寧可錯殺不肯放過對於臥底是一種預料之中的殘酷結局,那麼像港口Mafia這樣認出臥底後按兵不動直到把臥底榨乾利用價值再像棄子一樣扔掉就是另一種殘忍了——不,也許是更加殘忍也說不定。
赤井秀一回憶起那個GSS的臥底在死前近乎崩潰的神色。
赤井秀一試探地問:“你覺得今天太宰治說的那番話……”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感覺到危機感了啊!琴酒乾脆地打消了赤井秀一的憂慮,“沒必要。”
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的發展,而他們組織的Boss根本不在乎組織的發展。不說彆的,最直觀的一條,作為Boss的威爾帝甚至沒費心給組織起過名字。他的態度很明顯的擺出來了,這隻是個組織而不是Famiglia(家族)。
莎朗溫亞德曾經想以意大利酒神Bacchus(巴克斯)給組織命名,不過後來還是作罷,反正整個組織都不過是威爾帝的附屬品而已。
不過太宰治的確給他提供了另一個思路,比如……策反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看著琴酒斬釘截鐵的態度,心中升起一股詭異的安心感。他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加了牛奶的紅茶,“這樣啊……不覺得有點浪費嗎?”
“組織不缺人用。”看到赤井秀一恢複了的琴酒嫌棄地看了一眼對方因為易容需要變得臃腫的體型,“去把你這身收拾掉!”
“那種很傷眼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赤井秀一邊起身邊用抱怨的語氣開玩笑道,“你隻是愛我的肌肉嗎?”
愛。
已經變成了背對著赤井秀一的琴酒手指一動,他用平穩的語氣給與回擊,“怎麼會?我還愛你的臉。”
“真現實啊,老大!”赤井秀一想了想如果琴酒是他易容的這副尊容,他肯定也不會跟對方成為這種關係的,哪怕他在組織的地位再高也不行!於是,他用帶著笑意的嗓音說:“不過也是彼此彼此了。”
聽著赤井秀一的腳步聲漸漸遠離,琴酒坐在沙發上,端起紅茶喝了半杯,在心中冷冷地嘲笑自己異想天開。這種想法是在看低那個男人,也是在看低他自己——他的靈魂伴侶怎麼可能是一個會輕易動搖的人呢?!
赤井秀一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詮釋他的正義。如果剝奪了這一點,這個男人還能讓他如此心動嗎?
琴酒靠在沙發上,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但明知在妄想,還是忍不住想一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