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不後悔做出今天這個決定。
他寧願以赤井秀一的身份做琴酒一輩子的宿敵,也不願意用諸星大的名字做連他的真名都不能知曉的情人。
離開工廠之前,赤井秀一忍不住回頭往剛剛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次見麵就是堂堂正正的對決了,彆讓我失望啊,Gin!
琴酒坐在一間酒吧裡,身旁的沙發裡坐著看起來比他還生氣的貝爾摩德。貝爾摩德巧笑倩兮地嘲笑了琴酒的眼光,手裡捏著一隻酒杯,準備陪著某人一醉方休。隻有很熟悉的人才能看出她水藍色的眼底壓抑著的怒火。
琴酒陪著而貝爾摩德一次又一次地舉杯,簡直分不清兩個人誰是真正該生氣的那一天——也許真的是貝爾摩德,畢竟琴酒早就知道赤井秀一的身份,根本談不上被騙。真要是理得清清楚楚,被騙的明明是赤井秀一。
琴酒在貝爾摩德的冷嘲熱諷中接起電話,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Rum……我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心裡明白,接下來就是調查‘諸星大’的真實身份和實施對赤井秀一的抓捕了。出於避嫌,這些事不會放到他手中。
琴酒端起酒杯跟貝爾摩德碰了一下,心中沉吟,反應得夠快的話,赤井秀一現在應該已經逃離日本了吧?
那個男人一定有不止一套計劃,退一萬步講,就算FBI今天的計劃成功了,為了防止日本官方的阻撓,他們也會鋪一條線讓這些人能儘快撤回美國。
下次見麵就是堂堂正正的對決了。琴酒把杯中的SilverBullet一飲而儘,火辣的口感從喉嚨燒到內心,千萬彆讓我失望啊,赤井秀一!
貝爾摩德看著他的神情,沒好氣地說:“你倒是很高興的樣子!怎麼?及時止損了很開心?!”
“這不關你的事,Vermouth。”琴酒的心情的確很好,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赤井秀一的叛逃是可以預見的,指環和火焰不過是把這件事提前。琴酒絕不可能在明知道赤井秀一是FBI的情況下告訴他指環和火焰的秘密,但是對枕邊人保守秘密實在太難,稍不經心就會前功儘棄,尤其枕邊人還是一個想要挖出你所有秘密的FBI精英。
僅僅是多了一枚指環還能用借口遮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給Rye送一枚普通的指環掩人耳目,隻當是情侶戒指。但這跟手上突然多了一枚戒指可能引起的赤井秀一的懷疑一樣多,他們都心知,他們不可能擁有一段穩定的關係,更彆提送什麼信物了。
而且他不可能在出任務的時候一直不用火焰——就算他不用也不能防止敵方不用,也不可能一直把赤井秀一隔絕在需要火焰的任務之外——那樣不需要幾個月,他們的搭檔關係就會變得有名無實,同樣會引起赤井秀一的懷疑。
最好的辦法就是像現在這樣,指環是組織中更深的秘密,威爾帝讓他和朗姆商量。於是琴酒就讓朗姆對可信的人進行考驗,隻有通過了層層考驗才能拿到指環——就像當初他們拿到代號一樣。
朗姆欣然應允。
然後琴酒找上了貝爾摩德讓對方利用她在好萊塢多年的人脈給FBI施壓,果然FBI坐不住了。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頭,跟黑色的風衣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Gin,得到之後再失去的痛苦遠勝於從沒有得到過,回憶起之前的每一天,你會發現所有的甜蜜都化為泡影。”
說完後,貝爾摩德慢慢地啜飲著杯中的苦艾酒,眼神空茫悠遠,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琴酒回視貝爾摩德,認真地說:“Vermouth,你想得太多了。”
貝爾摩德苦笑一聲,眨眼間又是一副深情被負的樣子,幽怨地說:“也是!你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動真心!現在想想也是一件好事。”
看她恢複了理智,琴酒嗤笑一聲,起身離開,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Vermouth,彆把我們跟你和Boss混為一談。”
琴酒站在家門口的玄關,少了一個人的房子仿佛立刻冷了下來。那些溫馨的煙火氣似乎在一天之內散了個一乾二淨。
該搬家了,琴酒倒是不怕赤井秀一帶著FBI殺個回馬槍,但是如果這個地方被透露給日本官方就會有些麻煩。就算知道赤井秀一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不會這麼做,琴酒的性格也不會去賭那個百分之一。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就敢去賭向來是赤井秀一的性子,琴酒一直是他們中負責兜底的那個,就算是現在也不例外。
琴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黑暗的籠罩中點燃一根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貝爾摩德說的不對,琴酒想,隻要你從得到的那一天開始就做好早晚有一天會失去的準備,那麼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